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舞臺︰莎士比亞悲劇簡餐
《莎士比亞》16、17世紀的劇作家,爲英國一劇團寫劇本,在環球劇院演出。他身處宗教改革打破單一教會壟斷、王權受議會挑戰、資本主義衝擊原來的經濟與社會,作品反映這種增長著的不安和懷疑的思潮。
《四大悲劇》這四大悲劇的男主角都有悲劇特質。除了哈姆雷特以外,另外三個人都犯有人類中最常見的原罪︰慾望(馬克白)、虛榮(李爾王)、嫉妬(奧賽羅)。李爾王的虛榮心使他誤會了女兒考狄莉亞,就像奧賽羅誤會他妻子的心態一樣。但是李爾王沒有對女兒趕盡殺絕,奧賽羅卻掐死妻子,是一組對比。馬克白跟哈姆雷特︰馬克白爲了私慾想成為國王,而哈姆雷特爲了替國家著想而決定復仇,兩人的出發點不同,是另一組對比,故劇場把兩齣戲並行。哈姆雷特是四個悲劇中死的比較有公平正義的,但是莎士比亞的悲劇跟別人不一樣的是︰「好人不見得會有好報。」也許玉石俱焚也說不一定。
當音樂激昂的流轉,一開始出現的便是「兩個女兒被逐出的李爾王」,因為整場幕幾乎都是在哭,而且哭的很淒厲、哭到心崁了,所以臺詞不是聽的很清楚。李爾王本性自私又感覺敏銳,他需要人的奉承和討好,希望別人愛戴他,他憂慮、不信任、嫉妒,這些都象徵自私的愛。哈姆雷特(偵出謀殺真相)和馬克白(掠奪鄧肯國王王位的正當性)同時出場,直接由原故事的重心開始描述,者要以哀淒的對話表示。哈姆雷特父王過世,母親不到一個月便下嫁叔父,奪取王位。他聽到「有人在守夜時看到先王!」的消息,。決定著手偵查。馬克白因為遇到三個預言他會當國王的女巫,把這事告訴妻子,妻子便慫恿他篡位,充分顯示出野心。重要的一句臺詞是︰「我們將會以人殺人、終究難逃被殺的命運。」讓人感到心都涼了半截。
奧賽羅(衣阿哥竊取奧賽羅之妻的手絹)︰衣阿哥是一個善於記恨的人,他居心叵測,不擇手段讓別的將領名譽掃地。在奧賽羅面前搬弄是非,又讓洛德里高跟卡西歐互相殘殺。奧賽羅夫人並不知道手絹所代表的意義,他只知道那是奧賽羅所送她最初的紀念品或是希望她保存下來。但衣阿高已經先注意到了,便著手施行竊取的計畫。「隨著月亮的變化也跟著撩起奧賽羅的妬意」、「親信人言的傻瓜」、「許多女人就這樣蒙上不白之冤」。因為一條兩人認知不同的手絹,可以使兩個相愛的人起了間隙,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卻決定了他們的命運,人性的弱點在此顯現出來。
馬克白(夫人慫恿丈夫不要放棄謀王篡位的計畫)︰在此可以看出這女人的醜惡。她可以因為要爭權奪位,說出︰「……我哺過乳,知道母奶育嬰的情愛有多深;我會,在他對我微笑時,把乳頭拔出他柔嫩的嘴巴,摔個腦漿四溢……」這樣的話。由此可知,她連對待她的親生孩子都可以如此殘忍,更何況是只有君臣關係的鄧肯國王呢?而馬克白又是個不是很有主見,容易受名、利、權引誘的人,無怪乎會被說服去殺人。這段的演出似乎是用反串的方式,來表現出女方的強勢與男方的怯懦。「繁星,藏起你們的光芒。別教光明,窺見我們黝深的欲望!」慾望讓馬克白一錯再錯,殺人只剩殘忍。對毫不知情、不具威脅性的邁克特夫夫人及其孩子痛下毒手。可見慾望衍生的殘忍與瘋狂是多麼可怕!奧賽羅(對妻子起了殺意)︰他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殺,就像是拿起一朵向日葵在那邊一片片的邊拔邊問「他愛我、他不愛我……」的這種猶豫。她根本就陷入衣阿高的詭計之中而不自知,最後還是掐死了妻子,一種殘暴的憎恨。哈姆雷特所謂的「生、生、滅、滅」是在暗示著裝瘋之後錯殺叔父身旁的大臣嗎?隨著奧賽羅的勒斃妻子、馬克白的暗殺鄧肯國王,他們兩個都先後殺了人,也都象徵著走上了不歸路。哈姆雷特(戲謔奧菲利亞)︰其實哈姆雷特是深愛著奧菲利亞的,但是因為有國仇家恨,所以只能把這些兒女情長拋諸在腦後置之不理。盤旋在腦中的只有報復。也因為報復,造就了兩個人悲慘的命運結局。此時的裝瘋,已經是歇斯底里的了吧!
