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不是延續生命唯一的藉口
也不是婚姻理所當然的產物
更不是無窮慾望下的犧牲品
家的樓下中庭有一個資源回收放置處,紙類、塑膠、鐵鋁分類放好。
某一天傍晚,我從家的窗戶往下望,看見一個十來歲乾瘦黑巴的男孩站在資源回收桶前翻翻撿撿,他在翻什麼?他在撿什麼?馬上我就知道答案了,便黯然的把窗簾拉了下來。這天之後的每一天,幾乎同一時間,我都可以從窗下看見他。
今天我又看見他了,一如往常地在回收桶前翻翻撿撿。今天他似乎發現了他眼中的寶,在紙類回收桶中有一大袋麥當勞的包裝紙袋,我看著他動作迅速的從桶中拉出寶來,將它攤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雙手往紙袋中掏去,好不容易掏到剩餘的薯條,我看著他迫不及待津津有味的吃將起來……沒幾秒鐘他再次往袋中掏去,這回卻是看他憤怒的將手中的紙袋揉了揉,用力的丟開,失望的走了……
每次看見他,我總是很難過。有次我拿了一袋剛買的水果在樓下遇到他,與他擦身而過時,他冷不妨的伸手想要抓我的水果袋,卻又很快將手伸回;還有一次在家附近早餐店用餐時,不知為何他走進店家隨意晃晃,看到我的飲料,仍是跟之前同樣的反應,那天我在早餐店外看到了正在呼喚他的母親,詢聲看去,他的母親在烈日下顯得很蒼老,看起來格外滄桑,正推著一台手推車過馬路,推車上堆滿了撿拾的紙箱……男孩從我的後方奔來追上母親,我望著男孩的背影,發現他褲子的鬆緊帶一點都不緊,屁股溝在我眼前若隱若現……
我。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
孩子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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