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鴻基地產(0016)董事會5月27日匆忙通過決議:免除郭炳湘新地主席的職務,由其母親—79歲的郭鄺肖卿接任主席一職,並兼任非執行董事。曾經坐擁3600億港元市值公司18年的郭炳湘一下子成為年俸只有10萬港幣的局外人,57歲的商業強人被族人拋棄。
雖然有內幕人士指,今次“郭老太出山”屬過度性安排,但新地內訌事件標誌著郭氏三兄弟在這場家族風暴中正式決裂,郭炳湘急急被罷免,可能掀起新地管理層內另一番明爭暗鬥。
1, 2小時罷免主席和總裁 藍籌首例
5月27日一大早,消息指會有重大公佈,大批傳媒進駐新地位於香港灣仔港灣道的總部,有傳媒上午7時半到達新鴻基中心守候,新地家族內部鬥爭已經成為公眾事件,並廣為媒體報導,全球華人看得津津有味,而商學院教授更指這是經典家族企業管制問題案例。
歷時約兩小時的董事會于早上11時開始,獨立非執行董事鐘士元、張建東、新地副主席兼董事總經理郭炳江、非執行董事如胡寶星、李家祥等出席會議。
不過,當日所有新地董事局的成員,在董事局開會前後,均沒有對新地的人事變動作任何解釋和表態。12:45,其中一名獨立非執行董事張建東先行離去,大批焦慮等候的傳媒一湧而上,希望張建東有話說,但他始終不發一言便駕車離去。非執行董事胡寶星、李家祥及被視為郭炳湘陣營的獨立非執行董事鐘士元亦離開新地總部,均無回應傳媒的提問。郭炳江亦於下午1:15離開。
董事局在5月27日下午港股休市期間發出公告,公佈董事局人事變動,宣佈免去郭炳湘主席及行政總裁職務,轉任沒有實權的非執行董事,79歲母親郭鄺肖卿出任非執行董事兼主席,即日生效。行政總裁職務由副主席兼董事總經理郭炳江、郭炳聯分擔。郭鄺肖卿出任主席屬過渡性質,為期不會超過一年,郭鄺肖卿將出任主席至少到本年十二月股東周年大會為止。郭炳湘轉任非執行董事,可獲董事袍金十萬元。
為了穩定市場,公司公告重點說明郭鄺肖卿有超過四十年房地產豐富經驗,曾經指導新鴻基地產、郭氏基金有限公司及郭得勝基金有限公司工作,參與多項公益及社會活動,深受董事局及管理高層敬重。還透露之前新地有任何重大業務決策,都要經郭鄺肖卿拍板,其弟鄺准亦是新地執行董事。
新地目前控股股權由郭氏家族信託基金持有,郭鄺肖卿為負責人。根據新地最新公佈,目前基金占新地41.53%股權。
新地在官方網頁上發表聲明,表示董事局通過議案是以公司及股東最大利益為目標,並重申公司現有的業務策略維持不變,一切運作如常。公司將繼續發揮集體領導優勢,致力提升企業管治水平,竭力為股東爭取最佳回報。
消息人士表示,新地董事會共有17名成員,5月27日除郭炳湘外,其餘16人均有出席董事會議,並一致支持董事會的決定。
郭炳湘雖然缺席被審判,但在隨後也發表聲明指出:5月27日早新地董事局會議討論終止其原先的主席兼行政總裁職務的問題。他對新地董事局完全無視其過往18年對公司的貢獻及辛勞,以“莫須有”的理由,撤銷其職銜感到遺憾。他說:早前有人向董事局對本人提出的指控,本人堅決否認。
在聲明中,他又稱新地董事局容許受薪董事及與新地有業務往來的非執行董事投票,完全忽視利益衝突的問題;並且對較早前有人向董事局對他作出指控,予以堅決否認;他更聲稱往後將以非執行董事的身份,繼續嚴密監察新地運作,以維護全體股東最大的利益。
