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如梭,在珂曼代理族長職務期間,他收起以往的玩性,每天都很認真的和薩伊切磋課業,並加強自己的術法能力,從中挑出毛病再予以補強而要求更進一層。
那天,薩伊終於鼓起勇氣和珂曼說個明白,他知道,若自己再不開口,則心中這團結將永遠綑綁住自己,而愈陷愈深。愈和珂曼相處,他就愈發覺世上仍然存在著許許多多的希望和美好,而他也愈發地像自己了;以前那個如行屍走肉的薩伊萊爾已不復存在,而是,現在的薩伊萊爾是全新的。
剛開始,他還是吱吱唔唔的,一句話也講不清楚,珂曼好心地在旁慢慢牽引著他,這時,他才緩緩道來:
「…其實我是個人狐混血,也就是世人們所說的不完全人類。我的母親是隻百年白狐,她和一般的狐狸不同,視殺虐搶奪為恥,有天她為尋找食物,化身為人類,卻在山路上遇到盜賊,盜賊因見她年輕貌美而起了歹念,幸虧巧遇了剛好要上山砍柴的父親,父親是有名的武道家,那天因家裡柴火已用盡需上山砍柴,所以他才剛好目睹此事,加上正義感的使然,便隻身以單打獨鬥之姿插手此事,沒多久,盜賊們便被他所退,母親因初遇這等惡境,再加上飢餓不堪,一下子心力使不上,便昏了過去。後來父親便將她救了回家,朝夕相處後,兩人彼此有了好感,進而互訂終身,可是母親卻一直不敢讓父親知道她的身份,而父親也不強求她定要說出。直到母親生下我後,因體力耗損她多半的元神,以至於不小心現出了原形,父親見了吃了一驚,而現出原形的母親哭訴著求父親的原諒,但父親卻因這個事實給打擊過大,憤而趕走了母親,隨後並要求同目睹此景的妹妹不許將此事洩露出去,但這事還是被村人們知道了,父親絕然地和他的妹妹斷絕了關係,懷觴的搬離了他的家園,從此獨力扶養我至五歲,後因心力交瘁而亡,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的身份終究還是被人發現,而被當成異類對待,從此過著那永無天日的地獄生活……」
「…」見薩伊說著說著不自覺淚流滿面,這時的珂曼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擁抱住他。
「在未遇見辛格魯教授之前,我恍如行屍走肉一般,眼前盡是一片的黑暗,也因此,我看清了人性潛在的一面,我厭惡著他們卻也恨透了自己……」
「可是我並不討厭你喔!相反的,我還挺喜歡你呢!打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直覺出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他大大地拍了好幾下薩伊的臂膀。
「珂曼…」難道,他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疏遠或厭惡嗎?
「一種米養百種人,只要是人,就會因環境、思想、感受、學習而產生出各種不同的行為態度,我雖沒遇過你那樣的環境,但我相信,你的父親還是深愛著你的母親以及你。我們要用同理心去看待一件事,將我們化身為那件事,用客觀的角度去看,也許會有不同的感受和答案。薩伊,我並不認為你的身份是可恥的,所以你不必再有那樣的心結擱在你的心頭,相反來講,我覺得,你得以你的出身為榮,因為你未虧待過任何一個人,更何況你還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因為是你,所以我也不再孤單,十歲以前,我也是獨自一個人一路走過來的,辛格魯教授為了讓我養成不依賴別人而凡事都得靠自己的理念,安排了許許多多的課業讓我一路去摸索過來,當然,我非聖賢,聖賢也非無心,抱怨和難過都是難免會有的。你瞧,我現在也是這麼走過來了,再加上你的陪伴,其實,最開心的還是我。」
「珂曼……」你怎麼可以想到這麼多呢?相較之下,對於自己老對這點血統問題惹得自怨自哀,就感到有點羞恥了。
「呵,瞧瞧你,眉頭又深鎖啦!照理講,當祕密說出口時,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怎你就反常呢?哈哈。」
「…我本來就是這副德性了…」他也不願意阿!
「好吧!既然你都把祕密告訴我了,那我也得跟你說我其中一個祕密,這樣才公平吧!」嘿,他也不想佔他便宜,買一送一,劃得來。
「你也有祕密?」薩伊很顯然被這個事實給震了下。
「哎呀呀,我不能有祕密阿?」好傷心呀!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趕緊解釋。
「呵,逗你的。我當然有祕密,而且還不少呢!」關於這點,他倒滿驕傲的。
「有祕密是件好事嗎?」他不懂。
「呃?這不能算是好事或壞事啦!總而言之,祕密就是祕密,就醬嘍。」
「是這樣的嗎?」他懷疑。
「呵,你聽不聽我的祕密阿?」話題別扯太遠啦!拉回來一點。
「聽。」這點他很老實。
「好吧!既然你要聽的話,那我就說囉!」特別停頓一下,這段時間內,薩伊又投了一記白眼“搞到最後好像是我強迫你說的一樣”給他:
「別這樣,我說就是了。哼哼,我清個喉嚨嘿!好了,這個祕密就是……」看到薩伊豎起耳朵仔細聽的模樣,珂曼很滿意的直說下去:
「我……有個喜歡的對象。」瞧,多簡單的答案呀!包君滿意。
「什麼?!」被他這一言嚇了一大跳:
「你是說真的?」
「當然,我有對你說過假話嗎?」言下之意,他常對別人說假話。
「是沒有。」他搖搖頭,其實他也沒啥把握,因為珂曼不管在什麼地方講了什麼話都是一副屌兒啷噹樣,誰知道他說真的還是假的。
「這就對了,如何,還是不信我阿?」瞧他那表情,好像人家給他倒了會的感覺。
「她是誰?」如果是真的,那這點的確是令他有些好奇。
「你想知道?」露出一種很“詭異”的笑容。
「不…現在我不想了…」感應到似乎掉到某種陷阱裡頭,薩伊不禁全身戒備了起來。
「哈,來不及啦!我就偏要跟你說……」見他要逃,珂曼手快腳快的一手抓著他,另一手扳住他的耳朵就要說了。
「啊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哇……」慘叫聲瞬間響徹雲霄。
其實,珂曼有一個很大的祕密,那就是有關於他的背景和一件事實,但他目前還不便對薩伊說明白。但現今,嘿嘿嘿,捉弄薩伊真是他生平中最快樂的事阿!誰叫他都一號表情呢!害得他很想逗逗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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