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陳舊的往事看見一身滄桑
走過陌生的地方
我回到異鄉風吹的太狂
我感到有點涼
我在鄉愁裏跌倒從陌生中成長
未來旅程卻更長
我想到北方無助的眺望
我知道不能忘
北風又傳來熟悉的聲音
剎那間讓我突然覺得好冷
仿佛在告訴我走的太遠
有沒有忘記最初的相約
帶些鄉愁和著悲傷的歌聲悠揚迴盪在耳邊,那是一首家戶喻曉的知名歌曲,主唱者唱出那憂傷的鄉愁,也一部分是因為他來自遙遠的國度而在台灣這個地方為了生活而奮鬥著。
對章若凡來講,忙就等於是他的代名詞,身為一名律師,除了要有一副精明的頭腦、敏銳的觀察力、犀利的果決判斷力外,更要有良好的體力來面對一切挑戰。套一句知名明星的話:
「我每天只睡一小時,依然是晶瑩剔透…」
是的,對他而言,八小時的黃金睡眠時間是非常奢侈卻也非常的浪費光陰,所以他的睡眠時間是沒有特定的,也許,事情一忙起來,他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但是對於他自己的自律認定內,不管再忙再累再睏,他仍然是保持著一副容光渙發、精神抖擻的樣子,讓人無法察覺到任何一絲的缺失。因此,有人說他是超人再世,也有人說他是鐵人,更有人說他根本就不算是個人,通常對於這些無意義的話,他甚至連眉頭也沒皺過一下,更何況連一丁點也入不了他的耳裡。
一天的忙碌下來,天色早已晚了,街道上的照明設備也點綴出整個夜晚的絢麗,他無心去欣賞這一切,提著公事包一如往常的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章先生請留步…」突從身旁的一處走道上傳來一聲叫喚。
明白此時此刻此處就只有他一個行人,章若凡這時才轉頭回應對方:
「什麼事?」他一向不喜浪費時間,卻沒有一絲不悅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只見那人身穿奇裝異服,雖掩上一面面紗,卻隱隱若現著一張絕色容顏,就算是閱人無數的章若凡也為之驚豔,仍是一派絲毫不動聲色,半刻間,他已經環視過對方,結論是他似乎對眼前這名不知是男是女的唐突客不曾有過一絲印象。面對著面無表情的章若凡,來人卻也顯得不怎在意,只輕道:
「此地不宜再往前踏進兩步,否則你將踏上一場不可思議之旅,還是請往回走吧!」
「什麼意思?」瞇起眼睛,代表對方除非有一個好理由,否則他仍是走他的路。
「因程序上出了一些疏忽,以至於在此地出現了時光裂縫,為了你好,我希望你今晚可以先改道而行。」他給他良心上的建議。
「若我不改呢?」這是什麼理由?時光裂縫?
「呵,那後果將是由你自己來擔。」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唉~這都得怪某某來著,若不是他,也不至於搞得他在職務上出槌,不趕緊想辦法補好這個洞,那世界不就要大亂了?
「不知你在唬扯什麼?」怪了,他何必和對方瘋言瘋語來著?罷了,他只趕快開車回家,忙了一天,只想洗個舒服的澡,然後再看看最近的幾份案件。不再理會他,自行繼續的往前走去…一步…二步…啊???他怎陷入一團黑霧之中還直落下去?!
