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血刃】
夏煌兩人走訪了茶米老和尚的住處,和尚起初不願意和她們談起過去的
事,後來還是軟了心腸,開了門。
「妳們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問過去的事?」
「我們也不想再想起,只是…………………」焦糖把艾倫說的一切全部告
知了和尚。
「妳說大家都忘了這麼一回事?不是刻意隱瞞的?」
「不是,所以事態算是嚴重,裡頭一定有陰謀。」
「或許,但是我又能給妳們什麼幫助?我並沒有遺忘,坦白說,想忘也
忘不掉。但事情畢竟都過了,如果要找什麼線索,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
「這我相信,至少現在我們可以推論一點。」
「什麼?」
夏煌沉重的說:「當時在焦糖決鬥之後而在那地方的人跟離開那地方的可
以明顯分開。」
「就是說,陰謀者是艾倫、左元謀、卡摩生、南宮路、馬薇君、曲浩、
茵茵、石泉跟保勝其中一個,而保勝、茵茵、曲浩是聖獸宗的傳人,艾
倫姑且假設不是她,但是如此一來,最有嫌疑的就是以左元謀為首的妖
怪老師們或石泉了。」
和尚點頭稱是,但是他為難的表示,「不管結局如何,我不可能插手了
,我年紀夠大,老實說,也沒有妳們那麼高的道行,所以……抱歉……
我幫不上妳們的忙。」
「沒關係,我們已經得到我們要的了。」焦糖滿意的起身。
走出和尚家門,兩人商議著。
「我們該去跟艾倫小姐會合了。」
「不,我想先去看看石泉。」
「石泉?照妳們的說法,他是朱雀宗傳人茵茵的丈夫不大可能是主謀的
,主謀應該就是左元謀等人了我想。」
「所以囉!師父,我不會有事的啦!你先跟艾倫學姊聯絡,順便回道觀
休息啦!我去看看沒事的。」
「…………叫我放心,怎麼可能!!!想想妳剛才在那國中發生的事,
妳那麼不懂克制,很容易出事的。」
「哎唷!我經歷過,所以我懂得該自制啦!真的沒事啦!ok?」
夏煌無奈,焦糖逕自搭上電車,掏出之前偷偷跟阿泰要的茵茵住址,暗
自竊笑。
# # #
焦糖停在殘缺老道的住宅前,忽然覺得很不舒服,因為週遭泛著很濃厚
的妖氣。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
道半緣君…………」道觀上的住宅傳來這麼一曲深情款款的歌聲。
是個男人的歌聲。
「那股琴聲真令人感動。」焦糖似乎忘了周圍的妖氣,不自覺的踏入道
觀。
道觀裡的人都在看她,如果有一個人走入道觀,照理說是沒有什麼
特別的,特別的就在道觀裡的人似乎都感覺得到來者不是普通的人
;這時有人從道觀後面出來,是一個相貌不凡的年輕男人,約莫二
十七八。
男人走到道觀中間,此時焦糖清楚地看見了道觀裡所有人的衣著打
扮跟感覺,很明顯可以分辨得出來分別是什麼身分。
「道觀裡看得見的有五個人(可能有人在後面或樓上,姑且不說),
左手邊靠門的是個女道徒,不知道在忙什麼;左前方也是個女道徒,
或許說可能是個義工,正在擦拭東西,兩人在我走進去後都看了我幾
眼,又恢復原狀;神祇前有個女信徒跪在那默誦心願,因為是背對著
我的,所以不知道她會怎麼看我;右手邊有個男道徒拈著香,不急不
徐的不知道心裡打什麼主意,但這時他的目光正投向我;最後一個是
剛才走過來的黑衣帥哥,儀表真不凡,可是他的神情帶著莊嚴與肅穆
,也許他是這裡的負責人?」焦糖心裡兀自盤算。
果然,男人走向她,不客氣的說:「妳找誰?」
這樣的態度讓火爆個性的焦糖決定不回以禮貌的口氣,「我找誰?我
來道觀當然是找神的啊!你腦子有問題嗎?」
男人伸出手攔住她:「胡說,妳是來搗蛋的………」
「就算是,又怎樣?」
「不怎樣,把法器留下,否則別想安然無恙的出去。」
「法器?」焦糖伸進口袋握起玉印。
「你也是修道者?不會吧………修道者有像你那麼沒禮貌的嘛?除非是妖………」
「住口!」男人一驚,緊急的抓住焦糖的手腕。
焦糖才不管師父的叮嚀,手從口袋抽出,羽絨鞭就現形。
羽絨鞭觸及男人的黑衣袖,衣袖「擦~」的聲音立刻破裂露白,男人臉色
驟變蒼白,隨著憤怒溢於言表。
他也把手伸進衣服側邊的口袋裡,手抽出後,指節上多了五個黑色環扣
,手是緊握成拳的。
黑色環扣現形時,男女道徒紛紛吃了一驚,神色現出不安與惶恐,男子手
一張開,五條絲線從環扣裡射出,射向焦糖。
焦糖沒有閃躲,她手一扭,羽絨鞭延長並試圖捲向絲線。
直到她發現就算羽絨鞭捆住絲線,絲線還是會延長的射向她時,她才用力
扯開鞭子,往旁邊迅速的跳開,那是間不容髮的時刻,但是她巧妙的閃
過了。
絲線射在觀門上,「剝~」將門邊打穿了數個小洞。
「快停手!血刃!你想毀了道觀嗎?」跪在神像前的女信徒倏然轉頭說話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秀長的頭髮中,染上了淡淡的藍色,肌膚白裡透
紅,雙眼有點似丹鳳,鼻子很挺,嘴唇是令男人難以克制的性感,依年紀
判斷約有二十五六。
焦糖想,憑她的氣質,或許是老師或教授之類的身分,但是竟然認識眼前
這個不知道是妖怪還是邪教修行者的男人。
「哼。」血刃不遑多讓,他左手一張,也是一束絲線。
焦糖被男道徒推開,男道徒驚懼的說:「走開!別害我………」但是他話才
說完,那束絲線已穿過他胸膛,擊破剛才焦糖站的地方。
「…………咳………咳咳……………」男道徒恐懼的張著大眼看血刃,血
刃面無表情,雙手同時一縮一張,又兩束五爪絲線射向被推開而伏在地上的
焦糖。
焦糖當然不甘示弱的嘴裡唸咒,手上的羽絨鞭正待相配合地使出法術,但
是……
「咦?」她的咒語無效!
