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是心裡的等待,不管跟誰在一起,心總會空出一個地方,給最愛的人。無論經過多久,不管是否仍有交集,愛,始終藏在心深處,在每個日昇月落的時刻,隨著一起呼吸,陪著一同感受,總在身後默默凝視你的背影,在每個雲淡風輕的日子裡,遙望遠方,靜靜想念。這樣的愛,有超出想像的意志力,經過漫長時間累積出的情感,不會因為分離而宣告終結。關係可以結束,思念卻難以停止,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繼續生長茁壯,直到長成一棵最美的花樹,”愛情”是養分,”時光”是水,只要我的心還愛著你,它就不會輕易枯萎。
不能真正在一起的愛情,總是帶著深邃的哀愁,各自在屬於彼此的地方緩慢度日。我們的心可以穿透實質距離互相撫慰,卻穿越不了難以共度平凡日常的悲哀:你不知道我難過的時候,只要你牽著我的手,安靜陪我走一段路就好;我不知道你悲傷的時候,只要我待在你身邊,默默對你微笑,就能給你力量。以前,我總覺得你不需要我,當你跌入谷底之際,你不急著找我,反而一把將我推開,你從不知道,你難過,我會比你更難過,就像我也從來不知道,你只是不希望我陪你一起待在黑暗之境,所以情願獨自一人。你把我推往光的方向,但你卻不知道沒有你的地方,即使有光,我也看不見。外面亮著,內心暗著,透亮的光線格外刺心,一點一滴的疼痛匯聚成我心底的大片暗影,那真是一種撲天蓋地的孤獨,我永遠忘不了。如果能和你待在幽暗谷底,至少我還有你,你還有我,能讓你好過一點,我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即使不能,我也要陪你經歷生命的低潮,我寧願跟你一起大哭,也不要一個人在沒有你的地方,靜靜流淚。這就是我的愛,偏執莫名,倔強到底,如果曾經傷害了你,請你原諒。
我離開你,因為感覺不到你的愛;我離開你,你和『敗犬女王』裡的學長一樣,一句話也沒有。我當時以為你真的不愛我,如果愛,為什麼連開口挽回都不能?如果愛,為我低一下頭又何妨?我掩飾了心裡至深的難過,驕傲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但是你知道嗎?在我轉頭的那一剎那,眼淚就再也沒有停過,我背對著你,不停深呼吸,卻控制不了不斷湧出的淚,我感覺那片陰影不斷向外擴散,淹沒了你的愛,也埋葬了我的心。我唯一不知道的是,你究竟怎麼度過那段沒有我的日子?在我面前,你從來不喊痛,也從來不說苦,你總是默默承受我的情緒,你從來不曾對我惡言相向,生氣了,也只是一個人靜靜走開。
我夢過你無數次,除了有一次是你在我家陪我看電影外,每一次,你都是一個人出現在我夢裡,大部分的時候,我只看到你的背影,有時在雨中,有時在黑夜,有時在晴日,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夕陽下,你看著美麗的落日,我看著你寂寞的背影,那畫面美得讓人心碎,你知道我一向最怕夕陽西下,日夜交替的片刻,空氣裡的憂傷氛圍總是令我感到窒息,像一道無形的傷口,藏在幽深的內心一角。夢醒之際,我感到心口一陣疼痛,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夢裡那些美麗時刻,都是你孤身一人的背影,我突然發現,我離你那麼遠,我所看到的始終是你的背影,那看來孤寂卻堅毅的背影,被我解讀為『你不需要我』,但我從來不知道你正面的表情是什麼?就像學長對著無雙說不要她了,轉身以後,卻流下了傷心的男兒淚,你說你完全懂得學長的心情,我卻在那一刻,才懂了你。如果那些美麗的時刻我能在你身邊,就能看見你的快樂與悲傷,你可以維持悶騷的本性,我也能感覺出你真正的心意與眼淚。你明明比誰都善良,你的愛明明比誰都深,卻用沉默與背對的姿態,劃傷了我的心,讓我以為都是我不好,所以你不愛我。