刀鋒閃著寒光,激鬥歷時3個多月,雖然不見血腥風雨,但也寒氣逼人,而當事人甚至還溫文爾雅互相玩文字遊戲,這又有點令人費解。家門內訌已經是災難,豪門內鬥更是轟轟烈烈,再加是財富位列香港第三位的上市公司,這一場混戰就更為虛虛實實,到底是誰之過?也許很難說清。

2, 內訌3個月 家族事變新聞事件
這場豪門內訌越鬧越大,2008年2月中旬突然曝光,至今已三個多月,期間兩派陣營不時透過傳媒過招,讓一場家族兄弟紛爭變成公共事件,新聞高度曝光,可能是本年度繼陳冠希事件後香港最受矚目的“名人秀”。
2月18日,新地前主席郭炳湘以“私人理由”突宣佈休假三個月,其工作暫由兩弟郭炳江及郭炳聯分擔,坊間指母親鄺肖卿勒令他放假3個月。這在18年的公司經營史上是第一次,倍受關注。
2月19日傳聞郭炳湘紅顏知己唐錦馨(Ida Tong)介入新地內政,令兄弟內訌。
2月24日郭炳湘獨自成立新公司China Luck,有傳他打算另起爐灶。
3月1日休假中的郭炳湘,在灣仔君悅酒店的JJ's Club消遣被人發現。
3月5日郭炳湘以政協委員身份與妻子李天穎現身北京,出席政協會議。
3月7日新地中期業績記者會,郭氏三兄弟首次缺席。
3月10日郭炳湘與妻子李天穎出席旗下帝苑酒店越南餐廳開幕酒會。
5月7日事件:傳出郭炳湘結束休假返回新地,雙方將在5月15日董事會商討複職事。
5月10日 傳郭炳湘擬尋中央支持複職。
5月13日 爆出兄弟不和源自買大圍地皮及出租環球貿易廣場等。
5月14日於董事會前夕,唐錦馨以便裝現身跑馬地。
5月15日郭炳湘在董事會一小時前入稟法院,禁止董事會就罷免其主席職務議案投票。
5月16日郭炳湘報案,指他患有抑鬱病的Jose Maldonado醫生,在香港未經註冊,便向他診症及開藥。
5月18日郭炳江公開指罷免主席郭炳湘是痛苦的決定。
5月22日郭炳湘擬控告兩弟誹謗
5月23日法庭宣佈郭炳湘申請禁制令敗訴。同日下午,郭炳湘決定上訴,期望從法律途徑,阻止新地管理層對他的罷免,
5月26日法庭宣佈郭炳湘上訴無效。法庭兩次判他敗訴後,他改口風希望和兩位弟弟以及新地管理層和解,平心靜氣解決問題。
5月27日郭炳湘被董事會罷免。
我們來看新地股價,在5月27日新地董事局變動塵埃落定後,新地股價最高曾見128.5元,之後其股價稍回,最終收市報126.8元,比5月26日收市微升0.88%。相比5月13日近期最高收市價138.3元,跌約7%。市場還是歡迎董事會的舉動。
新地市值經過連串風波後,仍然堅挺在3251.57億元,比李嘉誠長實(001)現時的市值2811.82億元有過之而無不及,實力未大減。
3, 郭得勝以信託基金控制企業
郭得勝原籍中山,早年隨父經營雜貨批發,戰後來到香港,1952年成立鴻昌進出口公司,專營洋貨批發。後來獨家代理日本拉鍊,適逢香港制衣業興旺,生意興隆,得到“洋雜大王”的美譽。
鄺肖卿的祖父在廣州開辦一間名為大東亞的紡織廠,其父鄺維煜則在鄉下經營染房,鄺氏是早年的地主。鄺肖卿7歲的時候鄺維煜前往越南營商,一年後重病過世。家道中落。
當年,郭得勝15歲,跟隨父親離開中山石歧鄉下,在廣州開辦過雜貨店,這間雜貨店就在大東亞的紡織廠對面。郭得勝的元配黃秀瓊早身故,因此娶下鄺肖卿為填房,兩夫婦于1947年戰後移居香港。鄺與郭得勝生下三兒三女後,一直留在家中照顧兒女。
