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修築海堤的歷史照片,那是三、四十年前的第一次大工程,當時的築堤工程人員,就是我們家的房客。
在離海岸邊不遠的一處所在,每當大潮日的退潮時,水面就會露出幾個圓形的水泥凸出物,直徑約兩、到三公尺,它們沿岸散置,平常時候隱在水中,成為過路船隻的危險暗礁。
那是戰亂時後留下的幾個砲台遺址,每次晚潮工作,在黑暗中經過時,似乎可以感覺裡頭探出的幽冥氣息!有關水鬼的種種駭人傳說,我想這就是源頭了!
小時候,記得海堤邊,差不多五十、或近百公尺的間距,就會有一個開放的洞門,我們最喜歡去那裡玩捉迷藏,那便是轟炸時用以避難的防空洞。
那些好玩而神秘的防空洞,在翻修海堤時,已經被徹底修掉不見了,如果不是頑固的砲台一直存在那裡,可能關於那塊記憶便不會再被勾起了。
看到那麼密集的砲台,可以想見當初緊張的氣氛。
我想它們一開始應該就是建造在海岸邊,是看守沿岸的第一道防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築起的海堤,往外延伸了,而它們就那麼神秘、直如鬼魅般的在海底時隱時現!
小時候喜歡圍著叔公,聽他天南地北,從盤古開天,到日本統治時後的種種點點精采故事,記憶中叔公的煙斗,高高斜翹的二郎腿,悠閒的神色,對整天膩著他的那群小蘿蔔頭,慈祥和藹超有耐性,日治時代的故事他說的最多,可惜當時年紀小,對故事的內容早已遺忘!
說故事的老人早已凋零,當初聽故事的小娃兒,在看到故事裡的關鍵景物時,卻因為時光久遠,致使故事的輪廓在記憶中,像一攤暈開的筆漬,無法還原歲月帶走的完整印象,即使努力拼湊,也拼不起叔公的舊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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