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熟悉或不太認識我的人,都很懷疑我從不用腦。我只是選擇性的不用腦,否則這樣的生活,豈不把自己給逼瘋?我真正的生活就像打一場混戰,隨時備戰,今天就是典型的一天。因為我又臨時起意,覺得應該來辦一場現場視訊轉播,挑戰會場的無線上網頻寬,這樣才符合我的計畫啊!而且,這才像我在玩的---永遠沒有定論,沒有公式,只有隨機應變。我真是沒事找事做啊!第一天,我想他們每個攤位都有電腦,所以應該可以請求支援無線上網。大會對我的要求,馬上同意。之所以不用大會電腦,是因為所有的視訊會議軟體都要下載,我使用的還有相當嚴格的認證問題。用我的筆電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
可是這就是我第一天回旅館的功課,開始聯繫不同時區的夥伴。旅館的網路,說起來就令人氣短,三小時五歐元起跳,差不多合台幣$ 250左右,不能低於三小時,超過也不打折,無限加價,我決定一毛錢都不給付。第一天我就抓到一個免費使用的無線網路,不過訊號很低,而且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可以發個信,跟朋友哈啦一下。壞的時候,分明可以連線,一點進信箱就當了,要再抓回這個無線網路,可能一等就是三個小時。我們都利用無法連線的空檔打報告,傳相片。其實我也是運氣好才抓到這個無線上網的機會,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認證居然可以。我也不知道我打了什麼,反正,經過雙重網路認證,我抓到了一點他們的小訣竅,可以遊走在鄰居的網路空間中。通常我都乞求鄰居那位好心的網路朋友不要太早睡覺,可他半夜兩點一定關機,我和Annika都在跟他比賽誰熬得下去。
這樣一個晚上接不到幾封信,發出的信件更是只能以一兩件計,好像在跟時間賽跑。我常想這麼珍貴的一封信要先發給誰,因為通常信一寄出去就當機了。誰叫我不甘願付網路費?在巴黎市中心,旅館費用比他們低,無限上網(沒限制時間)。這裡,超貴的房價,超爛的早餐,如果晚一點到餐廳,連唯一的吐司都遇缺不補。我形容他們的土司很爛,一拿起來就碎掉,住同一家旅館的同伴都深表認同。我常拿自己的咖啡去泡,可是熱水不夠熱,我的咖啡只能用浸泡式的,這樣的旅館怎麼可能有人會繼續來住呢?我們都懷疑他們官商勾結,所以才會推薦我們住這家旅館。不過十一年前訂羅馬的旅館就是我的惡夢了,這一次我原本就很擔心,還是逃不過義大利人的魔掌。只能說這是常態,他們太多古蹟、老房子,所以旅館有很多都是家庭式的,舊房子改建的,所以就不要以「星級」來斷定他們的好壞。
第二天的視訊會議想當然爾,太難連絡到夥伴們。我們原本就分屬不同的時區,每次視訊的時間都要喬老半天,都要有人輪流犧牲,我們才能全員到齊。現在,就更難上加難了。結果,只有一位出席。不過,我總是可以把它Cover的看起來像是很熱鬧。所以,後製工作才是累倒我的真正原因。
我一方面要開會,一方面又要主持視訊,分身乏術。大會說,那麼就由Annika代替我出席會議吧,因為只是聽演講罷了。我可真驚訝!不過Annika真的瓜代的很不錯,只是我不能老是要她代替我,所以最終還是得結束視訊會議,自己去開會。就這樣兩頭跑,中午居然只有不到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只好不吃不喝,度過一餐。
一般開會都會提供茶水,沒午餐也有點心。這裡不供給茶水,午餐一人$ 5. 25Euros的餐券,而且只有我有,不給Annika,真是不夠大方,我只好自付。點心時間,我看過一次豐富的點心,可是沒休息時間,我也吃不下。因此當天忙到所有演講結束已是下午3:30,Anna說再不吃飯,我們都快餓昏了。可,我一回到海報現場,發現所有的人都把海報清空了,人去場空,大家都走光了。我們趕快搬東西,快速結清所有展示的東西。又再一次像難民一樣收拾細軟。去年在日本,因為不知道別人都在收海報,等我們趕到會場,東西不是被扔掉就是被偷光了。還好這次沒什麼貴重物品,不過看大家作鳥獸散,覺得實在太奇怪了。因為第三天頒獎典禮不在同一地方,所以大家就儘快跑路,珍惜在羅馬的分分秒秒。這就是我不認識半個人的原因,完全沒機會和別人拉勒,怎麼去認識別人?
除了Anna,我只認識法國隊的Eric,他對我們的視訊系統很感興趣,他使用另一種視訊系統,所以我們互相支援,他一直來找我去花園,哈!別誤會,因為場地太多來參觀的人了,做視訊真是吵到聽不見,非得找安靜的地方不可,不然噪音傳腦,跟我們做視訊的對方都會受不了。不過我一直沒時間跟他去花園。回來後他的團隊大概跟他吵著要跟我合作吧!他很積極的參與我的計畫,這是合作成功的唯一例子。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背負著好幾個專案,要再支援別人是不容易的,所以我倒是很感謝他們的合作。
這一天大會安排了晚上的餘興節目,所以大家都回旅館打扮了。我心想在公園露天的晚會?可能穿晚禮服嗎?不可能!憑他們那麼儉約的風格,我太不看好這一場晚會了。所以我並沒有換衣服,況且我只帶一件小禮服,是閉幕要穿的,不能重複穿。那,如果得獎,還有和大人物的晚宴怎麼辦?
