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永德公塚入口的榴蓮樹,從前還會結果呢,現在,沒有了。這是在大嬤的墓前遠遠拍的~)
早上六時二十分,我們就騎著三輛奧多拜到達巴西的永德公塚。今年報個第二名。但一樣是天未亮。
(圖:天未亮,在山頭看著的那片天空,鏡頭外,是“百家燈火”)
今年掃墓的陣容多是原班人馬--老爸、老媽、二姐、我、三伯母、堂哥、大姐的老大和老三,不過五姑姑這次也特地從怡保回來掃墓(關丹的四姑姑本來也要回來的,但是因為扭傷腳了,所以不能拖著包石膏的腳回來。);循著之前做的記號,我們很順利地找到阿公的墓。阿公的墓快到山頂了,上山的路又比較傾斜,所以三伯母爬得較辛苦。
由於阿公過世的時候,家裡的經濟情況不是很好,所以他的墓只有一個石碑,墓身是很原始的,就是土,所以我們每年掃墓的工作之一就是想辦法讓泥土不“消失”。今年,由於住在阿公後面的鄰居換新家,所以阿公住的土,突然就變得比較高,哈~真是對阿公好好。喔~這次還少了我們家的唯一男丁弟弟。也因此,今年“巡”碑文的工作就由我自告奮勇包下了(事實上因為只要做好這件事就沒有什麼時間做其他事了,哇哈哈哈~
阿公是在老爸二歲左右就過世,所以老爸對他爹也是沒有什麼印象的,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阿公過世時,因為他太小,沒有什麼feel,哭不出來,所以那時阿嬤就用力地掐他的手,才讓他大哭。老爸每次提起這件事,他都會笑,我們也笑,至於老爸笑聲背後的感情,我則不願揣測。今天掃墓,老爸唱作俱佳地和他爹說:“嗚~阿爸啊~你為什麼這麼早走啊?”他的“哭聲”,逗笑了在場的我們。我笑說老爸今年是說出多年的心聲,二姐笑說若是當年有哭,就不用被阿嬤掐手臂了。
我們還沒掃完,阿公樓下的肯德雞鄰居的子孫也來掃墓了。往年,我們是掃完阿公的墓在等錢送給阿公之後他們才來的,但是今年他們也特早的呢!(之所以會稱為肯德雞鄰居是因為有一年他的子孫買了肯德雞來拜祭他,然後也現場享用起來~神~)
老爸在獲得他爹的恩準後,我們就準備收拾東西再阿嬤那裡去。
阿嬤和阿公在同一個山頭,只是中間隔了一條路。
我們找到阿嬤後,就快手快腳地為阿嬤打掃她的家。五姑姑看見阿嬤的坟上種了一棵富貴樹,就對老爸碎碎唸,說沒有人會把樹種在祖先的頭上的,應該移出來才是,即使是做記號,也不要讓阿嬤不舒服啊~老爸呢~則說:“這樣是‘包中’啊!”用一副“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的模樣和五姑姑說話,兩個人沒有吵架,但是“都有自己的想法”。還好沒有吵,不然,今年阿嬤的臉會無言吧?(覺得阿嬤今年的臉沒有往年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阿嬤的這輩子,好像沒有辦法好好放下心享福,希望她在那邊,會快樂點。
好了,等我們掃完阿公阿嬤的墓,天也早亮了。
還沒完。我們要去掃大阿嬤的墓(阿公娶兩位太太~)
這回,我們是要騎奧多拜到大阿嬤那裡去,然後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我的奧多拜被移開,離小路有二步距離,太“邊”了,在十公分旁又停了一輛車,所以,我在解鎖的時候,奧多拜因為失去一點平衡就“咚、咚、咚”滾下去~~我呢?神奇的,人好好地站在地上,沒有連車帶人一起掉到別人的坟墓上頭。只在奧多拜咚咚咚滾下去的時候喊:“啊~爸、爸、滾下去了!”(本來以為奧多拜的號碼會開,沒想到竟然槓龜!)在老爸和好心二人組的協助下,奧多拜才回到“軌道”。
爸、二姐、我順利騎著奧多拜到大嬤那裡,他們走路的人早已到了。我們也就趕快加入工作的行列。看看大嬤的墓碑,算算,她也走了八十年了。大嬤走的時候,阿公有點錢,所以她的墓是洋灰的,很方便我們整理乾靜。今天才聽三伯母講,原來,阿嬤家還是有錢人家,只是當時她姑姑作主讓她從廈門南來,先是在馬六甲一帶當“女佣”(所以阿嬤生前有點自卑,好像常說自己是“查某幹”),後來,借大伯之名,和她來相親,實則是嫁給阿公。(驚!今天才知道阿嬤是被騙嫁來的!雖然阿公阿嬤差了二三十歲,還是感情好,生了八個小孩~阿嬤在阿公死後還是很想念阿公的,會說起他的威水史)這也是追思先人吧?:p
(圖:在大嬤的墓前看見的那片天,有種風雲變化,世事無常的感覺。)
無論如何,阿公阿嬤大嬤他們都在另一個國度見面了,就讓他們也在那裡好好聚聚,等清明正日那天,再吃老媽煮的一頓好料!
掃完墓回到家,也已經八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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