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幕
舞台是跟第1幕同樣的閣樓。時間在第3幕之後幾個月。跟第1幕一樣,波希米亞人的主題響起,幕起。馬傑羅與魯道夫在工作,但都在心裡想分開的女人而無法集中精神。兩人開始唱二重唱「噢,咪咪,妳再也不回來了(O Mimì, tu più non torn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Q_9iKy2rvA (A,12/15)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NVQgMHHaDE (C, Act4 1/3)
(有關A版與C版的說明,請參閱第1幕解說)
魯道夫(自語):噢,咪咪,妳再也不回來了。
噢,快樂的日子,玲瓏小手,馥郁香髮。
馬傑羅(自語):我的畫筆是怎麼搞的,
都不照我的意思調色。
魯道夫:雪白的細頸!噢,咪咪,我短暫的青春。
馬傑羅:不管我畫的是天空或大地,冬季或春天,
都會畫成兩顆黑眼睛,與挑逗的嘴唇,
然後出現穆賽塔的臉蛋…
魯道夫(拿出小帽子):你,纖巧的小帽子,
她走的時候藏在枕頭底下的,
你知道所有我們的歡樂。
到我心裡來吧,到我破碎的心,因為愛情已逝。
馬傑羅:穆賽塔的臉蛋,既嬌美又詭詐。
同時她在享受人生,
而我怯懦的心在呼喚她,盼望她,等待她。
魯道夫:什麼時候了?
馬傑羅:昨天的晚餐時間。
魯道夫:蕭納爾還沒回來?
兩人回到現實後 ,蕭納爾與柯林的主題出現,隨即兩人登場。他們帶回麵包與一條青魚,然後擺好餐桌,假裝是參加豪華王宴,一下假裝跳舞,一下假裝決鬥,「嘉禾舞曲」「小步舞曲」「孔雀舞曲」「方當哥舞曲」。他們像小孩一般玩耍窮開心。這一幕的前半部,與第1幕一樣很熱鬧。
http://www.youtube.com/watch?v=7jxkFpon2s0 (A,13/15)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EbwOFFiKSA (C, Act4 2/3)
曲調一轉,穆賽塔慌慌張張登場。氣氛一下變得緊張。穆賽塔說,她帶咪咪來。咪咪病重,已沒有力氣爬樓梯了。魯道夫急忙抱咪咪進房,讓她躺在床上並喝水。
咪咪:魯道夫!
魯道夫:趕快休息。
咪咪:噢,我的魯道夫!我在這兒跟着你可以嗎?
魯道夫:我的咪咪!當然!
穆賽塔:我聽說咪咪已離開子爵,而且病得很重,
我就到處找她,最後在街上找到她步伐踉蹌的走路。
她說:我撐不下去了…,我快要死了…。
我要在他身邊走,也許他在等我。
穆賽塔,好不好帶我去?
在這一段裡,咪咪的主題無力的響起。
馬傑羅:噓!
咪咪:我覺得好多了。
多好啊,你們都在這兒!
…在這裡,我覺得愈來愈有活力。
咪咪與魯道夫擁抱在一起。
咪咪:不要再離開我了。
魯道夫:親愛的嘴唇又要跟我講話了。
穆賽塔:屋裡有什麼?
馬傑羅:什麼都沒有。
穆賽塔:沒咖啡?沒紅酒?
馬傑羅:什麼都沒有!噢,我們多窮!
蕭納爾:她活不過半小時。
咪咪:我覺得好冷!如果有暖手套多好!
我從沒溫暖過我這雙手。
魯道夫:(用手暖和她的手)在我手裡暖和!
(咪咪咳嗽)別說話了!你會累。
咪咪:小咳嗽而已,我常這樣。
你們好,馬傑羅,蕭納爾,柯林。
你們都在這兒對咪咪微笑。
魯道夫:不要說話了。
咪咪:我輕聲講好了。別擔心。
(向馬傑羅)馬傑羅,相信我,穆賽塔很好。
馬傑羅:我知道,我知道。
穆賽塔:(摘下耳環交給馬傑羅)把這賣了,買瓶甜酒,
還請醫生來。
魯道夫:(向咪咪)休息吧。
咪咪:你要離開我?
魯道夫:不,不會。
穆賽塔:(向馬傑羅)聽着,這或許是她最後的願望。
好可憐!我跟你一道去,我去找暖手套。
穆賽塔與馬傑羅出去。
柯林要質押他的外套,弄點錢給咪咪使用。柯林在這裡唱有名的男低音詠唱「再見舊外套(Vecchia zimarra)」。「再見了,親愛的舊外套。聽好。你始終是學者與詩人的住家。不會受金錢或地位的誘惑,總不會拋棄信念,一直保護我不要受寒。謝謝你。但是,親愛的朋友,現在我要跟你說再見。」此曲的尾聲旋律以後還會出現,以結束全曲。柯林與蕭納爾一道出去。屋子裡只剩咪咪與魯道夫兩人。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O-Y2-xNMEw (A,14/15)
http://www.youtube.com/watch?v=jp-hIjBhFmg (C, Act4 3/3)
音樂釀出回憶的氣氛,進入兩人的二重唱,咪咪「他們都走了嗎?」(Sono andati?) 魯道夫「哦,咪咪,我美麗的咪咪!」(Ah, Mimì, mia bella Mimì!)。他們回想那段快樂的時光。
咪咪:他們都走了嗎?我假裝睡覺,
因為我要跟你單獨相處。
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講…
或許只有一件,而這一件有如大洋那麼大,
也很深又無限如海洋。
你是我的愛,也是我的整個生命。
魯道夫:哦,咪咪,我美麗的咪咪!
咪咪:我還美麗嗎?
