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美人~出來嘛~讓大爺好好的疼惜妳…」
「妳疼不疼啊~小美人…哥哥替妳揉揉啊~哈哈~~」
外頭諸如此類的淫聲猥語不停的喧嚷著,門板外傳來的撞擊聲更是有破門而入的聲勢,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待在裡頭的賈氏。
「不要…不要這樣子…」顫抖、細微的聲音,從失了血色的唇瓣逸出,她緊緊地用薄被將自己的身軀裹住,想擋去那些淫聲猥語和撞門聲,雖然摀著雙耳但兩眼卻直盯著門板。
她怕…真的怕…看著那張看似不堪一擊的門板,她回想著兩天前賀蘭連對她所說的話…
『不要以為妳是女人,我就會手下留情』賀蘭連抽起刺入賈氏肩胛的短劍,起身走向門口冷酷的說道:『待在這裡不要妄想逃出去,要不然…』他開了門,回頭殘酷的笑著。
賈氏向門外探去,一股令人悚懼的感覺爬上她的脊背…門外一群相貌猥瑣的男人正用貪婪的眼神直視著她,幾乎是一種反射動作,賈氏在賀蘭連踏出房門的下一步,無視肩上的疼痛,尾隨在後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並且閂上,惹得外頭一陣大笑。
『他們會對妳做什麼,我可管不著…』
「嗚…」賈氏難受的呻吟著,撫上自己受傷的右肩,血雖然已經止住了可是如同火燒的疼痛卻隨之而來,情緒上的緊張、恐懼感讓她這兩天來飽受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整個人近乎崩潰的邊緣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識,疲憊卻不敢闔眼休息,深怕他們真的破門而入,雖然她知道那是賀蘭連在嚇她,只要她不離開這裡,可是那群人的眼神…
還有賀蘭連…她看見了…那隻被紅髮遮蓋住的眼,隱藏的是…「噁…嘔!」一想起她那時所見的就感到一股強烈的不適,隨之而來的就無法扼止的一陣乾嘔,「誰…來救救我…」蒼白的雙唇喚著思念的人名,「飛虎相公…」
我好想你…好想見你…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是不是…真的…
在一陣恍然中,賈氏視野朦朧成一片,而後她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約定的日子到了,飛虎騎著飛駒一個人獨自前往連犽山,在山腳下有兩名黑衣武士擋住了他的去路。
「想要命的話,就不要擋路!」飛虎勒馬怒道,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他可不能在這裡和他們耗時間。
其中一名武士上前問道:「敢問閣下是否是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大人?」
「我就是。」
「賀蘭將軍已經恭賀閣下多時,吩咐我們帶領武成王大人前往祭月亭。」
「煩請武成王大人交出隨身的兵器,您的駿馬我們會代為照料。」
「哼!真麻煩!」飛虎躍下馬,將疆繩交給其中一名武士。
「還有您背上的武器…」
「哼!」飛虎不情願的將背後的鐵棒取下,將它放置在一旁,「可以了吧?」
黑衣武士點點頭,示意同伴把武器收起來,自己則轉身說:「武成王大人,請隨我來。」
前往祭月亭的路上比想像中的還平和,除了他們本身在逕行中細微的聲響之外,其他的動靜什麼也沒有,可是…他的內心總是不平靜,是緊張還是害怕?他看著如同彎刀的鉤月像是染了鮮血般的赤紅,不安…
秋英…妳一定要沒事…
像是在祈禱也像是在安撫自己,飛虎不斷的在心底回響著此時的願望。
「武成王大人,我們到了」在前頭帶路的武士已經停下腳步,前方不遠處燈火通明,在祭月亭內有個高大的人影佇立在前,「將軍正候著您呢!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黑衣武士便自行退下。
「黃飛虎,好久不見了」亭中人轉身,赤褐色的髮絲在風中飄揚,冷冽的語音在空氣中回響,低沉卻清晰,「上回見面…記得是在兩年前對吧?」
「我不管你找我是什麼原由,都和秋英沒有任何關係,賀蘭連…」飛虎沉聲喝道,語氣有一絲危險的意味,「她人在哪裡?」
「別急…先談談正事吧…」主導權在手,賀蘭連一派悠閒,雙手一攤:「坐吧!」彈了下指尖,左側便有侍者拿出了一卷上好的羊皮紙呈上飛虎面前。
看著眼前的紙卷,飛虎不解的問道:「這是…?」
「我們大王要給你的,算是…一種交換條件吧?」
「交換條件?」飛虎將紙卷打開讀著裡頭的內容,臉色有如烏雲般的沉重,兩道劍眉聳的老高。過了半响,他怒瞪著眼前的賀蘭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辦不到!」上頭的內容大多是如果黃飛虎能投靠鬼方能有多少好處之類的字句。
「哈哈哈~」賀蘭連聽到這個答案不怒反笑,他一手掃去石桌上的羊皮紙,滿意的笑道:「很高興你有這樣的答覆…」但是他的眼神卻蘊藏了殘酷,「還記得今日邀約的主題嗎?」賀蘭連轉身步向亭旁的欄干,望向離祭月亭約二十個馬身的小山崖,「月下賞花格外風雅啊…可惜我這粗人不懂得養花栽木,三日下來花兒好像失色了不少,要枯萎的樣子…」
「?!」隨著賀蘭連視線望過去,眼前的景色令人觸目驚心,「秋英!!」賈氏就這麼被架在祭月壇上,夜裡山風強勁,染血的衣衫隨著風勢擺盪,蒼白的臉色以及緊閉的雙眼,如同孤立在寒風中的花朵,即將凋零…
「如何?很美吧…尊夫人的風華姿態…」
「快放了她!否則我…」
殺了你!!
