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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01 09:52:34| 人氣43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仙劍)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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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棵十分高大的百年古木，枝葉茂盛軀幹參天，沒有人清楚這棵古木是什麼樣的名、什麼樣的來歷。但，他卻知道，所有的前因和後果，他什麼都知道。
他望著它，思緒飄渺在遙遠的虛空。

『唐雪見這輩子只愛景天一人，不棄不離。』

還記得那個夜所拂的風，就如同那個正伏在案上酣醉的人，所給予他的感覺一般，爽朗自在。在那個有著蟲鳴和花香的庭院裡，那個站立在他面前的女子曾經這樣的對他説過這樣的話。那個女子站的直立亭亭，雙眼清明無畏的看著他，說的是肯定、亦是承諾、更是一種誓言。
那時他並沒有答腔，只是如往常的悶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多年後，他再度聽到這樣的話語，在一處鮮為人知的古道上。
又是他們三人，只是當年酣醉的人，已成了女子懷中所抱的罈中物。女子早已朱衣不再素服常伴，絲白的頭蓋遮面紗掩去了世人已經遺忘的容顏。以常人的眼光來看，他們的存在是一種超脫。他還在，因為他是魔；她還在，因為她非人，但…他們共同珍惜的…是人…終究是會離他們而去，雖然比起常人，他的存在已是脫俗。
其實他這個魔是不用再理會她這個非人，但不知怎麼的，今日他來了，因為她說過，百日後的今天她會做個了斷。

千年前，有位女神，為了她的情，不惜自身犯天律，只為了陪伴
千年前，有位公主，為了她的戀，寧可孤身於陰陽，只為了等待
百年前，有位神人，為了她的愛，一意孤行逆天行，只為了廝守

那她呢？

他沒有問，只是看著，等著。

一陣風，掀去了女子項上的頭蓋遮面紗，一張絕麗的容顏，百年前、百年後，不曾改變。這樣的結果，也許是當初眾人始料未及的，即使…造她的人是怎麼樣的心情去改變了她的形態，她又是如何的希望，但…她終究是非人…
她想起了一雙曾經和她擁有一樣相似願望的靈魂。
一道青藍、一抹朱紅。
她們曾經這樣的強烈冀望著，一個真正能觸摸的願望，只因她們曾經失去。
只是多年後，青藍選擇了來世，朱紅選擇了續存。但，她們都選擇了離去，留下去同義的承諾。

『來世，希望我們能夠再見』
『來世，我絕對不會再放手』

她們走向了未來，把現在託付給她。

是的，託付給她。

她的目光從懷中的瓷罈轉向她眼前的玄色風，眼神如同當初的清明無畏。
其實，她以前是很怕他的，自從認識以來，她的感覺他從來就不怎麼喜歡她，而她也亦然。不是討厭、不是憎惡，但就是不喜歡。
世上的任何情感並沒有絕對，他和她之間就是這樣的感覺

『唐雪見這輩子只愛景天一人，不棄不離。』

承諾之言，再度響起。

不是神界之將，不是姜國王子
不是飛蓬，不是龍陽
只是永安當的小夥計—景天

這樣的話語，她也曾經對他說過，在新房裡，龍鳳花燭前，紅綢喜幛下，鴛鴦繡被上，她回吻著他。她給予他這般的承諾。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景天的時候，怎麼辦？』
『那就不是唐雪見的事啦！』

還記得，他聽到了這樣的話語，給了她一個感激的擁抱。
是的，只要她還是唐雪見的一天，她就會持續的愛著景天這個人。

『這就是妳的選擇？』始終沉默的他，終於開了口。
未答，她只是抱著瓷罈置入早已掘好的土坑，一點一滴由坑轉平、由平成丘。
然後微微的對他一笑。

『再見』

一點橙色之光在她的胸口如同星星之火散了開來，素白的身影逐漸淡去，橙色之光越來越凝聚，在視線中逐漸形成一個金色之實，然後…發芽、抽綠、成枝…女子成了一棵樹，一棵百年之樹，靜靜的守在土丘之旁。

他無語，大掌伸向虛空，四周氣流在他掌前旋成了一個渦，在無之中成了一個有，一塊石在一陣光影後，成了一座碑穩當當的座落在土丘前。用他的指刻下了一行字，看看眼前的碑望著高聳的樹。如往常的悶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上頭寫著，『景氏夫婦之墓』


已經是多久的日子了？也許不久，對他這個魔來說，人世間的物換星移，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十年、百年，恍若昨日，但不知道怎麼，那句話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是十分久遠的傳說，或是一個咒。

仔細想想，也許她們都是一樣的，夕瑤和雪見。
她們的選擇，是為了給予那個人更多的選擇，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她們對那個人的感情，存在於現在。

放手，是否是擁有更多的選擇、更多的未來？

「哇~好高大的一顆百年樹啊…」

一雙男女的驚嘆，拉回了他的思緒。
女子翩然的走近座落在古木之下的古丘，看著已斑駁不堪的石碑，端倪了好一陣子。
「這應該是一座古墳吧…你來看看…嗯？」女子等不到和她同行的男子的回應，疑惑的回頭一望，只見男子出神的望著古樹。

「…雪見…」他潛意識的喚著
「不是吧？這是一棵樹啊！」女子走來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她記得，雪見是一種有著白色花朵的草。
「喔…是啊！」回過神，他對著他身旁的女子回以微笑，「這裡晃過後，妳還說要去哪呢？」
「看海」女子抱著男子的背膀，笑道。
「好，那走吧！」

然後，他見到了他，他友善的對他點頭示意後，和身旁的女伴與他擦身離去。

在一個有著和風的午後，一顆高大的古木下，一座陳年的舊墳前，他如同往常地悶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完)

後記：
寫文是一種Feeling，這樣的感覺在我腦中這樣的形成，然後濃縮成這樣的故事。看倌們認不認同、懂不懂，又是另一回事了。希望大家能喜歡這篇文。

我要檢舉
台長： 子心-妄想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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