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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0 09:34:16| 人氣57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平凡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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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遇見12歲的我

 

我沒有作弊」。心裡這樣想,卻不敢放聲,只是默默搖頭。

【這是十二歲的我】

那是直升學區,XX國中辦的一場「小學生入學前的能力分班考試」。
我所在的第二試場裡,座位的前後左右,都不乏認識的熟面孔。
上午已經考完了國語與社會,故事是發生在第三堂數學考試時。

{
噹噹噹}
考試鈴響,剛才在走廊上嘻鬧的小朋友,急急忙忙,紛沓的像一群剛採完蜜的小蜜蜂,紛紛湧進教室。

安靜地,五分鐘過去了。細碎的雜聲紛起,小朋友的手腳是綁不住的。
四十多顆圓滾滾的小頭已經不耐煩的左右張望。
我也無聊的,玩弄著左手腕上,新買的電子運動手錶 (國小畢業時的禮物)
將它反覆的脫下又戴上,轉動鏡面,試著讓光線透過鏡面折射在...黑板上。
形成一片跳躍的白色小光影。

直到前頭的小女孩像麻雀一樣,開始吱吱喳喳的抱怨。這時候....
監考老師才踉踉蹌蹌地走進教室,一臉像被爐火燙焦似的鐵紅色,他的頭頂....
彷彿快要冒出熱氣,像一隻燒滾了的茶壺,嗚嗚地叫。

! 是教務處排錯了老師。」

老師沒有來,你們也不會去叫一下?
這麼熱,不會打開電風扇嗎?
他劈頭就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推託之詞。

一進門,隨手將牛皮紙袋甩在講台上,扭開了天花板的吊扇。用袖口擦了擦,那張醜陋臉頰滲出來的汗。再理了一下襯衫的衣領。才打開紙袋,抽出一大疊白色試卷。像數鈔票一樣,熟捻的發著考卷。

遵守遊戲規則,不能作弊!」他撇下一句話,便氣喘吁吁的躺在教師專用的椅子上。既不巡堂,也不走動。倒是拿下了鼻樑上的那副金框眼鏡,對它呵了一口氣,擦了又擦、抹了又抹。盡是一些百般聊賴的舉止。


不消三十分鐘,我答完了所有題目,反覆檢視與驗算後。
我也慵懶地鬆懈肢體、彎下腰骨、放鬆兩隻胳膊、趴在桌上壓著考卷、側著臉。
即使發覺左邊的同學皺著眉頭,正在發愁,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一整天的考試下來,對精力活潑的小孩來說是種折磨,疲倦感來的很突然。

扭回頭,坐直身軀,看了看手錶,時間也快到了。
瞥了一眼講台上的那癱爛泥,只見他很愜意的,將報紙平攤在講桌上。托著腮幫,眼簾垂下。

又五分鐘過去了,本以為講台上的他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身體,沒料到他突然起身大喊,嚇到了所有的人。

後面,那兩個,給我站起來!!
別以為坐在最後面,我就看不到。」
就是你們兩個,看什麼看!」他用發火的怒目,狠狠瞪著我與旁邊的同學。

旋即從他口中迸出了,最令我心驚的兩個字......【作弊】。

他一轉身,執起粉筆,操著令人厭惡的職業病,鏗鏘有力地在黑板上,重重刻下作弊兩個大字 。然後用粉筆頭,狠狠地敲了黑板兩下{要大家注意!!}


全班的目光,霎時完全投射在我們身上。
(
發生得太突然,幾乎忘了現在還在考試中)
我瞬間陷入一輪令人窒息的漩渦裡。
我不喜歡受到大家的注目;更不喜歡受到這樣的注目。
因為我無法解讀眼前這些人的目光,他們信以為真? 他們鄙視我? 他們跟我一樣訝異?
他們為何默默無語? 這群幫兇又低著頭假裝作答,眼角餘光不時側目偷瞄。


你們兩個,拿著考卷,到前面來!」他命令的說。
我倆戰戰兢兢的走到他面前。就連地板也能透過我不停顫抖的雙腳,感受到我的緊張。
他近距離地盯著我們瞧,然後粗暴地,一把從我們顫抖的雙手中搶走試卷。
不屑地,瞥了試卷一眼。
然後羞辱般地唸出我們考卷上的名字 (我討厭他用藐視的口吻念著: 父母給予我的名字)

看著他拿起紅筆,各自在我們的考卷上,畫了兩條交叉的對角線,
我的心都碎了。
你們作弊,沒有資格拿分,零分。」他斬釘截鐵的說。


【另一位,以下稱他為張同學。】

{
他剛剛給你什麼? 紙條?}他凶狠地問張同學。
{
沒有......}張同學縮著肩膀害怕地說。
{
我明明就有看到! 去拿來! }
{
真的沒有....} 張同學泛紅的眼眶已經快灑出淚來了。
{
你哭什麼哭? 作弊還敢哭!!!} 他沒有一絲仁慈的說。

他皺著眉頭、用質疑的眼神,掃過我的眼睛,轉而問我。
{
你給他什麼? 給我誠實一點?} 他怒斥的喊道。
{.....
立可白...} 我顫抖地說。
{
立可白? }

【我只是幫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立可白罷了。】

立可白這個答案,肯定無法扭轉結果,即便它是事實。
他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對我說: 說謊! 你沒救了!