魯道夫:美如曙光。
咪咪:你比喻錯了,該說美如夕陽。
(「我的名字叫咪咪」的旋律響起)
大家都叫我咪咪,
我不知道為什麼。
咪咪回憶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情形。
魯道夫:燕子回巢了,而且在呢喃。
魯道夫拿出小帽子給她看。
咪咪:我的小帽子!
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到這兒的情形?
魯道夫:當然記得!
咪咪:我的蠟燭熄了…
魯道夫:妳那麼憂傷!妳又掉了鑰匙。
咪咪:你就摸索去找!
魯道夫:我找啊找的!
咪咪:我年輕的帥哥,
現在我可以說了。其實你很快就找到。
魯道夫:我只是幫一下命運。
咪咪:室內很暗,你沒看出來我臉紅。
「妳好冰冷的小手!
讓我暖暖她吧…」
在黑暗裡,你抓住我的手…
魯道夫:(她因折磨人的抽搐的咳嗽躺下來)
噢,天啊!咪咪!
蕭納爾:(急忙進來)怎麼了?
咪咪:沒事,我很好。
魯道夫:別講話了!
咪咪:好的,好的,我乖乖不講話。
穆賽塔與馬傑羅回來。一個帶來暖手套,一個手裡拿着小瓶。
穆賽塔:她睡著了嗎?
魯道夫:她在休息。
馬傑羅:我去找醫生,他就要來,我催過他。
這是甜酒。
咪咪:誰在說話?
穆賽塔:我,穆賽塔。
穆賽塔把咪咪的手放進暖手套。
咪咪:噢,好可愛又柔軟!
我的手不再凍了。這一暖和,會使他們漂亮。
(向魯道夫)是你給我的嗎?
穆賽塔:(趕緊說)對啦。
咪咪:你!這麼快!這一定很貴。
(當魯道夫停下來)
你在哭?我沒問題的。為什麼你哭成這樣?
來,我愛…一直要陪着你!
(逐漸失去知覺)
我的手暖和了…我要睡覺…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y-usCHpoos (A,15/15)
魯道夫:醫生怎麼說?
馬傑羅:他就來。
在第2幕顯得是享樂主義的穆賽塔,到這時候誠心為咪咪祈禱,唱出「穆賽塔之祈禱」(Madonna benedetta)。這顯出她善良的一面。
穆賽塔:聖母請垂恩救救這可憐的靈魂不死…
她或許可以不死。
聖母啊,我是不值得寬恕的,
但咪咪是天堂下來的天使。
這時大提琴與低音大提琴以撥奏奏出像是暗示咪咪死亡的音型。法國號繼續聲響。浦契尼寫到這裡,就在樂譜上畫髑髏,還說可憐的咪咪。
魯道夫:我還不絕望。妳想她危險嗎?
穆賽塔:我也不這麼想。
蕭納爾:(他看着咪咪) 馬傑羅,她走了。
柯林:(回來,放一些錢在桌上) 穆賽塔,這裡。
(向魯道夫)她怎麼樣?
魯道夫:她很平靜。
(他拉窗簾擋住陽光,回頭看到其他人的表情)
怎麼啦,怎麼這樣看我?
馬傑羅:勇敢點。
管弦樂以強奏奏出二重唱「他們都走了嗎?」的旋律。
魯道夫:(跑到床邊) 咪咪!咪咪!
管弦樂尾聲逐漸轉弱,最後消失。幕落。
http://www.youtube.com/watch?v=SFRWTY_-r5M (電影9)
http://www.youtube.com/watch?v=lYLwqBWv63I (電影10)
http://www.youtube.com/watch?v=s0GKvVjsZ5g (電影11)
附記:
寫完全曲的解說,發現在第1幕引為實例的1988年在舊金山歌劇院上演此劇的錄影(簡稱B版,演唱咪咪的是Mirella Freni,魯道夫─Luciano Pavarotti,穆賽塔─Sandra Pacetti;馬傑羅─Gino Quilico;柯林─Nicolai Ghiaurov;蕭納爾─Stephen Dickson。Tiziano Severini指揮)已被刪除。另找到也是Mirella Freni演唱咪咪,Luciano Pavarotti演唱魯道夫,1996年在杜林的Regio歌劇院上演的實況錄影,乃補列於下面。穆賽塔─AnnaRita Taliento;馬傑羅─Lucio Gallo;柯林─NicolaiGhiaurov;蕭納爾─Pietro Spagnoli。DanielOren指揮,Regio歌劇院管弦樂團與合唱團。字幕是義大利語,也就是此劇原文。
第1幕
第2幕
第3幕
第4幕
Mirella Freni(1935~)是義大利女高音,其歌唱與演技都受歌劇界肯定。其擅長曲目以威爾第與浦契尼的作品為中心。她誕生於義大利摩德納勞動階級家庭,其母親與Pavarotti(1935~2007)的母親一樣,在香煙工廠工作,據說Freni與Pavarotti的奶媽是同一人。
Freni在10歲時,在電台的歌唱比賽中演唱「蝴蝶夫人」中的「在一個美好的一天」得勝,聽男高音吉利的勸告,暫停演唱到17歲時。1955年19歲時演唱「卡門」中的米凱拉而初上歌劇舞台,後因結婚生子而中斷歌唱活動。
1958年,在杜林的Regio歌劇院舉行的聲樂比賽中演唱咪咪得勝,回到歌劇舞台。1963年在卡拉揚指揮下演唱咪咪而登上米蘭歌劇院,1965年也演唱咪咪而登上首都歌劇院。她經常與Pavarotti同台演唱「波希米亞人」。
2013/09/05補記
Puccini: La Boheme [The Film] (Netrebko, Villazon)(2009)
http://youtu.be/D_A1cwTsB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