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喝嗎?」剛從火鍋裡撈出許多美食,老弟他愛人手裡拿著一瓶汽水問著我是否要點。
「瘋了才喝!」我想都沒想立刻回她一句。
今天,溫度低到不適合人生存,外頭飄著鵝毛大雪,冷風勁的把人凍僵,個個大門不出,全躲在屋裡取暖。
「外公,你喝嗎?」筱語排了五六個杯子在桌上,一改平日習性,特賢慧的一個個問著。
「不喝。」外公簡潔回答著她。
「老公~」在筱語轉過頭深情看著她愛人,在話還沒說出前,我那老弟迅速回應:「別看我,我也不喝。」
「哇咧!!難得我肯倒汽水給你們,竟然沒人願意捧場!」獲得一群人否定答案後的筱語漸漸恢復凶悍本性。
「媽媽呀~來,這杯給你。」筱語看了看所有人,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老媽身上。
「不了!不了!我喝湯就好。」老媽端起熱湯,滿足的表情說明一切。
「拿來,我幫你喝。」看著筱語愁著的臉望著三杯已倒好的汽水,我最終還是忍不下心答應喝了。
「好冰。」在碰觸到杯子的那一霎那,我有點小後悔。
我想,這好人當錯了,一定沒人相信我會在零下三四度的氣溫下喝著這什麼……什麼汽水來著?我看看。
恩!芬達橘子汽水。
我把那杯橘色的冰水放在一旁,緊接著繼續享受眼前美食,等到再度想起它,早已經吃飽喝足的時候。
『好吧!一口氣喝光算了。』我心裡想。
我拿起汽水,抱著必死[冷、凍死]的決心喝下,全部的人看著我那誇張痛苦的表情,個個笑了出來。
「哇塞!」我喝到一半突然停止,拿著剩下的半杯氣水,眼睛眨也不眨不的望著它。
「怎麼了?」老弟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以為我中毒還是怎麼了,關心的問著。
「八卦山耶!真的是八卦山耶。」我自言自語,勁盯著橘子汽水瞧。
「什麼跟什麼?」老弟用那懷疑的表情看著我,眼睛也不禁往我杯子裡頭看看。
「阿姊是不是喝傻了?」筱語趕緊拿起她眼前那杯汽水喝了喝後說道:「哪有八卦山了?」
「我看她是犯思鄉症了。」老弟經過一番研究結果後得證。
「就是那個八卦山阿!記不記的?十塊錢投進去的販賣機,會跑出來一杯汽水?就是它拉!」我將手裡的橘子汽水拿到老弟面前,用著非常興奮表情說著。
「一杯汽水?自動販賣機的汽水還有杯子跑出來?」筱語完全搞不清楚我在說啥,一臉茫然的問道。
「建瑋,我記的你以前都喝葡萄汽水,還記的吧?」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跟筱語那種7年級生此時我無話可說,更別提多作解釋了。
「原來你說的八卦山就是那個。」老弟想了老半天,終於體會出我大喊八卦山的原因所在。
「汽水、散步、公車、碰碰船、熱狗、爆米花、大佛……」我將所有記的住的東西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對阿!對阿!以前大姑姑最喜歡帶我們兩個到八卦山散步,每次我們去總吵著她給吃又給喝的。」老弟經我這麼一提起,也拿起杯子倒了杯橘子汽水懷舊一下。
「有八卦山的味道歐?」我看著老弟喝了口後,趕緊問問他的感覺。
「真的是八卦山的味道,可惜沒有冰塊,不然就更像了。」老弟和我一搭一唱,完全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
「嘿呀!十塊錢投進去,接著杯子掉下來,然後是冰塊,最後跑出汽水……」我興高采烈的描述所有種種。
「再來一杯!」老弟拿著空杯子,對著他老婆喊出。
「敬…我們兩個的八卦山!」老弟於斟滿後,將杯子舉到我面前碰了一下。
「敬…我們的碰碰船!」我舉起那剩餘的半杯汽水。
或許,身旁所有人無法體會出為什麼眼前這兩個人會作出這完全異常舉動;雖然天氣超冷,雖然外面飄著大雪,雖然往事早已遠逝去,縱使有再多的雖然,依舊無法掩埋我和老弟在多年後的這時這刻,心中溫暖的感覺。
那滿溢的感動,再度泛起。
「敬!我們曾擁有的橘子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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