【台下那群安靜、馴順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這幾分鐘發生的一切。
你無法叫他們相信,眼前這位叫做〝老師〞的人,已經變形成一隻醜陋的怪物。
他有一張散播謠言的烏鴉嘴,恣意妄為的吐出污陷別人的唾沫。
和一副不事思考,比豬更差勁的腐爛大腦。
就連哈利波特的眼鏡也無法遮掩他那一雙 昏瞶的竇眼。】


我恨當時的自己懦弱無能,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身旁的張同學,木然佇立,低聲抽泣。

看見豆大如晶鑽的淚珠,從他無辜的汪汪大眼中 拚命地向外墜,一顆一顆,跌碎在地上。
我哽咽的說不出話,我不想承認,淚水也正在我眼眶裡打轉。

收拾著書包,我倆就被趕出了教室,提前結束了能力分班的最後一堂考試。
我一個人往回家的路上,不停思索著...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數學「零分」要我怎麼辦? 為什麼要讓我提早知道什麼是惶恐。

還記得一回家, 媽媽問我考得怎樣?
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很好啊!
當姊姊再問起,我已經沒有心情回答。


{
至今連父母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怕責罵! 幸虧成績單不會寄回家,讓我鬆了口氣~
考好考壞真的已經不重要,我無法推翻老師指控,我深深的覺得大家都會相信他,因為他的身分是老師。}

而我只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善於說謊的年紀。


2、心結

等待總是難熬的,況且我是當場被判了數學零分的死刑,

奇怪的是, 我並沒有因為數學零分而被分發到成績比較差的班級。
即使如此也無法抹滅「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他憑什麼無的放矢,
他不知道因為他的身分讓他的指控變得確鑿嗎? 他是老師,我是學生~
這是多久以來體制裡不變的地位。憑什麼?

諷刺的是,在同一所學校裡,我不得不對他有所認識,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聞~那都是我亟欲避免的。

更諷刺的是,那位老師教得是讓所有學生變成良好的「公民」科,
是一個無法以身作則 ,控制情緒的人。
之前都是帶「後段班」,還曾經拿椅子丟出窗外, 砸比他晚進教室
還在外面逗留的學生。

他有個弟弟長得跟他如出一轍,唯一的分別就是弟弟戴的不是金框眼鏡,
而是黑框眼鏡,人更顯的猥瑣。
也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國文老師),老愛對女學生說一些
下流齷齪的髒話,因此被家長投訴說他是變態。只好流落到去帶男生班。


不幸的,二年級時原本的女導師懷孕生產去了,當大家還在懷念[]的好時。
毫無預警的,「他」卻從天而降變成暫時的級任導師。
我們從原本待在同所學校裡,毫無交集 ; 變成天天得見面,還要讓他批改我的週記與聯絡簿。


想到第一次見面,在升學的關鍵時刻,他伸出一隻魔手給了我刻骨銘心的

傷害。如今我又要活在他的陰霾底下。相較於其他同學的不安,我更多了

一份恨意。
我很想指著他的鼻子說:「一個小男孩差點毀在你的手裡」。
卻又為接下的相處感到十分緊張,深怕他認出我來.....

【長了一歲並沒有不一樣,我的心依舊稚嫩】



3上課

 

從什麼時候開始,人都會期待自己,就像空氣一樣透明,或是某一瞬間
在別人眼裡或心裡消失。

一開始只會從微不足道的事發酵,例如:上課抽問時,期望不要叫到自己,即使只有全班四十幾分之一的機率,但是某一些老師都有自己天生習性上偏好的數字或是對某一個學生特別投以[關愛]的眼神(只要一旦被鎖定了,成為目標
就像被盯上的獵物)

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我 ,我不想再挑起自己敏感的神經
開始消極地對於視而不見感到慶幸,只要不揭起未完全癒合的舊傷疤。

心裡期待轉換成躲避


讀書為什麼會變的那麼複雜與痛苦?
我為什麼要對自己說謊, 強迫自己接受社會化的成果

老師變成學校裡的父母,大家開始用各種方式不宜餘力的爭取老師的關愛。

得不到關愛的人,就很有機會走上問題少年的後途!

 

這個慘綠少年的分歧路口。

 



台長: 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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