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羅浮宮收藏有中東以西整個舊大陸各個文明的藏品,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是’蒙娜麗莎微笑’,原本我以為它被獨自收藏在一間藏室裏,觀眾要依序進入並且隔很遠的距離觀看,這是我從前自各式介紹書中得到的訊息綜合起來猜想的,但實際上,館方並沒有這樣設計,在蒙娜麗莎的那間畫室,同時還展有許多同時期的作品,也沒有固定的動線和排隊圍欄,結果是一堆觀光客全擠在畫前面,萬頭鑽動,只有一個館員試圖制止拍照的行為,卻是沒有什麼用,蒙娜麗莎的畫像很小,又被一群人包圍,到最後,竟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我感覺到侷促,就信步走出這個小展廳,繼續在廊道行走,除了蒙娜麗莎,還有很多很著名的達文西的畫,拉斐爾的畫以及文藝復興時期的傑作,可是人氣相形之下卻少得可憐,這不禁讓我感嘆不管是在哪裏,懂得欣賞的人永遠是稀少的,所有人都在追逐最名貴的事物,卻不明白它究竟名貴在哪裏.
不論是義大利的畫,法蘭西自己的畫,都精彩絕倫,’土耳其後宮’和’拿破崙加冕’都大到足以佔去普通一面大牆,宮殿本身富麗堂皇,配上這許許多多的畫作,只讓人覺得豐富異常.我儘量放慢駐足,卻也心知就算花上一天也未必能飽覽,走完畫廊區之後,時間已過去兩個小時有了.
於是,我們加緊行程,許許多多埃及愛琴海希臘的古物,幾乎只能用一晃而過的速度瞥過,加上所有的說明牌只有法文,增加理解的困難,每次看到眼前陌生的文字,只覺得心焦,恨不得瞬間發生奇蹟,全部看懂.
愈往下樓層,時間似乎愈古老,我看見了古葉門的奇妙石碑,從來沒有想過也不知道有這種文字的存在,在抵達蘇美巴比倫展區之前,經過一個小小的伊斯蘭藝術區,我向大易請求給一點時間,因為這時候已經過了三個小時,行程真的很趕,接下來就走馬看花用五六分鐘逛過一圈,那些阿拉伯書法和波斯刺繡,真是精妙,可惜我完全沒有辦法再給它們更多時間了.
最後大夥終於在漢摩拉比法典和各式巴比倫亞述的城門旁邊休憩.
羅浮宮至少可以花上兩個整天吧!我開始想像,如果自己是一個考古學家或歷史學者,每次來巴黎的時候,花好幾週的時間泡在這裏,在安靜的展場裏,消磨一個又一個早晨和下午,必然能得到大大的滿足.不過,那種設想離我的現狀已經好遠好遠,為了所謂現實,人生路早已不可能走到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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