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
因為最近心情不錯,打算今天久違的下廚。
而我才站在廚房沒多久,室友先生就走了進來。
「妳這是要煮飯的意思?」靠在冰箱門前,他問。
「不然?」廢話。
「喔──我不喜歡太清淡。」
「很抱歉,沒有你的份。」誰管你吃重鹹。
「好壞心的女人……」他向我走近。
「你、你說什麼?」抬頭,視線和他對上。發現他看起來很疲倦。
「給我吃一口又不會怎麼樣。」
「不會自己去買──」話還沒講完,隨即感到肩上有股沉重的力量。
似曾相識。
他整個人朝我倒來,因為瞬間失重,我也往後倒。兩個人就這麼躺在廚房的地板上。
喂喂,不管是我煮的飯或我的身體都不會給你吃任何一口的啊!
「做什麼!你走開──」用力的推開他,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呈現睡眠狀態,或者是餓昏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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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
餐桌上,面對他而坐的我只是一直盯著正吃的津津有味的他。
「……」
「怎樣,我吃飯的樣子很帥嗎?」
依舊欠揍。
我挑眉。
「你到底多久沒吃飯了?竟然會餓到昏倒。還是你天生體質就弱不禁風?」
「當然不是,我一年感冒不到兩次。只是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吃到什麼飯,然後又剛好想睡覺。」
最好是。
打開電視,新聞正報導最近幾天會有午後雷陣雨。
雷陣雨……
沒想到我才正在心中默唸這個辭彙。外面倏然地打了雷,我不自覺打了顫。
所以說我討厭夏天就是這樣。有颱風又有雷陣雨,尤其是後者,我最害怕的就是那突如其來的雷聲,每次我都會刻意把MP3音量調到最大掩蓋那種駭人的聲響。
似乎是剛才我的反應被他看到了。他停下進食的動作,朝我露出了惹人厭的笑臉。
「妳,怕打雷?」
「才沒有。」撇過頭。
如果現在被他抓到把柄,我不就完了?
「我吃飽了,等下你吃完自己把東西收拾乾淨。」拿起碗盤迅速的走往廚房。
途中因為又一陣雷讓我差點把碗盤摔在地上,現在只要趕快回房間,戴上耳機睡覺就沒事了。
因為怕他攔阻,我飛奔進房間。才關上門,震耳欲聾的聲音令我軟了雙腿。
我竟然忘記房間裡有片大窗戶。
完了完了,無路可逃。
瑟縮在門前,我雙手遮耳將頭埋進膝間。
我只希望這場雷雨快點結束。
隨著雷聲一陣又一陣,精神漸漸被折磨。我感覺到貼在雙耳的手不斷冒汗,身體也不斷顫抖著。
天殺的。
「喂,出來吧。」
「躲在那裡是反效果。」
「……」
我不予理會,也無心理會。此刻懼怕佔滿了我心頭。
「我有一個能完全拒絕雷聲入耳的方法喔。」
……
騙人。如果有那種方法,我還需要躲在這裡發抖?
「妳出來,我就教妳。如果沒用,妳關我一百次燈都沒關係。」
……
喀擦。我轉開門。
我一臉狐疑的瞪著他,只見他牽起嘴邊的笑,然後,他拿開我緊貼在耳邊的手。
下一秒,我發現自己被他環抱住。
該死,這叫哪門子的方法?於是我奮力掙脫。
「你、你不要趁虛而入!死變態!」我還是被他困在懷中,雖然很溫暖,可是這不對吧?
「安靜,不要去聽外面的聲音。只要注意規律的心跳聲就好了。」他的嗓音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傳來,雖然還是很想反抗,可是不知道怎麼地,我照他的話做了。
他的心跳很快,胸膛很溫暖,洗衣精的味道很香。
莫名奇妙,聽著聽著,心情真的平復下來,而且越來越清楚的不是他的心跳聲,而是我的。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但我仍無法動彈,我仍將耳朵貼在他的左心。
雷聲漸漸變遠了。
接下來就聽不到雷響了,只有不知道是誰的劇烈心跳聲。
方法奏效了?
……
沒來由的,我抬起頭看他。
「看吧,很有效的。」他笑。
突然,我驚覺不對,並用力地推開他。
「不、不要以為你找到我的破綻了,我只是被、被你困住不能掙脫,別、別以為……可惡,我要關你一百次燈!」該死,我口吃什麼?
「哇──竟然還對我生氣。也不想想剛才是誰明明就沒打雷了,卻還是賴在我的懷裡喔?」
想反駁,卻只能你你你的說著。該死,臉好燙。
進房間,我躲進棉被。
只聽見他哈哈哈的笑聲從門縫傳來。
別以為我認輸了,人家說逃跑也是戰術之一。
你等著過沒有燈的日子吧!
Fin.
後記:
這也是國中畢業的那個暑假的作品。
不過後半段是最近完成的。
第一人稱好難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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