全身酥軟無力。
絲線沒有貫穿她的身體,倒是纏住了她;她全身無力,不感覺疼,但她看
見了那美麗的女子詭笑,而後眼神開始渙散。
# # #
夏煌原本打算致電跟艾倫講述就好,但是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她的電話號碼
,他搖搖頭,到學校去找艾倫。
見著艾倫,艾倫跟他說了她得到的線索,夏煌發覺不對勁,「不是老師的
問題,那就是石泉有問題了?」
艾倫想了想,「您知道嘛?我想我漏掉一個人,就是兆陽故事裡的雅琦這
號人物……我們應該也找她尋求線索的………。」
「那還好,可是如果石泉的嫌疑最大,焦糖現在就有危險!」
夏煌將焦糖要去私訪石泉的事說了,艾倫也憂心忡忡。
兩人站在校門口談話,保勝出現在兩人身後。
「焦糖………有危險嗎?………夏師父?」
艾倫一聽這聲音,立刻轉身,「你……果然是知情的。」
保勝不想談這個問題,他開始沉默。
曲浩不知何時也出現在現場,他不高興的對艾倫講,「我不是告訴過妳不
要調查的嗎?為什麼妳非得找出真相呢?妳不明白有時真相是不需要攤
開來的嘛?」
保勝似乎也是這麼認為。
「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麼?為什麼都不跟我說?」
曲浩閉口不言。
「我可以說………但是除了妳之外!」保勝忽然這麼說。
「除了我?為什麼?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你要給我線索去找焦糖?」
「我?我什麼時候給妳線索去找焦糖?」保勝不解。
「除了你,誰會知道焦糖………那種神秘的住處?」
保勝還是否認是他給的線索,艾倫轉瞧曲浩,曲浩也說不是他。
「好了,保勝,你先跟夏師父說事情的真相。」夏煌跟保勝走到一旁。
保勝把事情原委告訴夏煌師父,「……………總之,這一切有個人在策
劃著,而艾倫學姊是他的棋子之一,他的目的很可能是藉著饕餮來完
成他的陰謀;如果這一切只是虛構的故事,艾倫學姊是饕餮這個關鍵
就不會顯露,那這個主謀者也許就會打消念頭,畢竟饕餮是有千萬年
道行的惡獸,慾念的成敗就在牠身上。」
夏煌回到艾倫與曲浩之間,他沒有想把保勝的話說出來,因為那樣風險
太大,不是他一人可以承擔的,艾倫也看出來他並不想講。
「所以主謀者如剛才艾倫說的,應該會是石泉囉?」夏煌說。
「石泉?石泉是朱雀宗傳人的丈夫耶!怎麼可能會是陰謀策劃者?」艾
倫說。
「不可能是石泉!那場戰鬥中,他一下就敗給左元謀老師,怎麼可能是他
!他哪有能耐催眠大家?」保勝說。
「那還是老師囉?」
「不是,不可能是,我敢擔保。」曲浩說。
「我都搞亂了!到底主謀者會是誰啊!」艾倫歇斯底里的叫出來。
「先去找雅琦看看好了。」夏煌表示。
「………我擔心焦糖,妳們去查雅琦學姊,我要去找她。」
「嗯,我跟保勝去找焦糖,艾倫跟……曲浩是吧?……妳們去查。」
艾倫答允,曲浩將保勝拉到一旁,「為什麼留我跟她在一塊?」
「以防有萬一啊,你也知道我的顧慮吧?我相信你懂得,不然就不會告
誡她不該掀開真相。」
「嗯。」曲浩深深嘆了口氣,跟艾倫走了。
夏煌師父跟保勝在兆陽的〝故事〞中詢問到了道觀的地址,便匆匆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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