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聽到黃面孔的人說極流利的英語,只是詫異與不舒坦.
下午在食屋用餐,進來躲雨的一對男女,從頭到尾沒有一句中文,真是好放肆,我感到被侵犯的不快.
記得上週我來上課,回程前,正向一個老外的攤子買捲餅,只聽得背後三四個黃面孔的青少年一陣英語交談,大概是在說不要買這個.眼前的老闆努力用著生硬的華語和我做生意,兩相對照,落差甚大.
時常,我看見學生們與外國人講英語,有的是一種欣慰,尤其當他們與外國朋友解釋台灣許許多多事的時候,我為他們感到驕傲.
這些都是我的國族意識作祟嗎?
或許不是,更可能是我厭惡英語的情緒反應,當有人在我家地盤上,用這種帶著侵略性的語言說話的時候,我不喜歡.
仔細回想,我曾在台北街上,聽到廣東話、韓語、日語、法語、西班牙語,以及其他我聽不出來的話,如果那外國人講的是法語或德語,或其實很吵的西班牙語,都沒有聽到英語,使人不悅,而華人講英語又尤其不悅.--不對,當我聽到新加坡人講怪怪的英語,我只感到可愛,對於破英語,是一種親切.
很久以前,大概十年前,某個週末,我在家中前庭,突然一台車經過門口,一個外國人伸出頭來,講了一堆英語,我聽不懂,只見他氣極敗壞,好像在指責我,肉腳,怎麼連個英語都不懂.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招誰惹誰,在我家裏,我聽不懂英語又如何?
想想也許從那次起,我就對流利英語非常感冒,總覺得講這種話的人有一種無知的優越感,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自動應該懂你們的話似的.
曾經看過一則故事,是否杜撰,我不知道.英國人很自豪自己的英語流利(廢話!是母語,流利也沒什麼了不起),一次,一個英國大使在一場聚會中,又在現他的英語,因為二戰結束,法語已經完全從外交圈被踢出來,這個英國大使就拿這件事和人爭論說現在的國際語言已經變成了英語,雖然事實如此,在場的每個人都很不舒服,這時,只見英語極其流利的蘇聯大使走過來,說:「不對,英語並不是國際語言.」
這個約翰牛很不服氣,正要頂回去的時候,蘇聯大使說話了:「破英語才是國際語言.」
話一完,全場鼓掌喝采,所有人都出了口鳥氣.
說來說去,我還是得好好磨磨我的破英語.這次G20,與會領袖就超過一半會講英語的,再討厭美國英國,也得和世界接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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