「唉~我乃時空管理人,偏偏你不信我所說的話……」章若凡他敢發誓,在他陷入在那一連串的黑團之中時,他很清楚的看到那個人正對著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說出了一句令人驚訝的事實……時空管理人?……之後,他便失去意識了。
再一次的醒過來是因為他感受到一滴又一滴的冰冷觸覺正在侵襲著他的臉龐,緩緩地睜開雙眼,也不知是昏睡了多久,不過似乎對於這剌人的光線微皺了眉頭,大概保守估計一二天是跑不掉了…
「他醒了…他醒了…爹呀…那個人終於醒過來了…」幾道童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見一隻小手正好奇的拍拍他的臉,不一會兒,一張圓嘟嘟的童顏出現在他眼前,那一雙黑溜溜的大圓眼正好奇的直視著他瞧著,又頑皮地對他扮個鬼臉再拍拍他的臉。
另一名跑去找大人來的孩童這時也手拉著一名像是他的家長之類的男子,一同來到了他的身邊。
「好好好…爹就這來了…別急…小令…你先去端個溫水來…」不慌不忙的交待那名挽著他的手的孩童工作,這才回頭注視著他:
「公子,你終於醒了?都已是入秋時節,你怎會下水…?呃?嘻戲…?…不,我的意思是說,還好有這兩個孩子發現的早,不然就…小蒿,不許胡亂。抱歉,這孩子較不懂規矩,希望你別介意。」眼看著那名叫小蒿的孩童又要調皮地要往躺在床上的章若凡那張俊俏的臉捏去,男子一下子沉下聲喝阻。
「這裡是哪?」輕鬆揮去那雙不安份的小手,章若凡才想起身卻發現全身竟痛到無法動彈:
「還有…你們的裝扮怎…如此不合常理?」古裝癖?呃?等等…我好像記起什麼事情來了…
「唉~我乃時空管理人……」時空管理人?那人是這麼說的沒錯,難不成…現在…
「請問…現在是什麼年代…」身為一名專業領域的現代律師,他一向是講究科學證據的,像此時此刻這番情境下的無稽之談是他常常嗤之以鼻的,不過眼睜睜的事實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對…
「年代?是什麼意思?還有,年輕人,看你的裝著你並非是本地人吧?」對他們來說,他才是身穿奇裝異服的怪客,當然,他們只當他是從外地來的,所以,他那一頭短髮…應該也是不同的風俗習慣吧?!
「我…唉…」微皺了眉頭,他努力地想撐起自己的身子起來,無奈…
「你且安心,我有請大夫來為你看診過了,你只是受了些風寒,又因侵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有一段時間,所以才會無法正常活動筋骨,相信再不久你就可以起身下床了。」為他詳解後,才轉頭叮嚀一旁的孩童:
「小蒿,你去幫哥哥燒水去,還有灶子裡頭的湯藥不許碰,明白嗎?」
正覺無趣的小蒿一聽到有事情做,也就開心的跳下床:
「好。」一溜煙的就跑不見了。
「你稍等,我先去舀碗熱湯給你暖暖身,待會再為你送上飯菜來。」隨後離去,過沒多久便見他端著一碗直冒著白煙的熱湯而來。
「呃?我的公事包呢?」他突然想到他的生財器具,不管熱湯是否已經呈現在他面前。從沒那麼希望一件事,但他此時卻在想,會不會是因為這陣子忙得太累了,所以才會產生現在這種幻覺?
「公事包?公子是說那個黑色箱子嗎?」聽孩子說他是和一個黑色算子一同掉落河裡的,但那個黑色的東西似乎是有機關似的,不論他們怎麼弄就是打不開,再加上車西的主人還在昏迷中,隨便把他的箱子敲壞似乎也不怎妥當,又怕那東西對他十分重要,所以他們將它先放置在床沿邊,聽他問起,先擱下那碗熱湯,趕緊拿上來遞給他。
章若凡立即性將公事包接了過去,看看表面,嗯,的確曾有被破壞過的痕跡,大概是小孩子的傑作,他不好發作,深深吸吐一口氣,恢復以往的漠然神情,這才將公事包打了開來。剛好小令和小蒿也一人一邊端著燒好的熱水走進房間裡來。
對這完全陌生的東西充滿好奇心的三名大人和小孩,見他輕鬆就打開那怪箱子,個個都驚呼出聲,訝異於他怎這麼容易就打開了,果然有機關,難怪不論他們怎麼試就是打不開。
完全不理會他們的驚訝,他一一檢查裡頭是否有遺漏掉什麼,這次的官司並不如預期中進行順利,也難為他連續加上好幾個夜班時間來搜齊這幾份必備文件…他怎能…怎能繼續在這種地方?
