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嘉衛的車上,小葉仍然本能性的點了一根菸。
「小葉,不好意思,我車上禁菸。」王嘉衛說。
「真麻煩,現在到處都禁菸,我已經快沒地方抽菸了。我說老同學啊,你也行行好,讓我抽一根,我會把窗戶打開的。」小葉邊說邊拿出打火機。
王嘉衛沉默了一下,「好吧,其實討厭菸味的不是我。我想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哇靠!是你未婚妻是吧?你這麼說,我哪還抽得下去啊?」小葉又氣又無奈的把菸收進菸盒。
車上頓時無話,坐在副駕駛座的小葉不耐煩的玩弄自己的手指,眼神看著窗外。
王嘉衛打破沉默:「小葉,你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有特異功能的?」
「大概高三的時候吧。」小葉漫不經心的看著車窗外的景物。
「這種特異功能,是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未來嗎?」王嘉衛問。
「不是看到所有人的,我要觸碰到有關這個人的資訊,而且也只不過能夠看到他今天的行程。」小葉回答。
「那麼你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也是在高三的時候嗎?」
小葉有點火大了,「我說王導啊,你是在問犯人是不是?我看你真是刑警當太久了。」
「對不起,我的確習慣了這樣的問話方式。」王嘉衛說,「我已經四年沒有休假了,一直在工作,所以才會這樣,真抱歉。」
「說真的,我覺得你該休個假,出去走走。我認為療傷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自己早點忘記她。」小葉仍看著窗外的景物。
「小葉,你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王嘉衛問。
「你這麼問很沒禮貌哦,我當然有。」小葉瞪了王嘉衛一眼。
「那你怎麼會沒辦法了解我現在的心情呢?」王嘉衛的眼眶又泛了一些淚光。
「說來話長,反正我懂就對了。」小葉搖搖手,「到了吧?就是這裡吧。」小葉手指前方巷口的黃色封鎖線區域。
王嘉衛把車停好,兩人進到封鎖區域內。地上有一大灘已乾的血跡,還用粉筆畫了一個人形。
「我先問一下,有任何有關兇手的物品嗎?像是兇器或是被撕裂的衣物,或是被害人指縫裡的皮屑什麼之類的,電影不都是這樣演的。」小葉問。
「沒有,我們完全找不到任何有關兇手的物品。」王嘉衛說。
「但是你看,」王嘉衛指著地上的血跡說:「血跡是兩灘合成一大灘,被害人有兩處致命傷,分別是脖子和胸口,兇手精準的找到脖子上的動脈和心臟的位置,讓被害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弊命。」
「你的意思是兇手很熟練囉?」小葉不知道什麼時候,嘴上已經叼了一根菸。
「我猜是退役的特勤隊員。」王嘉衛說。
「那就很好找了啊,幹嘛還找我來?退役特勤隊員,不都是列管對象嗎?」小葉接著說,「沒有兇器、沒有兇手被撕裂的衣物,也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東西,我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小葉兩手一攤,「王導,這次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也無能為力。好吧,這五十萬你也省下來了,載我回去吧!我還有工作。」
「等等,你真的不願意幫我?」王嘉衛拉住小葉的手。
小葉抽了一口菸,「王導,我老實說,我真的很怕麻煩。在我看到的世界裡,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我一直認為抓壞人這種事是警察的工作。我會想要來案發現場,只是想找找看有沒有遺漏的兇手物品,好讓你早點破案,可以安心去旅行,好好忘了這些傷心的事。」小葉說完就往巷口走去。
「我太失望了!高中時代那個古道熱腸的小葉呢?」王嘉衛對小葉大喊。
小葉背向王嘉衛,又抽了一口菸,沉默不語。王嘉衛離小葉有五步遠,兩手拳頭緊緊握著,狠狠的瞪著小葉的背影。
小葉彈了一下菸灰,「我要一百萬。還有事件結束後,你別再找我。」
「好!」王嘉衛大吼一聲。
小葉轉過身來,把手上的菸丟到地上踩熄,「說吧,還有什麼發現?」
王嘉衛似乎氣得講不出話來,還是瞪著小葉,全身顫抖著。小葉的眼神一直沒有對上王嘉衛,只是一直四處亂看,他走到粉筆畫成的人形旁邊,蹲了下來。他仔細看了看,彷彿發現了什麼,「王導,你說附近有動物的足跡嗎?」
「這跟案情有什麼相關?」王嘉衛似乎還在生氣。
小葉看著地上,好像找著什麼痕跡,跟著那痕跡,快步往巷口跑去,王嘉衛見狀也追過去。
王嘉衛看到小葉又蹲在地上,手上好像握著什麼,小葉閉上眼睛似乎想著什麼,之後又急忙的看了手錶,「王導,你快通知屏東市區的警局,兇手今晚在屏東!」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王嘉衛驚訝的看著小葉。
「現在是五點二十分,到屏東最快也要六個小時……」小葉喃喃自語,突然抬頭對王嘉衛說:「我們快出發,也許還來得及!」
「等等,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王嘉衛對小葉說。
小葉把手掌攤開,是一根動物的毛。
「詳細情況車上說,我們快上路吧!」小葉說。
小葉和王嘉衛急忙上車,往屏東。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