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忘意味著什麼?我時常一個人思索著這個問題。雙親驟然離世,深刻的不真實,頓時間我明白,這世界上,我就只剩下哥哥。
哥哥的存在,對我而言是我對這淡漠的世界殘存一點希望,我也試著學習遺忘,試著詮釋一丁點不起眼的喜悅,試圖讓我的痛苦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暫緩,好讓我苟且殘喘的活下去。
那時的我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感到在失去之中慌恐。我以為哥哥會和我一樣,但是並沒有,哥哥即便難過依舊保持著正常的情緒,繼續活著,繼續迎接每一天的到來--
這個世界,一切都很正常,朝露到黃昏,迎接生命的誕生,傾聽落葉歸根,任何人事物繼續正常地運轉,一刻也不曾停歇。
正常的……顯得這一切很病態、很瘋狂。
這冷漠世界讓我感到厭倦、絕望,一點一滴,像慢性毒藥般麻痺了我的心,哪怕我已經不能動只能躺在床上,我的思緒仍一刻也不停歇的運轉,思念、失去不斷來回盤旋著。而哥哥總是坐在床沿邊,露出無奈的笑容對著我說--
「佐助,醫生說是因為心理上的壓力,自身應對能力不平衡而來的,這種緊張狀態通過生理反應表現出來。」說著,鼬溫柔地閉上眸子,「佐助,這是好的。表示你比任何人都更加單純、敏感……但是,佐助,要變得更加堅強。無論快樂或者痛苦,今後會有更多可能,你明白嗎?」
透過窗流洩的光,刺得我忍不住瞇起雙眸,不斷滾落眼眶的淚水幾度另我窒息,哥哥輕輕移動位置,背著光,替我擋去刺眼的光線。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陪你到永遠……你還會遇到更多悲歡離合,你必須變得更加堅強,堅強到沒有任何人陪伴,也可以活下去。這個世界很美好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會更好的……」鼬眼眸為彎,墨瞳深處是幾不可見蒼涼。「會更好的……」
但,那只是幾乎。
我還能思考,因此哥哥的情緒在我眼底,一覽無遺。
他是個感性的人。
儘管對這世界悲觀絕望,卻仍是淺薄的安慰著始終感覺不到真實的我。沒有任何溫度,深刻,卻到達不了心底,恐怕這單薄膚淺的言詞,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我明白。」
背著光,向來堅強的哥哥也哭了,淚水在頰畔上劃下一道濕濡的戒線。哥哥的淚水,在這令人窒息的偌大房裡裡一閃一爍,一顆接著一顆落下,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手背上,緩慢地、深刻地透落肌膚,烙印進我的心底。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哥哥的溫柔、堅強,以及--對於生命的絕望。
正當我準備接受這個事實,那個溫柔且帶點憂愁感傷的哥哥也離開這世上了。
--抑鬱症自殺。
第一眼映在我眼前的是一片腥紅,再來是冰冷冷的刀光--腳邊飄來被血染得腥紅的水,向是河畔邊的彼岸花,輕輕盪漾著,就算儘只是輕微碰觸肌膚,都讓我覺得疼痛難耐。
哥哥的手碗上,是一刀接著一刀;也一刀,比一刀還更加地深刻,幾可見骨。但是,哥哥表情卻是十分平靜,平靜到讓我無法苛責他一時的情緒扭曲。
哥哥的感性讓他與世界脫軌,物競天擇,哥哥以一種極為極端的方式,表現對這個世界的棄絕。
綺麗,殘忍的叫人無法直視--就像這個世界。
無法接受、無法習慣,無法融入這殘酷的世界,對這世界感到失望,進而喪失了求生的意志,只是不斷運轉的思緒,無法忘懷的哥哥,追逐的父母親的腳步,逃離這現實的世界--安靜地離開,無聲地安息。
遠離了孤獨和絕望,留我一人,在這正常與瘋狂的界線,不斷地連接、迂迴、分岔。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陪你到永遠的。
哥哥的話,清晰地刻在我每根神經、腦海裡,痛得讓我難以壓抑。
然而,即便經歷了第二次,我依然無法接受、無法習慣,也無法忘卻。
但更可怕的是,我發現,我感覺不到任何的壓力,外界認何事物無法勾起我一丁點情緒--我的思緒,隨著哥哥一起離去,而我得到的,是病態般的成長,以及像是煉獄般漫長痛苦的精神壓抑。
於是,我,停止了思考。
我只感到空虛。一種活著卻感覺不到自己在活著的巨大悲哀,以及被世界遺棄的絕望。
只要靈魂麻痺了,一切就停止了下來,停留在原初的寂靜之中,彷彿不曾改變過。
我還活著嗎?
或者我已經死了?跟哥哥一起逃離著這個世界。
「嗨,你叫什麼名子?」一道女性聲音自我身後傳出,良久,淡淡香氣自我身側傳出,她走到了我身旁。「你喜歡她嗎?」
她?他?我困惑著望著她,只見她的眼神閃過了了然,我想,她誤會了什麼,但我也沒必要刻意澄清。
因為她只是個陌生人。
很快就會消失在我生命中的陌生人。
「我叫春野 櫻,你呢?」
她刻意的示好,泛珠綠瑩瑩的水眸,彷彿能穿那被我掩藏的渴望,不事深刻的同情,而是一種虛無和孤寂。面對她,我不禁提高的警覺,一種強烈的抗拒不斷湧出,那是我自從哥哥死後,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意識。
這讓我感覺到,我還活著。
也讓我明白,是我刻意劃開這一切,不是世界捨棄了我,而是我捨棄了這世界,我想要死……無意識地卻又因為哥哥的一句話,活在這世界上。
「不好意思,打擾了。」聳聳肩,她對於我的冷漠毫不在乎,淺淺地揚起唇角,開口說道:「希望,還能再次與你相遇。」
她的話讓我不禁冷笑。不可能的,像我這種自私的人……與我相遇,能改變什麼嗎?
除了人本能,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人際、言語、思考就像是那晚,自哥哥手腕上的豔紅,一點一滴從這軀殼中抽離,我,已經喪失了做為人的資格。
我抬起頭,她才緩緩將目光收回,低低地、感傷地歎了一聲氣,慢慢地往前走去,離開了這個令人感到哀傷、喘不過氣的地方。
她的出現,讓我清楚地意識到--我還活著。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夠格獲得幸福。
但更令我驚訝的事,我希望有人能夠愛我,有人注視著我……讓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這想法將我最後一絲理智給擊垮,我忍不住痛哭失聲。
原來……
我,想要活下去。書籤草稿X2
小時候版
七班版/狼與兔子書籤進度50%
七班-年幼花板 進度60%
佐助海報部分預覽,以及非常不要臉特大號的一根毛簽名(海報印出來是不會有的XDDD各位大大可以放心)(還會在修改)
2013/6/25海報80%進度(毛沒偷懶..真的QAQ)
SASUKE單人_4.jpg
《預購》佐櫻本-相思系列(附:番外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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