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媽好陣子都跟我說她在鬧肚子,醫生也看了,檢查也做了,藥也吃了,就是沒有什麼用,問她肚子痛不痛,她說不痛。不痛,醫生的檢查也沒問題,我就自己認為應該是體質的關係,直到有天帶她出門,才看到真正的原因。
那天橘子要去學校拿成績單,剛好桃園二姐回家,橘子學校遠在三十多公里外,想說很久沒有出門走走,便邀老媽二姐同往,結果一路上老媽直想上廁所,起先跟人家借了一次,不久她又想上,我們把車停在一家熟識的店前,準備跟老闆借個洗手間,停好車,卻發現鐵門拉上了,沒有營業。媽媽急的也不管了,竟然就在人家的菜園子方便起來,二姐與我被她這舉動著實嚇了一跳,待我幫她送紙過去,發現簡直是個大災難,老媽的下半身和衣褲全部被她自己的穢物沾滿了。
八十歲的老人家還一直要把褲子拉起來,聽到我跟她說了她的狀況,只聽到她悽慘的問起天地神明,到底自己前世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這輩子要受這樣的懲罰?…………幫她清理過後,我跟她說這是身體老化的緣故,原來她所謂的拉肚子,其實是失禁!她一直拒絕我的說法,還是堅持自己是壞肚子!
雖然已經八十歲,對於自己的穿衣外在,還是一點也不馬虎,對於老化,我想她是完全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在面對無情的生理現象,顯得格外不能接受!
媽媽的人生一直是積極的,總不像我得過且過的混著過,她凡事總有計畫,有主見。
媽媽的情形讓我覺得,人生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像她爲自己的孩子的”打算”,也像她還沒法面對的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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