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IVE放榜,就會決定小紅的命運。小紅頭痛欲裂,無法安睡,太緊張了,就像九日前等會考成績放榜,也是緊張得無法入睡,眼蓋上,卻好像看見了一幅幅滂沱大雨水浸的畫面,小紅身陷其中,快要被洪水沖走了,在驚慌之中,才發現水流不是透明的,而是紅色的,快要淹過來了!好恐佈!好恐佈!
小紅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剛發了一場惡夢。沒有水淹,衫卻全濕了,太恐佈了,嚇得她一身汗臭,唯有起來去淋浴。
水蒸氣瀰漫著,她想看看鏡子的倒影,一片濛濛的看不清楚,前路更是蒼茫。她記得會考放榜那天,她接到十二分的成績單,有種說不出的失望。老師說:「你只差兩分,就可報中六,不妨去試試其他中學。」她噢了一聲,好像聽不清楚老師在說甚麼。十二分,她以為自己會有機會拿十四分的,雖然在初段,她並沒有非常用心的去讀,成績也有幾科不合格,但到最後階段,她是有盡過力的。十二分,沒有幸運眷顧,她的實力就只配這個分數。承認自己是弱者,好不失落。
「小紅,怎樣了?」美儀急切地問道。
小紅把成績單遞給美儀,讓她自己看。
「十二分!你還可以報中六!」
「你呢?」
美儀也把成績單拿出來,裝哭道:「可憐的我,只得八分。你這小鬼,竟斗膽高我一半!」
小紅不好意思地說:「我這種分,也不能讀中六。」
「怎差也差不過我這個七分的,你們都給我比下去了。」另一邊又傳來阿傑的聲音。
美儀笑道:「你這人,死性不改,到這個時候還要充!」
小紅就看著他倆笑而不語。
阿傑道:「笑!你剩傻笑!你就開心了,十二分,一定可以升上去讀個甚麼文憑,我就慘了!七分,誰收我讀?」
小紅很不好意思,她剛剛還覺得自己低分,然而好友比她更低分,可是她又不懂怎樣去安慰朋友,只有說道:「那我們坐下來,看看收生標準,看有那一科可報吧!」
電話聲響起,是美儀的媽媽打來了。美儀小聲的報告著,突然,她的眼紅紅的,小紅一看,就知道美儀的媽媽發怒了。
美儀放下電話,就不敢抬起頭來。小紅知道她哭了,有一陣子不知道如何處理,反是阿傑大聲地問:「你阿媽駡你嗎?」
美儀沒有答他,頭更低了,還啜泣起來。小紅把她扶過來,擁著她,道:「沒事的,你要哭的,就哭出來。」
小紅知道,她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美儀止了哭,就原原本本把和媽媽的對話說出來。「她說無論如何也要我讀中六,無論是找私校,還是重讀中五,也要讀上去考大學。」
「她怎可以這樣頑固?」阿傑替美儀不值道。
小紅卻不語。她心想,如果現在有阿拉丁神給她三個願望,她跟美儀跟阿傑每人一個,那該有多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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