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公布分班的名單耶,你去學校看過了沒?」一起在公園打球的好朋友小杰對著我邊跑邊喘邊說話。
「反正之後的老師全沒被教過,誰教到還不是都一樣?」我對小杰如此掛心的態度感到疑惑。
「如果再讓如君老師教到,那可就快樂得不得了啦!」我回想四年級時的甜美時光,小聲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才不一樣呢?如果被人稱小鬼剋星的嚴老師教到,那時就算沒被折騰死,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小杰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著。
「那麼如果被功課出超多又超愛碎碎唸的蔣步霆老師教,恐怕上學時要帶耳塞,還要三天兩頭找按摩師父按摩手指或接骨師父治療手臂囉!」小杰講了這句話後,我們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停了幾秒鐘後對話重新開始:「其實更重要的是分在同班的同學有誰。」小杰說。
「也對!四年級的好同學如果沒有一個在同班,那去上學就不好玩了!」我說。
「是沒錯,但是如果跟以前班上的『阿貓阿狗』同班,那這兩年會不會一起墮落?真令人擔心。」小杰說。
「想太多了吧,每一班平均分配,總都有高手,有『拉拉隊』,還有一些總是在狀況外的『客人』。不過你說同學是『阿貓阿狗』好像有一點過份!你平常那麼常流口水,所以你應該就是班上的阿狗囉。」我指出小杰不當的言論,反唇相譏。
「你說別人是阿貓阿狗,搞不好別人也認為你才是超大隻的『賴皮狗』呢!其實天生我才必有用,每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專長,不可以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了。」我把以前如君老師教我們的話補充說明一遍。
「『把人瞧扁了!』那什麼意思?」小杰問。
「就是看不起人的意思。」我說明。
就在我們邊投籃邊聊天的同時,小鈴鐺抱著家裡養的貴賓狗,後面還跟了一隻花貓遠遠的走過來。「真正的『阿貓』和『阿狗』來了!」小杰摀住嘴,笑得十分輕佻的小聲對著我說。
小鈴鐺面露微笑,對著我們兩個男生揮手。
然後叫著:「小杰、樸清,我知道妳們分在幾班喔。」
小鈴鐺在樹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頭頂上的菩提樹枝隨著微風搖曳,點點陽光也從葉縫中灑落下來。灑落的陽光就像金粉,讓樹下的小鈴鐺顯得金光閃閃。她稍微甩一甩頭,微風吹動長髮,看起來好像在拍洗髮精廣告。
「樸清在幾班?我呢?」小杰沈不住氣,丟下球,以衝百米的速度往小鈴鐺面前「飆」去,對著小鈴鐺發問!
「在幾班?快跟我說?妳到學校去看編班名單是嗎?」小杰一副猴急的模樣。
「去學校幹嘛?在家裡上網連到學校網站就查得到啦!何必大費周章的跑到學校?如果請爸媽專程開車載去學校那就違背『節能省碳』的原則啦!所謂『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就在小鈴鐺講得口沬橫飛時小杰誇張的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四年級跟小杰還有我同班的小鈴鐺口才好得沒話說是眾所周知、遠近馳名的。
「你好沒禮貌喔,居然在美女講話的時候漏出後排的金色假牙,真讓人生氣。不理你們了,我要去玉米家玩了。」小鈴鐺故意裝出生氣的神情作勢要離開。
「拜託,不好啦!對不起啦,您就行行好,告訴我我分在哪一班吧!」小杰雙手合十,故作乞求可憐狀。
於是,小鈴鐺開始作情報分析:「你和樸清都在九班。同學有宜庭、琪芳、阿芮、小游、思卉、宏宏、廷伊、小凡、阿宜、阿芳、愛搞笑的士豪和喜歡出難題的麥官梓老師。」
「什麼?不會吧!妳確定妳沒看錯嗎?我們被愛掉書袋,愛咬文嚼字,愛出題目考人,還愛叫大家寫作文的麥老師教?」小杰再次誇張的抖動嘴唇,作出驚訝的神情,我分清小杰這個表情代表的是高興還是害怕。
「如果這樣,從下學期起,我恐怕得多動動腦筋,才能夠知道喜歡考別人的新老師到底『公蝦米』(說什麼)。」
麥老師圓滾滾的身軀,亮晶晶的額頭再加上比手畫腳講故事的模樣大家並不陌生,只是要把麥老師跟班級導師連結在一起還真是有一點難度。
老師應該會在課堂解釋:「『好好吃』的宜庭,一邊大快朵頤還一邊說這一盤羊排『好好吃』,結果因為塞得太大口噎到,媽媽叫她『好好吃』,沒人會跟她搶。」句子裡頭三個「好好吃」唸法不同,意義也不同。
他應該也會叫我們唸許許多多的饒口令吧:「『四十四隻石獅子』,舌頭不要偷懶,該翹起來唸就得翹起來,不然就會唸成『四十四隻死獅子』了!」
麥老師應該會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個資深「宅男」,在家沒事就插花、刺繡、吞劍、跳火圈、走鋼絲、射飛鏢、彈古箏、轉盤子和騎獨輪腳踏車……然後補上一個問句:「請問哪一項是真的。」
小杰會不假思索的補上一句:「我知道是插花!打麻將的時候在旁邊插花。」然後下課的時候就會看到小杰的頭上多了好幾個像小饅頭一樣的包。
還有小鈴鐺剛剛講的那些人名,除了宜庭之外,先前都不同班。他們到底都是什麼底細呢?優不優秀?好不好相處?看來新的學期鐵定是一番全新的局面,我也將要面臨全新的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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