以往的從容不迫、自信滿滿、精明幹鍊的他,現在卻顯得窘態多了,若是被敵對的律師瞧見了,豈不得到一場落井下石和嘻笑嘲弄?再加上已經排滿了他整個行事曆的工作還等著他去完成和解決呢!他…卻…來到了一個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的古代?從沒這麼無力感過,雖然他勇於去挑戰一切困難,然而他現在卻什麼都不是,什麼也沒法做了…
「哇~爹,那白白細細的是什麼東西阿?好漂亮…」小蒿見著了,十分地興奮,急急拉著父親的衣襬一角甩呀甩著,直指著莫若凡公事包裡的文件驚呼,想明白那是怎麼樣的東西。
「這是紙。」不知為何,章若凡剛好撇見一旁較為穩重的孩童直覺較討喜的,嗯,是叫小令的小男孩吧?也瞪大了眼睛似乎也對裡面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心,這才好心的告知他們父子三人。
「紙?」這是什麼東西?三人還是疑惑中。
「這是手機……」呃?有訊息。他一向不習慣將手機帶在身上,大多是放置在公事包裡頭也較省事多了,見手機外殼竟閃著訊息燈,心下雖遲疑但他很快的就按下確定鈕。
2005/10/27 發信人:莫介文
關於蔡元培先生一案,展大檢查官約明后二時於上閤屋討論,請務必到場。
看完簡訊後毫不猶豫的按下一串數字撥出,後來想想這行為簡直是好笑至極,難不成他忘了他現在的處境是怎麼一回事嗎?是他還不夠了解到這可笑的時空交錯確確實實發生在他身上嗎?連最根本的問題…他…回不回得去他原來的世界…那個對這朝代的人來講…是個非常遙遠的未來…他該怎麼回去?
這時從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響聲立即令他回神,天,竟可以接通?
「喂,是章先生嗎?」一道很陌生的聲音在嘟幾聲後接通響起。
「我是,你是……」這號碼不是小莫的嗎?怎會變成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拿起手機到眼前瞧瞧螢幕上所顯示的電話號碼。
「呵呵,太好了,你總算是捎來消息了,不瞞你說,我曾試過找出你的正確位置在哪,不過卻連一點線索也沒,還好奇蹟出現讓你撥了這通電話。你大概忘了我是誰了吧?我就是那天提醒你要改道而行你卻還是一意弧行非得強行而過的那名蒙面客,我再自我介紹一次好了,免得你搞不清楚狀況,我叫幻,有虛無的意思,我的身份是時空管理人。」呃?怎麼沒反應?
換他再次仔細地檢查自己的線路是否有短路現象。
「你最好有個好解釋。」一把怒火狂燒上來,他終於是失控地對著手機的接聽孔大聲咆哮出口。這一行為倒是嚇壞了身旁那三名一級“古人”。
「呵,我說了,我努力試過了,可惜這個裂縫並不是三天兩頭就可以解決的,誰知你竟一丁點配合度都沒有,炮轟我是沒用,重點是我得想辦法把你拉回原來的世界,放心,這是我的疏忽再加上你的不配合,所以,我會儘可能不要給你拖太久讓你回歸到原來的生活。」事實就是證明,錯並非他一人造成的,希望那位掉錯時空的人也要有良心一點,別把責任全套在他身上,他警告過他了不是嗎?
「你……」
「嗯,我大概已偵測到你的方位了,這還需一段時間,我會先和你那邊的時空管理人取得連繫。這段時間,也許,對你來說也不失是個好體驗呀!畢竟,這不是常人會遇到的機率問題,就當是玩一場遊戲好了,就這樣,我收線了。」嗶~掛斷。
「等…SHIT……」有股想把手機當場砸爛的衝動,但靜下心想一想,這也許是唯一一個可以連接未來的一條重要管道,不能就這麼斷了。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個時空管理人?但,他得上哪尋這麼一個人來呢?人海茫茫,簡直是海底撈針,比登天還難。
才陷入沉思,一會卻感受到三道強烈視線的注目,章若凡才再以正眼回視他們:
「你們有任何疑問嗎?」
「公子…那個…」他是不是…?藍沛辰實在不想想到那方面去,但見他竟對著手裡拿著的銀盒大聲咆哮,他不得不如此想了,只是,他該如何齒口呢?
「別有所誤會了,以我居住的地方來說,這叫手機,是一種通訊工具。」
「通訊工具?手機?」再一次瞪大眼。
「沒錯,以你們這年代來講是書信傳遞,而這發明是補書信傳遞所帶來時間上的不足,是一種很便利的發明。」他耐著性子為他們說明:
「而且可以直接和你所想要找的人透過這隻手機來問候一聲。」
「這麼…神奇…公子…你到底是何人?」他從沒見過這種叫“手機”玩意的新奇寶貝,今日一見才驚岔了好大一口氣。
「爹,這位哥哥是神仙嗎?他說的東西好神奇啊!」小令先拉住了蠢蠢欲動又想往章若凡靠去,想奪下他手中寶貝的弟弟,一邊十分興奮地向他爹問詢。
「這…神仙?」他這大兒子的想像力怎麼這麼豐富,這世上怎可能有神仙有存在。但他不忍太直接否決掉眼前正閃著靈光眼眸的大兒子的話。
「我並非神仙,我和你們一樣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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