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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5 00:26:57| 人氣3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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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浪在窗外飄忽游走，穿過桐花，飛進竹林。白色的身影從窗的一頭吹到另一頭，帶著一些身不由己，或者是迅逝的傷懷。你問我，這樣盲目的走下去對不對？我無法回答你，很多事是從小打下去的樁，容不得重建。是身不由己嗎？所謂你的選擇不過就是你順水推了你這條飄忽不定的舟子一把而已。

前些日子朋友問你，你離上次哭是多久？你搖搖頭記不起來那是何時了。就連像小寡一樣奮力嘶吼的能力也離你而去。喉頭跟淚腺彷彿生了結石一樣，像那反覆咀嚼的詩句「銅仙鉛淚似洗」，連所謂的悲傷都像鉛一樣的模糊而黯淡。

遠方的桐花隨著車行如如不動，綿延千里，在細雨中，又是為了誰？朝發夕至讓對著窗的你慨然而嘆，青春竟黯淡的過去了，連呻吟的力道都那麼微弱。真可以跟王沂孫等人那點幽微衰弱的黍離之悲相較了。而翻過的雨魂又過了好幾重，垂首無言，消散在窗的邊際外。這樣的你，不管何時都好像是被困住的。在客運肥厚的座位上，在球館一隅的板凳上，在坐得破爛的電腦椅上。你究竟在不滿什麼？感慨什麼？無病呻吟些什麼？

這樣的想法讓你、讓我都感覺枯寂。

因為我們始終在企羨別人的好，不滿意自己的一切。

因為你知道知足就是讓青春淤積，腐敗，終究成空。或是選擇燃燒，墜落，終須一別。然而你都沒有，懦弱而缺乏勇氣，不敢犯錯，也不願唯唯諾諾。最終只能說像「這次我離開你，便不想再見你了」這樣薄如雨魂的句子，看來既無力反抗也無力反悔，每一步都像走不到盡頭。

不要怪我譴責你，而是這些、那些你都不能怪到命運的安排上。走到這裡，經歷數不盡的希望與失望，一切都好像在肯定著絕望。重重束縛都是你自己以無比的固執加上的，你自己以無比的盲目選擇的。那困頓不已，頑固又脆弱的心，在這四年裡。

除了榜單上的未乾掉的墨跡外，什麼也留不住。

我要檢舉
台長： 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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