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常想像自己帶著全罩式安全帽,穿著短袖短褲,騎著摩托車飆到時速一百公里,然後突然間一隻狗衝出來,撞上牠之後我飛出去,哇....一了百了呀!」
我看著我的朋友的舒服愜意的表情,想像著那股絕望的畫面。
「可是,你是廚師呀,怎麼會騎著車?而且你的牛肉快焦了。」
「是呀!我知道它是快焦了,瞧,冒煙了呢!」
廚師滑稽的表情彷彿牛肉燒焦就笑是小丑跌倒那樣有趣。
「不只是牛肉,另一個爐子上的粥也快乾了。事實上,除了你手中的切一半的青蔥,悶鍋裡的雞湯和旁邊的煎魚,跟兩道煮到一半的青菜還保持在良好狀態之外,其他都遭糕透頂了。牛肉焦了,粥快乾了,羊肉放太久了,冰淇淋融化了。你不是五星級飯店的主廚嗎?」
「沒人能保證,五星級主廚在面對十道進行到一半的料理,還可以從容不迫地靜心處理每一道菜呀!更何況,我的面前有十九道進度不一的料理。你能保證,醫生能同時開三場手術嗎?葉問可以一次打十個嗎?后羿可以一次射下十個太陽嗎?他還不是漏掉一個!」
「不過,剩一個太陽不是因為后羿射不下來吧!」
「那不是重點!」廚師大聲反駁我!
「我倒是聽過有人可以矇住眼睛和十個人下棋的呀!」
「那也不是重點!」廚師再次反駁我,「下棋跟煮菜是兩碼子事。」他一臉嚴肅地說。
「你面對十九道難題,」廚師放下手中的刀。「總是會願意放棄一兩個的吧,就如同燒焦的牛肉一樣。你不可能一次解決掉所有困難,有些東西你只能選擇逃避,讓冰淇淋融化之類的!」
看著冒汗的五星級飯店主廚跟燒焦的牛肉,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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