我也不看好我自己的團隊,因為其中很多國家實在太混了,都只是參加視訊,宣導他們團隊或國家的豐功偉業,對於專案的東西根本拿不出來,我都要想盡辦法Cover他們的混水摸魚,得獎豈是那麼簡單的事?光靠台灣團隊實在無法變出什麼出來,況且,台灣團隊某些方面也混(這是實話,以我以前的個性,或許我會一走了之),大家都還搞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要得獎,怎麼可能?真正專案,是要付出很多的,我也希望團隊能夠了解什麼叫做真正的「合作」。所以只是檯面上的包裝,讓我們這次僥倖入圍,我也希望團隊再磨練一下。「檯面包裝」,這是我的專業,難不倒我,可是一個團隊光靠一兩個人是成不了氣候的,況且萬一被拆穿,那不是更丟臉嗎?我不喜歡玩這種遊戲,因為團隊裡面也有這種人,我非常痛恨這種「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作風。我指的是哪些國家呢?當然,不能說出來。
Annika被我事先的警告嚇到足足帶了「兩套」禮服。「兩套」,就是包括所有的配件。義大利的朋友G,特別寫信要我帶正式的服裝,還給我以前大會的錄影,怕我失禮了。因為上次日本的會議我是穿得最不專業的一員,連他都看不下去了。我穿迷彩褲,黑T,準備上戰場!!!(這樣就有人很讚賞我的「Rock」…哈哈) 其實,我真的怕被騷擾,最好的辦法就是醜化自己,這一招很管用的,至少別人看得出來你不想被打擾。有一次,在某個國家,我只是穿平常上班常穿的無袖上衣,就有不同的解讀,別人都露股溝、乳溝,我只露個手臂罷了。我自己也很不爽,我也很愛漂亮啊!為什麼我連露個手臂都不行?從此以後,我寧可當個英勇的戰士,也不願意聽到閒言閒語。
我CC G的來信給Annika,所以她很乖的帶足兩套晚禮服。我只是多帶了兩條短裙,加了一點可以變把戲的配件。不過我還是很怕如果有人邀舞呢?我討厭跳舞,不,是討厭跟不熟的人作肢體接觸,我那麼的潔癖…。所以我還是短裙襯緊身蕾絲褲吧!我沒穿牛仔褲已經很不Rock了,我自認為剛剛好。
我們和Anna又有晚會前的約會,怎麼可以不善用「分分秒秒」呢?所以晚會號稱8:30 到,9:00開始,那,我們要先去約個晚餐的會。7:00-7:30pm,公園見。
Annika盛裝赴約,我告訴她不用這麼「盛裝以待」,這樣會有人約她上台跳舞的。不過她沒有過這種經驗,試試看也不錯,我不反對別人狂舞,況且,她衣服都帶來了,不穿多可惜。她爲了這兩天的晚會、典禮,特別砸下重資購買的小禮服,此時不穿,更待何時?
可我們一到公園,她馬上開始後悔。第一,天氣很冷,羅馬秋天溫差很大。第二,這時候公園沒人,Annika這樣站在公園等人,真像???可我不像啊!不,像掮客!我不禁大笑,我實在忍不住狂笑!Annika一直要回去換衣服,還好Anna及時趕到,她安慰Annika等一下她會很亮眼,而且Anna是辣妹底的,隨便穿件細肩帶的衣服都很辣,她隨時都這樣穿。我要是穿細肩帶,就像要勾引別人了。這就是東西方不同的「絲帶兒」,不能亂綁!哈~哈~
我們去Anna家附近的蛋糕店小坐。到羅馬我已經吃了第一次難吃的Tiramisu,我不相信他們的提拉米蘇落伍了,所以我再次挑戰他們的糕餅技術,繼續點「提拉米蘇」,我非吃回對他們的信心不可。十一年前,我記得是在某個廣場上吃到的,Annik也這麼說她懷念的「提拉米蘇」,所以我們一直在尋找夢幻「提拉米蘇」。不過直到要回來,都還找不到以前那一家,究竟在哪裡?我已經不記得了。或是我自己更挑嘴了?為了這樣,我一回家就開始做Tiramisu,真是生氣!終於滿意的鬆手,好了!我可以休息幾個月了!!!
這家開放式的小蛋糕店,所有的座位都在街道上。就像羅馬大街小巷的小酒館,氣氛輕鬆自在,餐點走「普普風」,沒什麼好特地頌揚的。我點了一杯草莓汁,送來一瓶人工調味的現成果汁罐,我們都笑了出來。大家問我喝起來怎麼樣?我說像台灣的「水果羹」,我們就笑得更起勁。我說超市買的,躺在旅館冰箱裡的,也比它好喝!價錢呢?小酒館的價錢,千萬不要去計較,他們是在賣「浪漫」的。營造這樣「慵懶」的氛圍,也是需要用金錢買賣的。
我們急著趕上最晚的9:00晚會入場,Waiter不解的說:妳們在趕什麼?妳們儘管跑,明天再來結賬吧!他的意思是,羅馬不是這樣玩的,我們太不懂得生活了。
至於晚會的餘興節目,真的是很正式的音樂會,我的意思是,一點也High不起來,純粹聽、看一場演奏,音樂很棒,歌聲很動聽,可,「太不羅馬」了!在不正式的公園舉辦太正式的音樂會,好可惜!所以,我們匆匆互道晚安,因為又快12:00了,Cinderella 一定要趕回旅館,不能再去小酒館鬼混了,明天一大早要趕到很遠的典禮會場。我不能遲到,更不能掉鞋子。我還要回蛋糕店付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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