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只描述鼬佐兄弟倆的事。親情成分很小,更別談愛情成分。
※若是想看溫馨感人或悲劇性的,真的很抱歉,您來錯地方了。這是篇敘事性的謎樣短文。
秉住自己的呼吸,少年手執苦無,躲在陰暗的巷子裡。已是天色昏暗之際,一輪明月緩緩升起。黑色的額前髮遮住了俊俏的臉型,卻依稀可見他那雙鑲嵌著黑色勾玉的彤眼。
晚間的暗巷,除了堆棄的大型紙箱和一些雜物,沒有任何人。晚風掃過,瓶瓶罐罐便「匡啷匡啷」地開始滾動。
一旦這些喧鬧嘈雜化為原來平靜,少年心中鬆了口氣。看來是躲過了……
就在此時,巷口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影子。男人搬著一只紙箱,表情有些奇怪的走了過來。那並不是少年的敵人,但少年還是決定等男人離開後再動身,於是,少年默默的注視著陌生男子的一舉一動。
那男人放下了紙箱,從落地的聲響聽來,那紙箱還蠻重的。接著,男人一腳粗魯的把紙箱踢到牆邊,準備離去。
「喵──!」紙箱裡傳出了貓的叫聲,並推開了原本蓋起的兩片紙板,探出頭來。是隻黑貓,牠把前腳拍打紙箱邊緣,打算翻倒它。那個男人聞聲,停下腳步轉頭,惡狠狠的眼神隱藏了他內心的一絲絲溫柔,他不打算心軟。他蹲下了身,左手虎口圈住黑貓纖細的脖子,右手拍打著牠的頭。黑貓瞪大著眼望著牠,牠開始發抖,每被打一下牠就閉上了眼。
男人終於放了手,黑貓害怕往後退到紙箱的角落,不斷發出淒涼的叫聲,似乎不打算停止。男人或許有些厭煩,於是一掌將黑貓打昏。
藏身在暗處的少年看著那個人離去,心口一緊。
那個男人、滿月、被背棄的黑貓。
※
紅色彤雲隨著黑布招搖,帶著斗笠的兩個男人快步穿梭在闊葉林裡。經過的樹幹大部分都長滿了青苔,有些還被攀爬類的植物纏住。
午後的天候不佳,一朵朵烏雲很快就聚集成一片。
「就要下雨了……」藍面的男人抬頭說道,「要找個地方避雨。」
「……是啊!」另個人簡單的回答道。兩人隨即趕到附近的一處山穴避雨,到達的同時雨也開始落下。
山穴前面是片雜草地,沒有人行走過的痕跡。天空灰茫茫的,射下無數的銀針。落地的響音卻是「啪答啪答」地沉重。這種時候應當不會有動物出現。
山穴裡的兩人各選一邊牆靠,閉目養神,沒有交談。
「沙沙沙……」一處草叢中的枝葉劇烈晃動,冷不防地鑽出了一隻黑貓。
兩人仍未交談,那隻黑貓卻唱起了怪調,時而像是氣憤的怒吼,時而像是受傷的悲鳴。黑貓就這樣寂寞地坐著,在沒有遮蔽物的草地上淋著雨,哭泣。
鼬睜眼看了一眼,然後低頭陷入沉思。
黑貓啊……那個被我親手毀掉的家以前也有一隻。那是我看過最黏人、最固執、最彆扭的一隻。
※
『匡啷!』男孩正在研究哥哥的忍具時不小心摔到地上。他緊張兮兮的把它撿起來,卻發現哥哥那串苦無的其中一支有個從前未看過的小刻痕。
慘了!哥哥會生氣的。
聽到哥哥的腳步聲,他手慌腳亂的把苦無拆下,打算迅速的離開哥哥的房間。可是,哥哥已經在門口看著他。他一驚,偷偷的把苦無藏到身後。
「佐助,你為什麼在這裡?」聽到哥哥毫無起伏的語調,佐助有些失措。
「我……」兩眼眼神開始漂浮不定,隨即想到了理由:「我只是看哥哥有沒有在這裡。」
「那你有事找我?」哥哥似乎發覺這個弟弟刻意隱瞞了些什麼,於是他逼問。
「也沒有什麼事,」佐助揚起不自在的笑容,一直面對著哥哥離開房間,「那我走了。」
場景轉換到走廊,鼬無聲的走向佐助。「手。」他示意。
把苦無偷偷換到左手,佐助伸出了右手。
「……兩隻手,一起。」鼬低頭直視著弟弟,只見佐助不甘願地回盯著哥哥,始終沒有動作。
「把苦無交出來,佐助。」鼬命令道,蹲下身伸出手。感覺到哥哥冷冷的怒氣,低下了頭,他把苦無交還給鼬。「哥,對不起。」
此時又看到了苦無上的刻痕,他瞬間明白佐助的所為。他不禁苦笑,這苦無的刻痕是他出任務時劃到的。這傢伙八成是偷偷摸摸的闖進他的房間,才會如此神經兮兮的。
不過……我看這次還是原諒他好了。
鼬收到了苦無後什麼也沒說的就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佐助一會。佐助害怕的抬眼,卻不敢直視而立刻低下頭來。鼬仍盯著他並伸出了手。佐助不禁感到恐懼,活像隻黑貓的後退到牆底。
又來了!
在鼬戳佐助額頭的同時,佐助反射性的閉上眼。他睜開眼後,只看到哥哥在走道上的背影。
這算是原諒我了嗎?
※
黑貓就這樣孤單地坐著,在沒有遮蔽物的草地上淋著雨,嗚咽。
鼬的嘴角悄悄揚起。
哼……愚蠢的弟弟。
這次換哥哥對不起你了。
你就繼續憎恨著我,追著我的腳步,然後超越吧!
※
月光下,長長的黑影拖曳著,少年靠近了紙箱。隱約可以看到黑貓呼吸時胸腔的起伏。牠的眼角有些濕潤。
少年蹲下了身,把攜帶的糧食分了些給牠。他望著牠久久不語,然後他開了口,音量小到像是對著自己說:「活下去吧!」
接著少年起身離開,少年知道,黑貓不論是決定重新開始生活,還是決定追尋主人的腳步,牠不會輕易原諒他,不會輕易原諒「那個」男人。儘管牠其實是如此地、如此地不願意。
──天外飛來一筆
黑貓仍在喵喵地的叫,那叫聲越叫越悽悲。
和鼬同組的鬼鮫,終於受不了打破了兩人長期的沉默,「牠還真是吵啊!真想宰了牠!」話說歸說,但這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鬼鮫自己也清楚的很。
低頭沉思的鼬此時抬起了頭,望向山洞外躲在草叢卻明顯可見的愚蠢黑貓,他事不關己地緩緩開口:「只是隻發情的貓罷了。」
【後記】
嗯……這篇真的很謎樣吧?連笨虫也不得不承認。
不過,這篇就是這樣子,您看到的是什麼就是什麼,認為什麼就是什麼,笨虫不會多做任何解釋。
也就是清者自清,腐者自腐(?),一切就由您去感受了。
至於天外飛來一筆,純粹是笨虫突發奇想地想惡搞鼬,“個人”並沒有別的意思。請各位別多加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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