馬克白(夫人的呢喃夢遊)︰我覺得這一段演的真是精彩,夢遊時一邊搓洗雙手的茫然、害怕恐懼的娓娓述說殺害鄧肯國王的經過,真是活該。「黑色夜晚,另一種死亡。」是說她良心上的譴責,就像黑夜般的死亡,沒有光明。原來像她這麼蛇蠍的人在得到目的、享受富貴的時候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可見,無論是再怎樣擁有名利的人,只要他取之無道,都是不會心安的,他會比死的人還痛苦。但是這只是單靠理論上來說,唐初時候的玄武門之變,唐太宗親滅手足還不是坐皇帝位子坐得好好的?後世還推崇他是個英明的君主呢。李爾王(女兒考狄莉亞詢問父親病情)、馬克白(詢問夫人病情)兩者都是問,一個是女兒對父親的關懷,馬克白的詢問是一個不名譽的病情,兩相對照可以發現不同處。(奧菲利亞的癲語)奧菲利亞是個類似中國古代具有良好傳統美德的婦女。她對父兄的意見有著絕對的尊敬和聽從,布望與也不反駁,只是默默接受。但最後自己的父親居然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裡,這個沒有心機且善良的女孩變就此崩潰了,她會癲語是可想而知的。在這場算計的爾虞我詐中,她是一個明顯出淤泥不染的人,堅持著那小小的愛和善良。最後結局在(李爾王哭三女之死)、(奧菲利亞之死)、(馬克白夫人之死)的三個人的死來強化整個悲劇的悲劇效應,從天而降的紅屑像是斑斑的血跡,洗不去罪孽,洗不去人類的原罪。
《其他》四大悲劇給我們的啟發,是要我們藉由這些看起來有點誇大的劇情去正視我們「人性」醜惡的一面。也許我們認為嫉妒或慾望只是小奸小惡,就不去管他。但這些情緒就像是腐蝕劑,會不斷在不知不覺之中侵蝕人心,且越來越大,到無法收拾。莎士比亞要我們去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對於劇本的拼貼,是採用四個悲劇交相錯雜並行制,以相似性最高、悲劇性質最突出的「李爾王」、「馬克白」、「哈姆雷特」三個女人的死來結尾;對於服裝,我覺得他們演起來不太像是外國人,好像是被中國同化了一般。舞台的應用,因為有前後舞台的高低起伏、輕紗布幕、鏡子、桌椅的運用,可以讓劇情更具體化。音樂的強弱大小、高低喜泣隨劇本而變,我最喜歡的是類似敲擊玻璃所發出的音樂為背景的那首。角色們性情的真實虛妄、癲狂清醒,是他們要非常融入他所扮演腳色的心態及仔細揣摩,而且演出的人中還有行動不變者,這讓我對他感到敬佩。人性的荒誕浮生百樣,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性格決定命運。」一個人的性格,就可以看出他整個命運的走向,雖然很殘酷,但卻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