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終於決心到河的對岸,年老的木柵巿街走走。
雖然住的這麼近,其實一年半來,去的次數五隻手指頭就算完了。有時最近的事物卻最陌生。
一路上,我仔細端詳,街景和過去沒有很大的分別,是多一些新蓋的大樓,但和我學生時代一樣,一切還是很寧靜。
五六點左右,我來到一座小公園,這裏仍沒有完工,整個用鐵皮包攏起來,草種了,沒人修除,亂得跟個廢園似的,許多老人和小孩在這裏消磨時光,傍晚的天光依然稍亮了些。
走到後面,有一小坡,小坡上有一段石階,爬上去,小小的坡台,並沒有幾分景物,我在木柵斷斷續續住了六年,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再更後面的眷村感覺則很破落,和四周的大樓相比,顯得突兀。
一個中年婦人正在清掃滿地的垃圾,幾個小朋友又跳又叫,婦人邊掃邊斥責,令人恍若時空錯置,整個背景很像大陸的地方城巿。
忠順街的商家好像比以前多,木新路也開了幾家新的海產店。
這一次巡禮,更新了舊有的記憶,下次更新卻不知會是何日。
夜已深,燠熱的台北盆地,獨看恆光橋下潺潺小溪流,心也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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