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看過無數次煙火,一同經歷了生命中最燦爛的時光,不知道現在的你,還會記得嗎?
你最喜歡熱鬧,在台北那幾年,你總愛拉著我去看人擠人的跨年晚會,就為了親眼目睹那一瞬間綻放的燦亮煙火,就為了第一個跟我說“新年快樂”!從淡水騎車到台北,一個小時的路程,你一點都不嫌遠,寒風刺骨,你依舊興高采烈,只是頻頻回頭問我冷不冷?你總習慣將我的手放進你的外套口袋,即使路上正飄著細雨,我也能感到手心的暖意緩緩通向心口,彷彿一道神奇的電流,溫暖了全身。我喜歡在你身後胡言亂語,反正你聽不清我說什麼?風和速度拆解了我的話語,你卻極力想從飛快的風裡留住關於我的片段,儘管破碎。而我,只是想看看你想了解我的神情,那些畫面,成為記憶裡最珍貴的瞬間,完整的儲存在心底。
第一次聽綺貞的“煙火”(那時暫名“地下道”),當時坐在你身後,沒有完整的編曲,沒有完美的錄音,綺貞的聲音卻單純而直接地掉進我的心,聽著聽著,竟跟著淚如雨下,我感覺靈魂深處最幽微的部分被撕開了,而映入眼簾的世界一片荒涼,什麼都沒有。你從後照鏡見我哭了,趕忙把車停下來,拿起我的耳機,聽完這首歌,你握著我的手,緊緊地,彷彿怕我感覺不到,你說:『還有我呢!不會沒有人的。』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已從歌裡聽見真正的我,那一刻,我感到有股無形卻溫暖的力量穿透了內在的孤寂,為我擋住了所有深層恐懼。我笑了!我知道再也不會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即使身處黑暗的地下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不再流淚,你就是我內心深處的力量。
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後來的事,也不知道感情的意識比現實更堅定,只是隱約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感情明明深刻的存在,卻不能說出口,一旦說出口,心就會劃出壁壘分明的界限,那界限往往通向毀滅…………
最後一次和你在陽明山看煙火,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綺麗之中,光彩奪目,耀眼非凡!天很冷,空氣很熱,我們相對無語,默默感受一起渡過的瞬間,那一刻,我的心很靜,靜到以為和你共度了一生一世。我不自覺地哼起了“煙火”:『快告訴我,你還愛我,用我最後溫柔的請求,給你我的墮落,給你我隱藏的脆弱,告訴我你還愛我………』你微笑注視我,像往常一樣,不同的是,你什麼都沒說,只是和我一起唱:『快告訴我,你還愛我,用我最後溫柔的請求,對你毫不保留,等到我的青春剝落的時候,你還愛我。』我們唱了好幾次,唱到我的心湧起一陣酸楚,唱到我知道你會永遠記得我的好,因為只有你知道,不管我到了幾歲?不管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依然是我,冷漠是不知如何是好?是為了保護柔軟如初的心不再被現實所傷。
那是記憶裡最美的一場煙火,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此刻,我聽著綺貞編曲過的“煙火”,清徹如水的嗓音融入極致的華麗搖滾中,看似繁複無比,實則清透至極,用最華麗的編曲唱最純粹的歌,唯有最純淨的眼神才能看見最深邃的靈魂,複雜,有時是為了保護內裡的單純,短暫自由的愛是害怕永恆的溫暖成為幻滅。最難懂的人,其實最是簡單。這是我喜歡綺貞的原因,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
除了你,沒有人真正了解我,至今依舊。
現在的我,不愛看煙火了,沒有你一起注視的煙火,轉瞬即逝,再美,也無法留在心坎裡。此刻,我在“煙火”的歌聲裡深深想念你,我不再唱這首歌了,沒有你的共鳴,我承受不了一個人的荒蕪,太寂寞了。
你說過:『以後很想知道你心裡的最愛會是誰?』而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就是我的最愛!』或許你不相信,但在十八歲那一年,我就知道了。
煙火(fireworks)
詞 陳綺貞 曲 陳綺貞
快告訴我,你還愛我,
用我最後溫柔的請求,
給你我的墮落,給你我隱藏的脆弱,
告訴我你還愛我...
躲在黑暗的角落,讓我徹底的放鬆,
陪我看一場華麗的煙火,
我的愛如此短暫自由,除了你,沒有人真正了解我。
站在城市的頂峰,灰色的雲朵飄過,
我的心隨著你垂直的降落。
做過的夢是一陣漩渦,
淹沒你,淹沒了我。
快告訴我,你還愛我,
用我最後溫柔的請求。
告訴我,你還愛我...
快告訴我,你還愛我,用我最後溫柔的請求,
對你毫不保留,
等到我的青春剝落的時候,
你還愛我,還愛我...
躲在黑暗的角落,讓我徹底的放鬆。
陪我看一場華麗的煙火。
我的愛如此短暫自由,
除了你,
沒有人真正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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