新地于1963年由郭氏三兄弟父親郭得勝,與李兆基、馮景禧一齊創立,他們被視為新地三劍俠。郭得勝任新鴻基企業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新鴻基地產原由新鴻基企業演變而來,新字取自馮景禧的新禧公司、鴻字來自郭氏的公司鴻昌、基字則取自李兆基的名字,由是組合成了“新鴻基”這個商標。
郭得勝、李兆基、馮景禧三人在十年後拆夥,郭得勝留在新鴻基地產部發展,集團1972年8月23日在香港上市,由當時市值四億開始發展。1989年郭得勝退休,新地業務交予郭炳湘、郭炳江及郭炳聯三兄弟聯手打理,長子郭炳湘出任主席。1990年,郭得勝因心臟病病逝,郭鄺肖卿成為新地的幕後靈魂人物,郭氏三兄弟每有爭拗,都由她親自出面擺平。
1990年郭得勝因心臟病去世時,新鴻基地產的市值已達254億元,與1972年上市時相比,增長了63倍。十八年來,新地賣樓無數,業務擴展迅速,公司資產膨脹,市值一度達到3600億港幣,擔任董事會主席兼行政總裁郭炳湘,擔任副主席的老二郭炳江,分別在英國倫敦大學獲得結構工程學碩士及工商管理碩士。擔任副主席的老三郭炳聯畢業于劍橋大學,其後在美國哈佛大學獲得工商管理碩士。其形象穩健、精明,是富豪第二代中少有的團隊管理比較安穩的。而新地低調、平和、溫和的企業外形倍受公眾讚譽,企業管治亦多次獲獎。郭氏三兄弟曾被喻為新一代三劍俠。
除經營地產,新地亦從事金融及電訊業,新鴻基地產目前雇員超過2.7萬人,核心業務為發展物業銷售及投資,亦經營多項地產相關業務,包括:酒店、金融服務、保險、物業管理、電訊、資訊科技、運輸、基建及物流。新地是香港擁有最多土地儲備的公司之一,達4350萬方呎,包括發展中物業1960萬方呎,投資物業2390萬方呎,在新界擁有超過2300萬方呎農地,在中國內地主要在北京、上海、蘇州、無錫、深圳等發展,土地儲備所占樓面面積達5270萬平方呎。其投資的上海中環廣場、北京新東安市場、上海陸家嘴國金中心、無錫太湖國際社區等項目都是頂級水準。新地旗下還有多家上市公司,包括電訊商數碼通、巴士公司載通集團、互聯網業務公司新意網。2006年度的營收達到309.94億元,純利212.26億元,盈利中包括97.78億元投資物業的重估盈餘。
因此,18年來,公司發展穩健成功,市值達到3600億,又遠超1990年254億的10多倍。曾被譽為香港最成功的封閉式家族企業上市公司。
儘管如此,但新地的管制結構是上一代郭得勝指定的,郭得勝成立的信託基金DIRECTOR KWOK PING LUEN&FAMILY,控有新地42.43%股權,基金的受益人是郭老太以及郭氏三兄弟。郭氏家族的成員,主要是經由HSBC International Trustee Ltd,以受託人身份持有新地的股份。
這些由基金持有的新地股份,郭氏三兄弟是不能出售的,基金的監護人就是郭老太。現在,她同時擔任新地主席,手握了新地及郭家的命脈。
同時,郭氏三兄弟私人亦各自持有新地權益。當中以副主席兼董事總經理郭炳江為三人中私人持股最多者,持股逾197.6萬股。

8頁紙控訴信 郭炳湘罪痕磊磊
郭炳湘被免職原因眾說紛紜。57 歲的郭炳湘年輕時赴英國修讀土木工程,一向予人好好先生的印象,對飲食甚有興趣。有消息指出,他在1997年被“大富豪張子強”綁架,疑受驚過度,獲釋後變得沉默寡言,與家人關係亦開始疏遠,不再積極參與新地業務,獲釋後一直請假休息,兩年多前才積極參與公司運作,但他仍甚少公開露面,亦鮮有接受傳媒訪問,傳媒只會在每年的股東周年大會和業績記者會時才見到他,向他提問。郭炳湘養病期間,其友唐錦馨成為他的傾訴對象,紅顏知己,兩人不斷約會,被郭家認為已超越朋友關係。
