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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07 20:17:19| 人氣9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好讀好書】天臺上的月光 ─ 許婉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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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推薦】

廖玉蕙說:

文如其名,婉姿的文章有一種獨特的婉轉之姿。

字裡行間滿溢著勃發的青春和俏皮的機趣,

讓人看著,禁不住要羨慕青春的纏綿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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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袖說:

我們看不見作者的世故與慵懶,

反而是逸趣飽滿的想像與鮮明輕快的節奏。

令人在閱讀中,不自覺地觸動了沉睡的青春,

跳脫時光的框架,與作者一起融入年少無懼的活潑氣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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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說:

她的文字輕盈,但不輕浮,飛揚但不飛散……

她的篇章經營,可以看出用心卻看不出鑿痕……

我們可以明確指出,她的揮灑空間更寬廣,

因為她不至於被一字一句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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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眼靈心看世情 李 志 薔

— 序《天臺上的月光》


邁過公元二○○○年後,「文學世代」的論述方興未艾。文壇上慣以世代的角度,鞏固前行輩創作者的文學地位,復以世代論評點新秀、觀察新人類集體的創作傾向。這樣的角度誠然方便;但不免失之籠統,忽略了個別創作者的差異性。比如說,「六、七年級」創作者沒有說故事的能力,作品呢喃、虛無、缺乏情感。比如說,由於網路文學的盛行,新世代寫手的作品普遍輕薄短小,文字掌控能力薄弱,等等。

然而事實並不盡然。我所知的年輕創作者裡,就有不少致力於形式和題材的創新,並且孜孜不倦者。又比如許婉姿的出現,不論是風格上的清新素雅,或是文字上的別出心裁,都讓人眼睛一亮,其成績即使不是熠熠生輝,也是一泓清流,足以為散文界注入新的活水源頭。

許婉姿生於一九八○年,幾乎算是七年級一代了,她雖然年紀輕輕,卻隱然已有大將之風。出身中文系的她,寫起散文並無包袱,筆意年輕而富有新意,處處透露著清靈的氣息。就像這本《天臺上的月光》裡,她寫童年、寫親情,寫少女成長的青春記事,平常題材在她筆下充滿了童稚的純真與年華之美好,其文章修辭且活潑靈動,常有出人意表的佳句;尤其行文間意象飽滿,經營象徵十分出色,可說是繼簡媜、鍾怡雯、李欣倫之後,頗值得期待的散文女寫手。

《天臺上的月光》收錄二十三篇規模相當一致的散文作品。「青春紀」寫作者的成長記事、學生生涯的種種,其中少女的心思曲折迴轉,頗為細膩動人;「親密家」寫家族親人,時而輕盈、時而哀愁,皆蘊藏真摯的情感;而「時光機」描寫童年和成長的環境,靈動的想像裡有童稚的天真。

就題材和內容而言,許婉姿乃將其三重的都市經驗、母家彰化的鄉土接觸、和基隆女中、東吳大學的學生生活當作母題,在各個章節裡交相合奏,遂譜成一曲女兒家成長的青春情事。於是在本書裡,我們看到穿梭在碧華街布店間,那個活潑頑皮的小女孩(〈裁一緞碧華〉);看見天臺廣場上急欲探索成人世界的青少女(〈天臺上的月光〉);看見細雨的基隆港邊被聯考壓得喘不過去來的高中女生(〈落雨,淅瀝淅瀝〉);還有那個初識成年女子世界、初探保存美麗祕方的小女子(〈挽面水噹噹〉)。這樣的成長主題,必然含藏對生長環境的審視與回憶,於是讀者也可以看到三重的布店街、四處林立的鐵工廠和流氓文化,以及淡水河畔的青春風景。

然而,婉姿的企圖亦不僅僅在書寫青春而已;更值得注意的是:她將土地與人情巧妙安置在文章的背景,透過她的慧眼靈心,我們經常感染她的純真和浪漫。那些青春少女的小情小愛、朋友間互動的煩惱;那些成長生活中該有的戀愛、爭吵、偶像歌手、電視節目、卡拉OK甚至學校課程等等,平凡俗務在她一支彩筆底下顯得活靈活現,並且妙趣橫生。透過她的「心眼」,讀者看出去的人間世情,遂變得格外溫暖而美好,即使當中含藏些許失落、淡淡哀愁,卻也總是如此親切可感。

許婉姿最大的文學潛力,表現在文字修辭與意象經營之上。她擅用比喻,且多靈動、精準。在〈挽面水噹噹〉裡,她形容美容坊的各色婦女是「一隻隻蜘蛛精,涎著唾沫,幾乎淹沒了盤絲洞。」而挽面的感覺,「更是把疼痛作藥引,一點一點勾引出深埋於形骸地窖底的記憶。」〈螞蟻兵兵〉中,她更把螞蟻的移動形容為「軍事演習的行伍」,而大清早垃圾桶裡的蟻眾猶如「打太極拳的黝黑老頭,動作遲緩像碎了一地的煤渣。」這樣的例子俯拾皆是,不僅行文用語不落俗套,充滿想像力的語言更是隨處可見,讀她的文章總讓人有物外之趣的驚喜。

又意象的經營上,許婉姿尤擅長從具象的事物裡提煉象徵,來映襯文章中抽象而委婉的情感。除了〈好像日日春紅花〉、〈春秋花紅〉等早期的作品意象稍嫌僵化制式之外;〈落雨,淅瀝淅瀝〉通篇以「雨」的意象來呼應聯考壓力下那種溼答答、黏乎乎的高中生活,頗能傳達成長期那種騷亂迷離的心緒;〈迷藏〉以孩子「捉迷藏」的意象寫姊妹間的追尋,從相互依賴到相互競爭,尋尋覓覓之間乍見真情。〈夏天踮起腳尖來〉以「夏天的腳步」隱喻歲月的催逼;而〈螞蟻兵兵〉則透過無聊的遊戲來開啟童年「寂寞」的密語。此外,〈樹的後面是太陽〉、〈童年三重奏〉和〈裁一緞碧華〉等也都是氛圍象徵出色的佳作。許婉姿的文章命題清靈流麗,每每讓人有意想不到的驚喜,而這樣的稟賦和文字的想像力往往能激撞出璀璨的火花,並與文章內文相互輝映。

綜觀這本書裡,婉姿寫的她這年紀應該寫的,不論青春記事或少女情懷,都不會為賦新詞或故做成熟。她的輕盈自有輕盈的靈巧和姿態的美感。她就像時光機裡的文學之眼,或者,更像慧眼靈心的文字精靈,她用她的童真之眼,帶領讀者去觀看這繽紛擾攘的世界,不論成長的苦澀或親情之追想,都是那樣玲瓏剔透。我也相信讀完婉姿的作品,讀者必然會重新憶起一些消逝年代的純真與美好。

這樣的潛質和才情值得我們喝采,她的散文前景,我則寄予深深的期待。


書名:《天臺上的月光》
出版單位:九歌出版
出版日期:二○○四年六月十日
定價:一九○元

台長: 阿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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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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