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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3是東華大學附近一間咖啡館的名字，「All in 9803」指的不是這裡甚麼都有，而是由學生自己組織的雙戲連演計畫。減少改動咖啡館內部空間，而讓演出配合空間特性本身雖不屬罕見，但在花蓮能見到學生做出這些，仍是有點激動。這意味這群幾為大四的學生脫離以往學校演出的大舞台，主動接近觀眾，接受另一種小劇場距離的挑戰；也看到他們對劇場已有另一種認知，想像與實踐。

 

劇樂部劇團也曾於黑潮咖啡館演出原創作品《咖啡男孩》。

 

「All in 9803」的二分之一，DavidIves編劇的〈Sure thing〉，場景正是在咖啡館。一個年輕男孩，走進咖啡館，搭訕素不相識的年輕女孩，在不斷的問與答之間，逐漸累積、確定彼此相處的可能。特別之處在於桌上擺置一組答鈴，對方回答不如已意便可按鈴重來，鈴聲既是答錯的警示亦為答對的宣示，同時增添戲劇的妙趣。

 

另一個二分之一乃瑞典劇作家AugustStrindberg的〈The stronger〉，從兩個女人的對話揭示彼此的權力關係，準確點說，其中之一是沉默到底的，使得這一個小品與〈Sure thing〉具有截然不同的風格，抑制而低癒。

 

這一晚，學生順利地將兩個不同調性的小品整合為一，以不中斷的手法貫連起來，看到後面，我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看戲，而是無形之中感受到了他們做戲的態度，「為什麼」永遠是重要的。

 

就在演出前兩天，我其實已經看過〈Sure thing〉的排練，兩位演員是認識的。那晩趁著劇評人謝東寧來訪，我帶著他一同前往。排練完，我們給予學生一些意見，兩人表演調性的諧和度，以及角色從互動中堆疊情緒，是當晚兩個主要意見。本來我暗自以為僅剩兩天，能否迅速反應實有難度，結果演出當日我為他們的調整能力偷偷吃了一驚，也為自己的錯估感到開心。

花蓮擁有許多質感佳的咖啡館，學生這場「All in 9803」雙戲連演計畫不僅讓我看到兩個簡潔小品，也讓我喚起曾有的幻想──如果聯合花蓮眾咖啡館，來個類似藝穗節的企畫，在咖啡館與咖啡館之間以自己的雙腳或單車緩緩移動，靜靜感受小城的氣息，不知該有多好。

※刊於澳門《劇場‧閱讀》2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