我和她橫躺在床上,東倒西歪地,就像回到大學時代那樣胡鬧的房間裡,書桌的檯燈還亮著,我們眼睛卻幾乎都要閉上了。
那是她接完電話後的事,來電的是一個和我有關係,也沒有關係的人。
其實關係也並沒有那麼複雜,她和他都是我大學同學,只不過她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而我和他則曾譜過一段我不太想記起的久遠感情。
對我而言,他是我這輩子能抽離得最乾脆又不感到一絲遺憾的人,從深愛質變成深恨,然後有一天,忽然間感覺他就像再也不存在一般,完全消失在我的生命裡面,即使我們之後仍舊同班了三年。
對於那個人,多提已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她和我的友情並沒有因此有任何改變。
這整個情況就有趣在錯綜卻又清晰,我們各有各的立場和身分,就像隱形的結界,我們自己,還有我們自己以外的人,都不會踏進這個圈圈裡面。
也許是背景音樂不停地唱著同一首可愛的歌,也許是她鋪著柔軟棉被的大床太舒服了,我們一邊呼吸,就一邊聊起了我們這些人之間的事。
如果沒有這樣談起,我不會發現原來我們的愛情麵包是那樣的相似,同時我也為條件不是那麼討喜的他感到些微的悲哀,或許我們都還稱不上是白雪公主,但是在還有選擇權的目前來說,當一輩子的灰姑娘絕對是在選項之外的。
在不久後的將來,照她的說法,這篇由他所撰寫的傳奇故事就要由她拉下幕簾了。也該落幕了,完完整整的五年,在換了三個女主角之後。
對我來說,這個消息就像偶像明星間的八卦緋聞那樣不痛不癢,因為不論是祝福或吐槽,都不會是我的真心話。
那是別人的人生過程,而我只需要顧好我自己的就好。
言至於此,這次上北部出了一個我沒有顧好自己的意外。
我是誰,憑什麼去用言語和行為去影響任何一個人,如果我連自己的腦袋都管不住的話,那倒不如關起所有器官假死好了。
在和她笑鬧的兩天裡,我一直被我親手搞砸的好事給提醒我的愚蠢。
「笑吧,蠢蛋,等妳安靜下來的時候就知道妳有多後悔了!」像這樣的聲音。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我用一種懺悔的心情看完了「嫌われた松子の一生」,然後反省不已。
要是我說出當時不哭的理由,就跟松子扮噘嘴鬼臉的理由一樣可笑的話,我蠢了多久更是可以一目了然了。
從那時到現在,我的狀況是如此的差勁卻又多嘴,到底害慘了多少人我也不曉得,如果我能站在廣場上大聲疾呼,我會叫大家都別聽我的鬼話。
說完了,然後就從此閉嘴,直到我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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