有報導指出,唐錦馨現年50 多歲,曾經離婚,育有3 名子女。她做事果斷沉實,長袖善舞,名下持有多家公司。郭炳湘近年對她很信任,她也不斷介入新地運作,在公司安插親信,進而影響郭炳湘在新地的決策,結果觸動郭氏家族的警覺,有傳聞郭家擔心郭炳湘最終會讓女方入主新地,占家族信託權益最多的郭老太為維護家業,要求長子辭去主席一職。新地則曾發出聲明,表示未有聘用唐錦馨。這些傳聞雖然有不實之嫌,但可以看出,郭炳湘最近多年的現狀,四叔李兆基出面也投票支持董事會罷免其主席一職,變得有根據了。
在5月27日的董事會上,郭炳聯代表郭氏家族宣讀了8頁“控訴信”直指郭炳湘,據稱郭炳湘自2007年開始,可能受外人影響,開始處理公司核心業務,但他性格及作風與以前相比判若兩人。董事會因對郭炳湘過去1年多以來的表現極度失望,故在2008年2月18日,即郭炳湘以身體健康為由提出休假時,已準備討論及通過免去他主席及行政總裁職位的動議。
控訴信還說郭得勝在生之時,要求三兄弟合作,凡事以公司利益為重,遇有不同意見時,應徵詢媽媽意見。父親去世後17年一直如是。但最近1年多,郭炳湘很多時做事手法及決定都不合情理,又漠視董事局決定,“再不願意聽郭炳江、我、其他執行董事、甚至媽媽的意見”郭炳聯說。
“郭炳湘2007年下半年購入多個分佈香港、澳門及內地的地盤,投資額超過100億元,部分專案並不符合公司投資策略,事前亦無知會執行董事會成員。最近1年Walter(郭炳湘洋名)仍有不少有意投資的地盤專案,是被我們兩兄弟阻止後才終止投資商議”。
“西九龍九龍站環球貿易廣場(ICC)瑞信租約一事,郭炳湘一直不滿意新地給瑞信的租金偏低,去年11月表示不同意,又直接向租務的同事下令,如無他批准,不能出租任何寫字樓。直至2008年1月,董事會通過瑞信租約,但郭炳湘事後仍多次向有關律師樓發律師信追究,又聲言要向香港律師會投訴。”
郭炳聯批評他說:他本人對市場亦缺乏認識,判斷錯誤,回顧過去半年,投資銀行租用新寫字樓的需求大幅收縮,2008年1月與瑞信簽租約時,市況開始轉差,可見董事會的決定是正確的。
郭炳湘於2008年1月自行成立“新鴻基地產國際有限公司”,並由他個人持有,函件認為做法明顯有意利用公司商譽另行發展,有違他的身份與職責。
“控訴信”又批評郭炳湘1月份主持會議時態度惡劣,令一些在公司服務數十年的執行董事十分難堪。“先父管理公司數十年,從沒有這樣對待同事”。
據稱,新地2008年初曾透過人事部,向一批執行董事及分佈多個部門的高層職員,瞭解他們對郭氏三兄弟的看法。“幾乎所有受訪同事都認為,公司士氣低落,並直指問題根源在於郭炳湘,更一致認為,他近月表現不符合公司最佳利益。不少高層同事更表示,如果郭炳湘重返公司掌權,他們會選擇離職。”
郭炳聯還炮轟郭炳湘個人“劣跡”,包括與弟弟或同事討論問題時,郭炳湘很容易便恐嚇說發律師信追究,或說你同我的律師講,令同事不敢執行任務,拖慢業務進展。
郭炳湘在5月15日單方面申請臨時禁制令,阻止董事會投票以來,新地股價累跌近1成。“Walter的行動已令公司及股東蒙受嚴重損失,必須立即解決,以釋投資者疑慮。”郭炳聯又稱,過去3個月以來,最關心哥哥的健康,“但同時對過去1年他可能受外人影響,對公司運作受他干擾感到十分憂心。”
