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絕對,二十六。
模糊的印象,我依稀記得……
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
你當時……帶點受傷的嗓音問著我:妳想不想回去?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了她﹔或是他,
我們會因為交易在一起嗎?
**
「喂?」炎的聲音響了起來。
「炎……是我啦。」我害怕的說。「你現在很忙嗎?」
「不會呀,除了老師在上面說個不停以外。」
「噢……那…」我有點失望的說。
「欸,笨羽,換我打電話給妳,等等喔!」電話傳來低沉到好聽的笑聲。「不要浪費妳的電話錢。」
我呆了一下,「沒關係啦!才一下而已,不會怎樣的。」
「呵呵,要是妳打給我,打太多錢的話,可能就會被停手機囉~」他笑笑的說。
我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因為我以前因為我前公,每天晚上十二點準時打電話,而且一講,一小時是跑不掉的……長期打下來,我一個月就這樣講了兩萬塊,我不但被我爸媽罵,還被叫去學校的輔導室輔導,外加訓導處無限暢遊,放學後去補習班又要被補習班老師唸。
那時候睡眠不足,加上耳朵不斷被吵雜的聲音轟炸,讓我真的很不爽,當時的我……幾乎可以用墮落來形容了。
即使沒有人放棄我,我已經放棄了自己。
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即使世界上少了我這個人、或者我死掉了,會有人難過嗎?不!……不會有的。
「可是你爸媽不會罵?」我說。
「他們都在香港啦!反正我跟我弟講多少他們都不會吭一聲的。」炎無所謂的笑了笑,像是再訴說一件很平凡的事。
他爸媽都在香港?那他都不會寂寞嗎?難怪他每次那麼晚睡、或是翹課、手機講破萬、成績吊車尾,也沒聽過他被他爸媽罵的事情,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印象中,我有一次打趣的罵小鬼:你家是沒大人管啊?!這麼晚睡。
只見小鬼打上了一句:他們才不會管,而且他們又管不著。原來是因為這樣,他家人都在香港……難怪小鬼母親節或是父親節,都說他們沒有什麼慶祝,最多買個白蠟燭慶祝他們就好了,但是我知道,小鬼是在開玩笑,因為他其實也很想父母的……
「嗯……好。」
「幹嘛這麼鬱悶?我都沒有這麼鬱悶了。」他笑了笑,像是知道我為什麼心情沉悶似的。「我先掛,然後我打給妳。」炎掛上了電話,過不到一分鐘我的手機又響了。
我接起手機,「喂?」
「喂,啊~妳幾天是要跟我說什麼啊?」炎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因為聽到他家人在香港,所以害我都忘記了我要跟他說的事情。「呃……炎,『他』回來找我了……」
「他?」炎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那--妳會回去嗎?」
「我……沒答應他,至少我現在沒有給他正面回答。」我緩緩道,也許是因為炎的沉默,讓我覺得有種刺心的感覺,我--是怎麼了?
「妳想不想回去?」他淡淡問著我,但是語氣卻讓我有種他受傷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
我先是沉默。我想,只是……感覺好像一答應,我會失去了些什麼,所以我不答應,我怕心受傷,也怕時間真的無法讓我治療傷口……
一道長長的疤,在我的心上,它從沒好過。
「如果妳愛他,妳就回去,」炎忽然開了口,也許是因為不喜歡我沉默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妳幸福。」
我震了一下,幸福?我知道這個名詞對炎有多麼難說出口,他跟廣末分開的時候他從沒說過「幸福」這兩個字,甚至非常討厭這兩個字。而他討厭幸福的原因跟我一樣……
虛幻而不實的名詞,只會給人無奈的期望。
「你知道,幸福從不屬於我,過去是、今天是、明天是、大後天或是未來都是……」我悽涼的一笑,感覺鼻頭此時泛酸。「它從不屬於一個叫做羽的人,一個熱愛自由的人。」說到這,我語氣幾乎是哽噎。
「那我呢?」他突然說了這句話,讓我不知該如何反應。
「什麼?」
再傳來他無奈的嘆息之後,他說道:「沒有,妳喜歡他,就跟他在一起,我沒什麼意見--只要,妳愛他。」
「我不知道,現在感覺好混沌,我承認我對他還有感覺,可是感覺不像以前那樣,而我……」
「如果妳愛他,妳就回去。」他打斷了我的話。
這一秒,我完全愣住了。是啊!如果我愛他,我幹麼不回去呢?為什麼我會第一個想到打電話給炎呢?也許是每天跟他講電話,導致我有習慣性的依賴了吧!
我縴起一抹微笑,是既諷刺又無奈的笑容。
女人,真的是一種愛依賴人的生物啊。
「我知道了。」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先掛斷電話了,你還在上課,所以不要在講手機了,不然等等被抓包。」
我把手機離開我耳朵幾厘米,他卻突然叫住了我:
「羽,妳是希望我說什麼嗎?」
我征住,我沉默了幾秒,我--希望炎對我說什麼呢?愛?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曾經在延的面前說過,我並不相信愛。
是的,我並不相信愛,對我來說,愛就是一種既脆弱、卻又可以讓人一嚐就上癮的毒藥,我曾想過,一個人如果沒了愛,那麼他是不是像有些浪漫詩人所說的,人生毫無色彩可言?一開始,我戀愛時,我幾乎可以對著全世界大喊:沒錯!人生不愛往少年。
只是,浪漫詩人確忘了愛情最真實的一面,那就是殘酷與絕望。
不管是負面的我、或者正面的我,我都毫無保留的展露在炎的面前,我是真的無法露出那種--天真的凡爾賽眼睛看著全世界,因為那好愚蠢。炎說過他喜歡我給他的「真實感」﹔相對的我也喜歡他給我的「真實感」,因為他並不虛委,他很真實。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都是按照他的意念在行走﹔而我呢?虛委、可笑,明明想做那件事,卻要應付旁人就答應了。炎曾問我,我幹麼這麼勉強自己,我當時指回答他:
「那你覺得這樣的我還真實嗎?」
他說:「真實。因為妳給我的真實感,並不會因為這樣就毀滅。」
當時我看到這一句話,我開心的笑了。
第一次,有種被認同的感覺,因為……當我跟我前公再一起的時候,他否認了我的想法、否認了我的自主、否認了我所有認定的一切,不知何時開始,這個「否認」,逐漸成為了我否定我自己的理由,但是,因為炎的那一句話,我就不在勉強自己過了。因為他說對了,勉強自己,很累。
「羽?」炎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不知道,至少我目前是不知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阿達阿達的,有時候腦筋就是會短路。好啦,不吵你了,掰。」我把手機拿離耳朵時還放慢了些速度,因為我怕我漏聽了些什麼。
果然,再我要拿離開的時後,他說了一句:
「如果,哪天你妳希望我說,我會說給妳聽的,一定會--只要妳願意聽的話!」
接著,他直接掛了,我想他可能已為我已經掛了電話,以為我沒聽到他說的這一句吧!其實我都聽到了,而且還聽的一清二楚--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有種意外,我會願意聽呢?
我搖搖了頭,立即否定剛剛萌生出來的愚蠢念頭。怎麼可能,我又不喜歡他,而且,他又不喜歡我,嘖!剛剛應該是我聽錯了吧?我還自認為聽的很聽出,看來我老了、我老了。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沒聽到你這句話。
文章定位:
人氣(146) | 回應(0)|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