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ology vs Bureaucracy 發發牢騷、聊聊工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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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回家提到稍早到幼稚園接小孩時和另一位家長的對話。那位家長其實也是我的同事，住得離我們家頗近，再加上女兒跟我們家老二同班，就會常聊孩子的話題。那位家長說，聽鄰居說這個學區的小學很差，設備差，老師差，似乎一無是處；在這個小學班上第一名，到別的學校只有第十一名。言語中似乎在考慮把戶籍轉到鎮上的學區去。


這個風聲，早在念小一的老大入學前我們就聽說過了，也看到社區裡有些孩子轉去念鎮上名氣比較響亮的小學。「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為人父母的心理我可以理解，只是「明星學校」這個觀念，已經延伸到小學這個階段了嗎？我一直認為小學是義務教育，學校提供的是做一個國民所應具備的基本知識與品格，只要老師把課程綱要上規定必須傳授給孩子的知識完整地教授，同時讓孩子快樂的上學，好好在團體中生活，有個正向的人格發展，就已經達到國民教育的目的了，做家長的還應該要求什麼？讓學校像補習班或才藝班會更好嗎？


因為老大入學，我想多了解一點學校的教育方式，所以自動請纓擔任家長委員。在我的觀察中，我發現這個令部份住民搖頭的國小，早年曾是鎮上某所小學的分校，由於位於人口稠密地區的外圍，有個親近自然的校園。校長也努力發展學校的特色，透過繪本讓孩子認識這個小鎮的歷史和文物。由於學生相對較少，學生可以享受到的校園空間也比鎮上的小學多。雖然這一帶的居民社經地位普遍不如鎮上，家長是外籍配偶的也比較多，但是帶來多元文化的刺激，並不全然是扣分的因素。我家老大班上也有兩位家長不是臺灣人，有位孩子在班上甚至只有英文名字，但互動完全不成問題。


關鍵的老師呢？別的班級我不曉得，我家老大有位非常認真的級任老師。由於我家老大有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ease, ADHD)，也就是俗稱的過動兒，他的老師與我們的互動很多，也很積極地配合輔導老大的行為和常規，甚至特別用一本筆記簿紀錄老大在校的言行，讓我們知道孩子在學校的情形。在老師的鼓勵之下，我家老大不但沒有像幼稚園時因為與同學互動有問題而人緣不佳，還可以拿獎狀，課業完全跟得上進度。上個學期因為級任老師請假而暫代的代課老師，也跟家長互動密切，經常在聯絡簿上寫很多的字。


我一直相信，孩子唸的學區好不好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靠關係、找門路安排，有沒有碰到好老師，完全是機率。在國民教育的體制內，再有名的學校也有不好的老師，也有跟不上的學生。就算是很能「推」課業的老師，也可能因為太重學業而忽略了孩子的人格發展。每個人的成長過程當中，不是遇到的每位老師都是好老師，但這種常態分布就是人生的常態，不是嗎？這也是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必須學習、必須適應的事情。只要孩子正常學習，品德沒有偏差，自然會找到自己的出路，並不是非耗在書堆裡拿碩士博士不可。


教育的成敗，有時不是一綱一本、一綱多本，也不是聯考、推甄的拉鋸；家長對子女未來的過度期盼與焦慮，社會對學習的態度與觀念，才是真正的關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