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C, 新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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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

 

兩天前，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我的鼻子，用力嘶喊著，吐出「賤」字，大約十幾秒，然後又喘著氣，不斷罵著「賤貨! 賤貨!」

 

我真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讓他罵我賤字，賤貨二字?

 

十幾年來，我過著近乎活寡婦的生活。

 

連去年開始去學國標舞，也為了刻意避開與舞伴靠得太近，導致舞姿怪異；舞伴若是除了標準舞姿以外的其他接觸，更被我激烈排斥。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為了克服可能的經前症候群，我大量運動，反而讓身體狀況調適良好，身體機能回春，月經完全正常，健檢時醫生還說我可以再生，我苦笑著。我運動，除了維持體態良好，也為了抑制慾望。這十幾年來，我是一個活寡婦，但每天晚上，他就睡在我旁邊。

周末的夜裡，他刻意晚睡，躲避甚麼。

 

去年八月底到現在，兩次劇烈大吵，然後是嘔氣冷戰。這種情形不是不可預測的，這是某種徵兆。

 

去年八月大吵後，我把結婚戒指拿下，沒有人發現；J，我的家教學生，卻在拿下戒指後我們第一次上課時問我，我微笑，苦笑，沒回答，鼻頭泛紅。

 

好幾次，上課時不經意的碰觸，我心裡總想到「啊！好幾年沒碰到男人的手，或男人的肩膀了！」我當然對J沒有非分之想。有時，也會聞到J身上強烈的男人味，大概他昨天沒洗澡吧！我知道那是男性費洛蒙的味道，多麼迷人，但我怎麼會做無禮的事，一邊上課，一邊想著「啊！我多久沒聞到這種味道了！」唉！

 

我到底做錯了甚麼?

 

受傷的是我，他不認錯，也不道歉，反過來罵我，就像個耍賴的小孩，自己做錯了事，一看媽媽發現了，先撒潑耍賴，讓媽媽也無可奈何….

 

那天晚上，他半夜醒來，還罵著「賤貨！」，「倒楣！」，還故意連連翻身，企圖打擾我的睡眠。

 

每天從事劇烈運動，只為了把精力耗盡，晚上好眠，更為了克制慾望。有一天，教練在糾正我的姿勢時，他的汗滴不小心滴了一滴在我的身上，「啊！有多久，有多久，沒有男人的汗液滴在我身上了！」我喉頭一緊，鼻頭泛紅，突然好想哭。

 

我，做錯了甚麼?

 

教育，其實是我的專業。我喜歡小孩，到現在還是喜歡小孩。我對孩子的教養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和我全然不同調，更別提如果吵架過後，他更把火力對準我，讓我在教養孩子時頻頻受挫，孩子的專注重點不是他們自己應該學習甚麼，反而也跟著批評起我來。所以，孩子現在許多方面都出現了問題。他，卻不知根源出在哪裡，又回過頭來批評我沒有把孩子教好。冷嘲熱諷。

 

我，做錯了甚麼?

 

他是獨子，孝順母親是理所當然的。前幾個禮拜，還沒吵架前，我問他年夜飯要不要訂購年菜，他回道「媽媽現在能吃的東西不多，不必訂！」，問了好幾次都是這樣，我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也會回家吃年夜飯哪，那我們要吃甚麼? 還是我要準備些什麼？」

 

我們，

做錯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