終究是按捺不住心頭的一把怒火,飛虎一把揪住了賀蘭連的領口,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給千刀萬剮。
「哼…你不要她的命了嗎?」賀蘭連使了一個眼色,不知從何而來的羽箭,從賈氏耳際擦身而過,準確的釘入身後的木架,「哈喀札的箭,足以讓她成為箭靶,或是…讓她直接墜落到那有百丈的高度下的澗溪喔?」
「可惡!」處於這等劣勢讓飛虎相當的挫敗,他不情願的鬆開手,恨恨的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你會知道的!」賀蘭連嘴角扯出一絲報復意味的笑,沉聲喝道:「帶他到祭月壇!」
數名黑衣人出現飛虎身後,「武成王大人這邊請。」
但是飛虎卻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你先放了秋英,這些事情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接下來就有關係了…你不用擔心,她的命我會 “暫時” 為你保留…」
「什麼意思?!」
「你會知道的…」賀蘭連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右眼,眼神變得闇沉
是的…黃飛虎…你會知道的…
祭月壇位於連犽山山巔的一處數十尺見方之地,是殷商王朝近北處祈天的所在地,主祀神是掌管冰雪玄冥的玄武,商人都是這麼傳說的:玄武乃冥府神獸,守護著北方天與地獄冥府,在太陰之日、血紅之月下,冥門便會開啟…
但是,沒有人可以證實這個傳說的真假,因為連犽山總是瀰漫著一股連野獸都會噤聲的陰氣,除了在祈天之時、盈月之日,殷王會來祭月壇,平日也就鮮少有人上山了。
上了祭壇,飛虎看見了被架在祭月壇的早已昏迷不醒的賈氏,賀蘭連就站在身旁,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問:「黃飛虎,你知道在我們腳下的是什麼嗎?」
飛虎抿唇不語,只是緊盯著賀蘭連,他不懂…真的不懂,賀蘭連到底想做什麼,若只是想報私仇,賀蘭連不該如此大費周章,還特意將秋英擒來至此… 不…應該說為什麼是這個地方?如果只是單純的避人耳目…
「…也許你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的一些傳說…」似乎也不等黃飛虎的回答,賀蘭連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玄武乃冥府神獸,守護著北天與地獄冥府,在太陰之日、血紅之月下,冥門便會開啟…」
「…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傳說!」
「是不是傳說,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在這太陰之日,血紅之月下,以尊夫人難得的…」賀蘭連一臉邪佞的繞到賈氏的身後,匕首的尖刺在她雪白的頸旁隨著身體的起伏輕薄的滑下,看著飛虎鐵青而逐漸扭曲的臉孔,尖刺挑釁地來到賈氏的兩腿間,一抹戲謔的冷笑道:「…處子之血…」
「你在胡說些什麼屁!」該死的!他怎麼可能連這種事兒都知道?飛虎面上一陣紅潮,拳頭緊握,惱怒道:「快放開你的手!」
「哼哼…有沒有胡說,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話甫落,賀蘭連神色一變,匕首尖刺往外一劃!
「嗚啊!」腿肉上熱辣的刺痛,硬是將賈氏從昏厥中扯了出來,腥紅的血液伴隨著賈氏痛苦的哀號,迅速地染紅了素色的衣裙。
然而,比起灼人的傷痛,眼前熟悉的身影更使她淚眼矇矓…
「秋英!」
「飛虎相公…」視界一片水溶。真的是飛虎相公嗎?為何他的身影如此的模糊?秋英妳不要哭…妳不能哭…哭了就看不清相公的模樣了…
「真是感人啊…」賀蘭連不耐煩的撇了撇嘴,斷了賈氏身上的束縛,毫無憐憫的將她摜在地下,冷冷的說道:「可惜,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賀蘭連!」忍無可忍,飛虎一個箭步飛身躍上祭壇。他絕對要殺了他!
「哼!」賀蘭連不進不退,只是嘴角扯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頓時,整個祭月壇,不,整座連犽山撼動了起來!
以賈氏的身下為圓心,血花為媒介,在一片血光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而法陣內周身不尋常的氣流隨著紅光將賈氏和賀蘭連包圍起來,使飛虎近身不得,只得在陣外焦急地觀望。
飛沙走石中只見一股森然黑氣自法陣中竄了出來,好像有意識地緊纏住賀蘭連,進而撲面而來源源不絕地灌入他殘缺右眼窟中,宛如黑蛟噬身一般的景致。
「喔喔喔啊啊啊--------------」
就在黑色之氣全數灌進賀蘭連體內後…
…風,停了…
後記:
我不敢說,距離上次發第六回時是什麼時候,但偷偷看到自己的記錄,只有一整個orz可以形容,大概已經沒有人在看這篇文了吧?我還是會寫完的…真的…(n年前我也曾經這麼說過)
看到這篇文,而且說還有在追這篇文的大大,拜託…請大聲的告訴我…(巴)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