為了向股東負責,郭炳聯、郭炳江表示:對大哥及公司最好的安排,是郭炳湘自願請辭,退下現有職位,“休息一下,好好思考、反省過去1年多所犯的種種錯誤,考慮未來在公司應擔任的角色,在適當時間我們希望他有機會重返公司工作,這是我們對Walter最誠懇的忠告。”
郭炳聯在會上再三強調,罷免大哥職位的動議是“痛苦的決定”,他說:“過去1年以來,Walter未能掌握市場環境的變化,嚴重影響商業判斷力,又不願意徵詢及考慮執行董事及同事的意見,漠視董事會決定,事事獨斷獨行,輕率地作出多項重大投資,對公司造成很大傷害。”
原來郭炳湘2007年下半年負責買入及洽商超過15個中港及澳門地盤,其中,內地地盤占10個以上,全部地價超過200億元,後續建築費高達數百億,將大大增加新地財政風險。這有違新地一貫的策略:要保持低負債水準,保留財政實力,為將來低價買地做準備,不應該在目前地價高的時候輕率買地。再加上內地持續推行宏調,信貸緊縮,很多項目已經不適合投資。消息人士透露,郭炳江與郭炳聯曾多次北上撲火,做大哥的消防員,甚至直接跟有關地方官員強調新地不會落實某些郭炳湘承諾投資的項目。這些行動暫停了金額龐大的投資,但還是難阻郭炳湘的行動。
這個8頁的控訴信很有份量,獨立非執行董事兼特區行政會議前任召集人鐘士元原先都支持郭炳湘,亦在董事會上替郭炳湘說好話,但聽完郭炳聯的證據,最終投票贊成撤除郭炳湘職務。新地副主席兼恒基地產主席李兆基(四叔)透過視像會議開會,據悉,他沒多說幾句話,也投贊成票。
好戲還在後頭,據悉,郭炳湘對於郭炳聯的指控勃然大怒,認為指控不盡不實,他過去幾項決定,事後證明沒有做錯。郭炳湘所舉的例子,包括中環港鐵站上蓋的國際金融中心,令新地在中區能穩占一席位,物業也成為香港的地標,現時租金更迭創新高。另外,位於九龍站上蓋的環球貿易廣場(ICC),亦成為九龍地標,更與國際金融中心互相輝映。
至於指內地投資屢要弟弟救火,郭炳湘更大為不滿,現時上海浦東陸家嘴金融區的上海國金中心,建築面積40多萬平米,今日價值大升,滙豐(00005HK)也進駐其中。
董事會檔中指,2007年郭炳湘決定的投資涉200億元,但郭炳湘強調,實際涉及的只有100億元,而且所決定收購的專案最終也獲利,如尖東企業廣場,收購時20.7億元,每平方呎不過6200元,今天大幅升值。另外,2007年在賣地場合郭炳湘決定購入的海暉道專案,總值55.6億元,每平方呎樓面地價6066元,今天半山壹號也售逾萬元,海暉道有海景,現價有更大上升。
郭炳湘認為要指控他投資失誤,希望有關人士能舉出實質例子,看看現時是否出現問題。他強調,郭炳湘過去幾項重大決議非但沒有令公司虧損,反更壯大了集團的規模。
兄弟內訌已經越來越激烈,據悉新地獨立非執行董事,90歲的鐘士元曾提及新地問題是家庭糾紛,不應將家事帶上董事會。但很快,新地有人發言:這位德高望重的董事局成員,在會內完全沒有講過有關言論,整個會議都是討論公司事務,最後獲所有成員一致通過決定,都是以公司利益為最重要的考慮。
更有寫手在港媒撰文,寫郭氏兄弟紛爭由來已久,原來老大郭炳湘、三弟郭炳聯都是巴士公司載通國際(0062HK)非執行董事,多年來兩兄弟都由新地公司顧問容永忠作代表,出任載通代行董事。但2007年5 月2 日,載通突宣佈,郭炳湘另外委任新地策劃及投資部高級經理黃安寧為自己的代行董事,容永忠只做郭炳聯的代行董事。郭炳湘另起爐灶,其實已顯示當時已經有事發生。
郭氏兄弟還有一個衝突,就是郭炳湘公開反對載通前董事長陳祖澤,出任新地非執行董事,因為不滿陳任內九巴的盈利能力一般,以及多年來無法爭取加價來增加利潤。但郭炳聯支持陳祖澤。