你離開我,因為不想毀了我最美的時刻;你離開我,像『東邪西毒』裡遠走的歐陽峰,成為張曼玉心裡永遠的掛念。多年以來,我們維持著戀人與朋友之間的界限,不再像以前一樣緊密相依,也不再那麼容易吵架,卻始終保有淡淡的牽繫,彷彿無形的默契,知道彼此都在,心就比較踏實。我早已習慣你的陪伴,一直以為你會等我,不管我走得再遠,回頭就能看到你;一直以為我們遲早會在一起,無論時間過了多久,卻忽略了橫在我們之間難以跨越的現實距離。多年以後我依舊天真,只要愛情,不管現實,總想著只要在一起就好,但那天你卻告訴我:『我不能陪在妳身邊,不能在妳傷心時候給妳擁抱,不能給妳承諾,不能為妳做很多事,既然如此,就不能綁住妳的心,不能讓妳幸福,更不能毀了妳最美的時刻。』當這些話一字一句出現在我眼前時,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雖然你說得都對,可為什麼我心裡會這麼難過?你放我自由,我卻覺得我再也無法自由了。你終於願意對我坦白,我也終於明白了你的愛,原來,你從來沒有不愛我,你只是說不出對我的愛,因為愛不止是言語,愛還包含了承擔與責任,你目前給不起,也不願我為了你放棄幸福的機會。我從沒說過我在等你,但你就是知道我會等,你了解我內在與眾不同的頑固執念,如果你不說出口,我就在心裡等著,即使最後落空,我也不會說一個字,我卻因為你的了解,忍不住潸然淚下。你用你的方式愛我,我第一次完全放下自我中心的態度去感受你的愛,我體會到你愛裡的寬闊與大氣,我彷彿更了解你了,卻悲哀地發現,該跟你道再見了!
因為你的緣故,我去看了『東邪西毒』終級版。當我看到張曼玉憂傷地說:『在我最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卻不在我身邊。』我明白了你的難過,也明白了你忍痛割捨的心,你不忍心我因為等待毀滅了自己最美的時刻,所以,你只能捨棄我,好讓我不捨棄自己,那決定裡有你的勇敢與善良,也有你對我的深刻祝福,而我也終於懂得你的愛。我想起電影裡的另一句話:『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了。』我記住了你從不輕易說出口的那句話,也記住了那句話裡承載的貴重情感,就像我們明明才相戀幾年,卻彷彿已經過了一輩子。謝謝你比我自己更珍惜我最美的時刻,我想告訴你:雖然你不能照顧那朵花,但多年以來,你一直是那朵花的養份,那朵花因你而芬芳,也因你而燦爛,因為你的心從來不曾離開她,你給了她至深的溫暖,她會永遠記得。
最後,我們終於說了再見,好艱難的一句話,你說希望我能永遠幸福的笑,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會做到。但在此之前,還是讓我盡情流淚吧!我必須把所有的傷心都放掉,才能重新面對沒有你的日子,你從來不知道你是我心裡的安全感,那份安全感被抽掉以後,我要花好多力氣才能站起來。雖然,我沒有你想像中堅強,卻也沒有自己想像中軟弱,所以,請你放心!我會帶著你珍惜我的心,好好珍惜自己。我相信從今以後,你依然會住在我心裡,守護著我們最美的回憶。能這樣深愛過一個人,對我而言,已足夠。想起一個朋友說過的話:『如果這輩子我沒說不愛你,那就表示我一直愛著你。』最後的最後,我想告訴你:你從來沒有毀滅我最美的時刻,因為對我而言,你就是最美的時刻!
心動
作詞:林夕 作曲:黃韻玲
有多久沒見你 以為你在哪裡
原來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遠的距離 以為聞不到你氣息
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 回頭就看到你
過去讓它過去 來不及
從頭喜歡你 白雲纏繞著藍天
如果不能夠永遠走在一起
也至少給我們懷念的勇氣 擁抱的權利
好讓你明白 我心動的痕跡
總是想再見你 還試著打探你消息
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 守護我的回憶
photo from: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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