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站在一個原形的舞台上,忽然探照燈從空打在我的身上,一架粉紅色的飛行船正經過我頭頂上方。這才看見他,從一台紅色的金龜車旁走過來,手上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像是誇張的舞台劇,或是蔡明亮的電影場景。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夢境。
因為最近睡得很不安穩,才又想起。
兩次在夢中驚醒,不知道是踢了被子的關係,或是恰巧又夢見了他在靠近。
我不習慣,也不了解,因為就算是在最痛苦的那段日子裡,我也不曾如此懦弱得讓自己也看輕自己。
我責怪過這個太小的城市,就在那次之後。
一個非常平凡的週間日,一場陪同的飯局,一間朋友選的餐廳,以及一次不經意的轉身。
即使顫抖,也要顯得若無其事,因為桌上正輕聲吆喝著「かんぱい」,我也該要開心的舉杯,微笑。
我懷念的那些面孔,在咫尺之外,而我卻只能用目光仔細地將每一張臉刻印在心裡面。沒有這麼幸運的下次了,是那樣的心情。
其實是感謝上帝的,聽見我卑微卻熱烈的小小聲響,我做過承諾,也願意堅守,所以我換得這僅僅幾分鐘的珍惜感受,即使最後一刻和他眼神交錯,我也壓下了澎湃的表情,只是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讓他跟上他們離去的腳步。
在那個很龐大的親情體系之外,很明顯的我是另一桌餐宴的角色,但我卻沒有感到些許遺憾。
有些昇華的情愫,與其一廂情願的解釋,我寧願默默地藏在時光的角落,在某些宣稱之下成為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辯護律師。
或許是那寂寞的狡言者,最近想駁斥些什麼吧。
我不怪他吵醒我的好眠,只因那是他遲早的自覺,無論是覺得自己委屈,或是覺得又有滿腔熱血。
我重新蓋好被,再次哄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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