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知的娃娃,闢了一個她沒察覺的戰場,還熱情地邀我走進茫茫狼煙,殊不見我雙手舉高,作勢投降。
娃娃笑著問我怎麼了,我卻找不出能讓她理解的敘事方式,但若是慌張支唔,就失去我在她和敵人面前的尊嚴。
他們都在等著我的回答,她則優閒地在傷兵遍野間盪起鞦韆。
我啊,打算什麼也不說,挺直身子當個路人經過。
少了標靶就對空鳴槍吧,射盡上膛的子彈,讓神樣的寬廣臂彎收起他們的驕傲,保護我平安走到荒蕪的盡頭。
對於從遙遠時空傳來的聲音,我清楚聽見了。
就像打開收音機就能接收到,我們深切地感受到填詞人讓歌手配著故事唱出的字句,仔細聽來竟就像在唱我們的生命,鼻一酸,就可以淚流,作家名嘴用天賦描述細膩的悸動,道出我們表達不出的心話,明明也那麼持著的想法,從別人那方傳來的頻率也會合拍地令人起雞皮疙瘩。
看似和我們的世界隔得這麼遠的那些人,其實也過著和我們一樣起伏的人生啊,但是為什麼反而能鑽進我們腦袋裡的,是那些陌生人的靈魂,左右尋找能在身旁支持我們的知己,卻那麼難?
住在樹下與樹上的大公雞和貓頭鷹,用各自堅信的說法形容那個圓圓又亮亮,暖暖又冷冷的妙東西,兩個不應該見到面的傻傢伙卻因為時空的錯亂而構成了好笑的鬧劇,其實不過就是太陽與月亮而已,只是大公雞沒看過月亮,貓頭鷹沒見過太陽,又怎能怪牠們的陰錯陽差。
陰錯,陽差,雖然左顧右盼也不見誰在身旁,我卻不用猜想就能確切信任那從彼方傳來,溫柔如旋律的話語,堅定我的方向。
如果說在孤單的戰役中我必須要拋下娃娃在身後,那我真希望有一天她反過頭來恨我沒有帶她走。
那麼,就代表她懂了。
只可惜現在的我們,沒有身分當自做主張的智者,大聲疾呼我們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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