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忍著殺死面前這名偽善者的憤怒，講完我知道的所有事，包括那首悲傷的詩句，卻不見索爾的臉上有任何的情緒。
「很好，看來你也是自以為清高，」他漸漸露出不屑的表情，「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心存貪念，這股貪念令人無懼，當然，身為部落領導者的我也不能置身貪念之外。但是，」他扯住我的衣袖拉近他面前，嘴角揚起非善意的笑容。「你這個不死族，你們擁有我無法取得的最後一個欲望，就是永生。雖然我可以使喚巫醫們隨時替我治傷醫病，但我不能經歷死亡的過程進而獲得永遠的生命。原因只有一個，我不想死。」
他把我放下，力道卻不輕，我一個踉蹌跌坐地上。
「我需要永遠的生命，這只有不死族的皇家煉金師辦得到。他告訴我即使生人也可以獲得永生，但代價是需要大量的靈魂，幾個人能為我死，我就能生存多久。」
我爬向離索爾最遠的牆角，靠著牆我蜷起身子。「你佔用了他們的生命？」
「有何不可？」索爾抓著柵欄對我提高音量，瞪大的眼珠好似要掉下來，唾沫沿著尖長的獠牙流下，我以為他下一秒就要吃了我。
「我是部落的領袖！部落沒有我就不可能打敗聯盟，我需要更長的時間和聯盟對戰，而勇士們就是我的棋子，棋子沒有領袖是不能打贏任何一場仗。他們能為我犧牲，是為部落做對了一件事，他們有了我間接幫助部落打倒聯盟跟天譴軍團，這樣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為了得到更多的生命卻沒有好理由讓勇士們為你而死，你用金錢利誘哥布林唆使暮光信徒攻擊部落的旅行者，還讓加摩爾化身異教徒送挑戰信到雷霆崖讓牛頭人攻擊暮光營地，這樣你就得以發起大軍聯合牛頭人和暮光對戰，這樣你就可以得到許多生命了是嗎？你這個狡滑的偽善者！」
「哈哈哈....」索爾大笑：「你和我想的一樣，我的確這麼做。但我事後殺了他們二個了嗎？我是一個仁慈的人，你看見我不但放了他們，還讓他們過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你竟然說我是一個偽善者？」
「哥布林的女兒，莫克希.鋼格，她的生命被你掌握住了，只要他輕舉妄動，唯一的女兒性命就會不保。另外，你並沒有殺害加摩爾，卻殺了他的精神，讓他在旅館裡精神不正常地生活在被偷東西的折磨中。」我依著牆沿站起，「你說的大煉金師，就是那個看守運河的漁夫吧？當初他實驗需要屍體，你就用數以千計戰士做為回饋的謝禮。但你事後還殺了他的妻子並嫁禍給他，讓他背負著邪惡的臭名永遠杵在下水道裡。你真是殘忍啊！索爾王！」
「呵呵....這麼說來，我得以相同的方式對待你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掐著他的脖子，「侍衛！侍衛！」他臉色改為慌張，「快來救我！」
急忙衝進來的守衛看到被掐到痛苦張嘴的索爾，立刻扯開我的手。我茫然呆立原地，心想，我已經被折磨成這樣，哪裡來的氣力去掐死壯碩的索爾？這個獸人可真會演戲！
「可惡！你竟對索爾王大不敬！我要殺了你！」守衛大刀一揮就要砍下我的頭。
「住手！」索爾喝止，「不要殺他，他只是個頭腦不清的乞丐。」他在大發慈悲之時，我仍可以清楚瞄見他的奸巧。「明天押他去東瘟疫之地和銀色黎明一起抵抗天譴軍團吧！讓他也為部落盡一份心力。」
「索爾王，您怎能對犯人仁慈？他剛才....」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會對部落的戰友殘忍的。」
聽到了嗎？斯德奇，如果你地下有知，聽到這番話你是否會和我一樣的不敢相信？我又躺回原來的牆角，頭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本文亦PO於PTT WOW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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