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夜神說。
夜神是個老頭,兩鬢斑白,鬢毛長至地面。蓬頭垢面的他,原本該雪白的頭髮變成灰色,陳年的汙垢卡在他深深的皺紋裡。
他的身上只有幾塊破爛的白布掛著,令人意外的,那些白布出奇的乾淨。
瘦到皮包骨的手臂,杵著一根彎曲的拐杖,臉上總是微笑著。從笑容裡看到他參差不齊的牙齒,一直有白色的蒸氣從他嘴裡冒出來,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
他身邊的空氣,一定是黑的,但他自己卻好像有光照著他一樣,就像是在夜裡的孤單路燈下,不完整的身影。
嘴裡總唸唸有詞,唸著不可解的問題,注意聽就會聽到一口不標準的國語,反覆的唸著他今夜想知道的答案。今夜他想問的是:「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你無法選擇不回答,只能用最簡潔的字句,回答你的真心。
「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
「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
「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
抱著頭大喊「我不知道」是最常見的答案,也有人只是睜著眼睛,什麼也不說,寧願用睡眠換他的未知的恐懼。
夜神等的是哪一個答案,他很清楚。不要只是虛情假意或是虛應故事,他要誠懇的真心,他要看到長久不見的勇氣。這是他除了疑惑之外,最喜歡的態度。
「你願意為你愛的人犧牲多少?」他又問了一次,然後露出笑容。
『全部。』那男子有著一雙似狼的雙眼,眼神中透出光芒,無比的堅定。
夜神笑了開來,他邀請狼眼的男子,「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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