5, 內訌損新地形象 家族管制受關注
新鴻基地產(00016)成為首家藍籌上市公司,將主席及行政總裁撤職。一家巨型地產上市公司,擁有27000多名精英和人才,即便罷免郭炳湘,還有相關學歷及經驗的郭炳江或郭炳聯,但兩人都無法坐上主席一職,這被視為典型家族管理公司問題。一美資國際基金經理評價說。
有關學者也指內訌事件已影響新地的企業管治形象,而郭老太出任主席亦不恰當,因為一間上市公司需淡化其家族管治色彩,應由外來的專業人士管理,郭家只保留新地的擁有權。
香港浸會大學工商管理學院院長何順文說,新地管理層應視今次事件為轉變機會,著手革新公司的內部監控,以免家族爭拗再影響企業管治。他指由郭老太任主席的做法不理想,最壞的是將家族糾紛捲入董事局。
郭氏家族是新地大股東,家族成員一直出任主席和行政總裁職位,集大股東和管理層於一身,這是華人家族企業的常態,好處是領導權和執行權統一, 但當家族成員出現內部分歧,家族情仇和公司利益便混淆不清,郭炳湘申請臨時禁制令禁止新地董事局召開會議之後,曾向外透露新地在九龍站環球貿易廣場的租務決定,及收購沙田香粉寮地皮的程式上未為股東爭取最大利益,這些指控涉及企業和股東利益,但真實情況投資者不得而知,這本身就有違原則。
何順文希望,新地董事局儘快選出固定的主席,讓董事局回復正常運作,並儘量減少家族成員,以及將行政總裁和主席分開,甚至不需要家族成員出任主席及行政總裁。
香港城市大學經濟及金融學系副教授李巨威說,家族式管治很多時都會出現衝突,而一間上市公司應找外來的專業人員管理,以淡化家族色彩,擁有權和管治權要分開。
名筆蔡東豪也撰文說他採訪過恒隆地產陳仰宗談家族企業,他回憶陳的敘述說:陳仰宗認為豪門發生家庭糾紛是不幸,但毫不出奇。在華人社會,家族成員的溝通,態度多屬無聲勝有聲、心照啦,對於大部分敏感課題,明知隨著歲月和環境變遷,日後可能出現爭拗,但大都選擇視而不見,以為問題不迫切便不用處理,到問題發生才見招拆招。鴕鳥政策所帶來的影響和傷害,對於千億巨企或街口小家庭,其實分別不大。
蔡東豪寫到:郭氏兄弟合作30多年,兄弟強調爭拗不是為錢,我信!我不信郭炳湘不惜對簿公堂,目的是獨霸家財;我不信郭炳江和郭炳聯要求大哥調職,目的是日後分家產時「分多一份」。除了錢,爭拗另一主要導火線通常是權力。我不信郭炳江和郭炳聯要求大哥從主席兼行政總裁退下來,是為了自己上位;我不相信郭炳湘採取法律行動,是為了獨攬大權。三十多年來,郭炳湘一直是新地的名義領導人,而兩名弟弟分工打理核心地產業務。在這安排中,各有所得,爭權的可能性很低。是誰變了?變了什麼?我相信變的是郭炳湘。
至今雙方列出對方多宗罪,大部分關於商業判斷,其他的似是一連串溝通失誤。三個過去一直只見成功的商場鐵漢,可能沒有處理感性問題的經驗,於是見招拆招很快變成進退失據。蔡東豪說我相信郭炳湘要求的,是人很基本的要求,就是希望被他人重視、接受、關心;特別是家人。當他認為得不到,而在他身邊的是按小時收費的專家,爭拗過程會變得醜陋。
蔡東豪說陳仰宗強調家族企業管理的核心問題是真正的問題︰家庭抑或生意重要;這問題必須首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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