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除了童圓喻這首「故事」以外,我聽不進任何一首歌。大部分的時候,我讓自己處在安靜的空間裡,試著什麼都不想,呈現一種放空的狀態,雖然我的心還空不了,我卻希望自己像初生的嬰孩一樣,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一絲記憶都不要有。我渴望一種打從心底的寧靜,我需要這樣的氛圍治療身心的傷口。
咳了兩個月才好的喉嚨,才安靜不久,近日再度復發,總是毫無預警的咳上一整夜,胸口一直隱隱作痛,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又二度感冒,醫生卻說這幾天再觀察一下,如果不是病毒未清,就是轉成了氣喘,若不幸是後者,以後就得看天氣的臉色了。我心裡很清楚一切都是心理影響生理,持續憂鬱的情況讓我的身體跟著佈滿陰霾,總是好了不久又壞,壞了一段時間才漸漸轉好,有時咳到呼吸困難的時候,我會突然不想呼吸了,心裡也不感到害怕。從小到大,我都是爸媽眼中的健康寶寶,很少生病,偶爾生病也不吵人,只會傻傻地一直睡,睡上一整天,病很快就好起來了。長大以後,心思複雜了,煩擾也多了,雖然得到許多珍貴的情感,豐富了人生的每一刻,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失去了自己。
發現自己跟自己斷裂的那一刻,我看見我的內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深不見底,觸碰不得,我不敢呼吸,也無法呼吸,然後我的身體開始無聲的抗議,頑強的病毒繼續在體內茁壯,想把我的身體也跟著塗黑。靈魂空洞,身體衰弱,我曾經美麗的世界不再美麗,我想把記憶鎖上,記憶卻無孔不入的出現在我的意識中,我無法控制自我意識,只好把眼睛閉上,把耳朵關上,把與你有關的一切深藏,雖然我要做的應該是深埋。我無法思考,無法書寫,無法凝視,無法聆聽,甚至無法靜止,我不停被躁動和憂鬱的情緒困擾,只好不斷試著平靜,很努力的想擺脫那個不像自己的自己。
然後有一天,當我又將自己放在一大片空寂裡時,無意中聽見了童圓喻的「故事」,第一句:『把你說過的話,寫成了詩篇放在手邊,彷彿是你的耳語』,那無比乾淨的聲音,像一把溫柔的小刀,輕輕劃開我緊閉的心,緊貼著我試著變理智的意識,就在那一瞬間,眼淚無聲無息的飄落,我才想起自己很久沒哭了,因為我不准自己哭,不許自己如此軟弱,接著,流淚變成小哭,小哭又變成大哭,大哭最後成了狠狠的哭,我終於在久別之後,再度用盡全力痛哭了一場,把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來,把明明疲憊不堪卻故作堅強的心,放在它該有的位置,我這才真正面對了真實的自己。這首歌,這個聲音,都帶著溫柔卻堅定的特質,像是屬於我的神秘空間,帶著奇妙的療癒力量,不擁抱我,只是陪伴我,如同柯裕棻所言:『在那偏斜的視野裡,我無法變得更好,但我感到安寧。』
時間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我還想不出來,昨晚卻意外做了一個好夢,夢中的你帶著靦腆又傻氣的笑容,一如往昔,不同的是,眉宇之間的陰霾消失了,你好像長大了,一定是過了好幾年吧!你說我都沒變,還是那個善良愛做夢的女孩,可是你變了,你說你終於明白我是世界上對你最重要的人,經過時間的累積,更清晰的看見了感情的深度,你說你不會再讓我傷心,你會保護我,疼愛我,且永遠珍惜我。然後,你把你的耳機掛在我耳上,我聽見了「故事」最後:『對你的愛情,需要更多時間長大。』你握著我的手,彷彿時間未曾流逝,彷彿我們從來不曾分開。
我不知道還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完全忘卻心裡的傷痛?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能遇見夢中那個有肩膀有自信的你?我唯一知道的是,那雙踩在枯葉中冰冷的雙腳,依然能等到陽光的照射,當日照的溫暖輕拂過冰冷的腳背,曾經斷裂的感覺會慢慢被修復,一如故事的盡頭即使未必完滿,也不會只有殘缺,就像童圓喻的聲音讓我想哭,也給我安定。然後我漸漸明白,愛,或許就是讓人飛翔,也同時給人孤獨,當我們不再恐懼分離,才能打破所有的藩籬,真正融合在一起。
【故事-have not been to me】
作曲/周谷淳 作詞/吳佳穎 主唱/童圓喻
把你說 過的話 寫成了詩篇放在手邊
彷彿 是你的耳語
經過你 的房間 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 你說的話
把你說 過的話 寫成了詩篇放在手邊
彷彿 對我的溫柔
猜不透 這夏天 好像沒完沒了的季節
就在說過以後吹起風了
I have not been to me
聽你說的話
安靜地 給我 修復的力量
不可解這一般的重量
I have not been to me
直到你告訴我
我對你的愛情
需要更多時間 長大
你說 繼續走吧到花開的地方
就算 雙腳沒有想像中的強壯
還有想像的翅膀
還有夢境的魔法
愛終於回到自己身旁
I have not been to me
聽你說的話
安靜地 給我 修復的力量
張開 風一般的飛翔
I have not been to me
直到我開始想
對你的執迷
要靠智慧來消化
I have not been to me
你說過的話
安靜地 給我 修復的力量
灑落原野上的飛翔
I have not been to me
直到我開始想
對你的愛情
需要更多時間 長大
童圓喻部落格:
http://blog.pixnet.net/dessy
試聽:
風和日麗唱片:
http://www.agoodday.com/tem-004.html
eslite music:
http://www.wretch.cc/blog/eslitemusic&article_id=11064206
現場: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rRMjZjmj1w
photo from 風和日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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