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九天的耶誕之旅,每次一出門我就會跟TY說同樣的話:「歐洲很美麗!但千萬不要冬天來歐洲~實在太冷了。」
也因為寒冷讓我深深體會到「溫度」這個因子的特殊性,溫度並非「常數」,溫度就像時間與空間一樣,對於人的生存狀態產生巨大的影響。
長期以來都居住在溫暖潮濕的台灣,就像溫室裏頭的花朵不知外頭世界的酷寒,也不知道脫離溫室的生存之道。這趟歐洲之旅活生生就是一趟挑戰自己適應溫度的戰鬥。
居住在亞熱帶地區的人對於「雪」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夢幻想像,當然在台灣的高山上也能體會到寒冷的意義,但高山並非大部份人們長期居住的環境,並不會對主要居民的生活模式產生太大的影響。台灣的溫度很宜人,在我的記憶中還沒有在台灣經歷過冷到骨裏的折磨。
這次耶誕之旅到法國真的體會到甚麼叫做「冷」,外出一定要全副武裝,從頭到腳要包得好好的,巴不得有一種頭套可以把整個臉包起來,只讓眼睛看清楚就好了。這可不是我不耐冷,放眼路上到處都是冷得發抖的人群,即使天空太陽高照、晴空萬里,但能想像嗎?在太大陽底下,臉上還是覺得有冰塊的溫度。
溫度,決定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人是恆溫動物,一旦失溫就有生命危險,身體調節溫度的機能決定了適應環境的能力。身處於亞熱帶的幸運兒,很難想像在歐洲、甚至更北邊極帶地區的人們是如何能夠適應這種不適合恆溫動物居住的氣候。事實上,溫度影響的範圍遠大於我們所能想像,溫度決定了房子建築的材質、外貌、房子內部的空間設計與格局;溫度決定了人們的飲食習慣與烹調方式;溫度也決定了人們的行動範圍、社會的互動模式與聚落活動特色等等。
因為歐洲氣候寒冷所以暖氣成為每戶人家必備的設備之一,也因為歐洲的緯度較高,夏天比較涼爽,所以冷氣對歐洲人來說並不是那麼普遍。相反的,我們位於亞熱帶地區習慣了酷熱的天氣,冷氣成為家庭必備設施,但暖氣就是可有可無。也因為這樣,酷熱的夏天對於歐洲人來說就像寒冷的冬天之於亞洲人一樣,讓人一時之間缺乏防禦抵抗的方式反而更難忍受。
寒冷的天氣降低了人們外出的慾望,即使是元旦假期也很少看到街道上有人煙出沒,大家都躲在家裏。每當看到蔚藍的天空就會有溫暖的錯覺,一打開門窗會立刻甦醒,就像打開冰箱一樣,還是隔著窗戶欣賞美景吧! 來了歐洲之後我才能體會為什麼這裏很少像台灣那樣的熱鬧的夜市、路邊小吃,原來都是溫度惹的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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