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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2 22:34:42| 人氣3,103|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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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哭了

他們在一起三年多了,相處的感覺一向和諧,一種玫瑰色的溫暖調性,只在彼此身邊才能感受得到。
  
但那晚,無意中發現他善意的謊言,她生氣了!

年近三十的他,在遇見她之前,帶著閒雲野鶴般自由的心境,自在過活,沒想過功成名就,只想有個工作,養活自己就行了。也沒想要結婚生子,一個人的日子愜意舒心,他總覺得快樂生活最重要。

遇見她之後,他第一次體會到愛戀一個人的美好,像醉酒般的滋味,朦朧中,點點劃過心湖的小甜蜜,累積成他微笑的弧度,一旦醉過,就不願再醒。

他眼中的她,一切皆美:溫柔的,野蠻的,撒嬌的,倔強的千姿百態,化為一陣暖風,盤踞他不曾深切呼吸過的靈魂。往後,每一次深呼吸,都有她的氣息。
他終於明白,所謂迷戀,就是再也不想回到從前的心,反射出的影像,已成為她的一切。

他聽她聽的歌,看她看的書,吃她愛吃的東西,看她愛看的電影,記得她的歡喜悲傷,記得她的脆弱膽小。她難過時,他總會將她擁入懷裡,輕拍她的背,像為她拍去心上的塵埃,她低落時,他總會說起冷到不行的笑話,或悶到不行的故事,讓她笑著摀住耳朵,也摀住了憂傷的低語。他喜歡握著她的手,就像握住整片天空,那無限湛藍的世界就在她小小的手心上,成為他的一切。


他開始強烈的想和她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永遠在一起。

為了他倆美好的未來,他開始參加困難的考試,第一年,匆促之間就上了考場,於是,落榜也是一種必然。緊接著一年,為了考試,日子過得緊湊而辛苦,但只要看著書桌上她那無憂的笑容,所有的煩擾立即化為一縷輕煙,消失在他透明光亮的心上。

經過一年的努力,從南到北,撐過了好幾場考試,原以為一定能考上其中一所學校,沒想到放榜的結果,最想上的兩個學校都只有備取,其它雖然還沒放榜,但他已感到十分失望。她沒有任何情緒反應,一如往常溫柔的安慰他。她相信他一定可以考上,那種沒有原因的全然信任,總讓他非常感動!這也是他三年來的生活動力。


那晚,他在補習班的網站看大家的討論,一邊算著自己上榜的機率,不一會兒,她也湊到一旁關心,忽然一眼看到一個討論:『8/1有人要一起去XX學校考試嗎?』

她好奇的問:「怎麼好像還有學校沒考啊?」

他有些心虛,但又不能騙她,只好老實的說:『這個學校最晚考。』

「可是,你跟我說已經全部考完了啊?」

『因為………因為這個學校和之前的很類似,所以我就沒考了。』

當他說完,她沉默了!他知道,她生氣了!

之前,她一再跟他說,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去試,不能像去年只考一兩間,他也答應她了,最後卻沒做到。其實,他心裡有許多考量,沒有報考的那間學校在外縣市,考上不但得離家,而且因為白天修課的關係,還不能一邊工作,這對目前的他而言,實在不適合。他的計劃是能考上假日修課的學校,這麼一來,白天能有正職的工作,也不會為了唸書在職場空白兩年。

這些心思,他未曾在她面前透露,他總覺得這是他該承擔的責任,不想讓她為他擔心。

她不懂,為什麼他總將一切想得如此美好?萬一結果不像他所想,怎麼辦?要考試就要盡力,而不是考不上再做打算。她沒想到過了一年,他還是照自己方式,她再三叮囑的話語,彷彿輕易的被蒸發,輕得飄過他的心,也瞬間刺痛了她的心。


她深深沉默了!轉頭背向他,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任憑他著急的解釋,她都不再說一句話。

之後,他也靜默了!她不是那種會大吵大鬧的人,但每當她真的生氣,就會以沉默的方式將他隔絕,平日總是溫暖洋溢的她,此刻冷得像雪,無聲的空氣,讓人連呼吸都感到徹底的孤絕,他知道再怎麼說都沒用,不禁悲從中來………

終於,她轉過身,看著他側面翦影,發現一種不屬於他的孤單樣貌,在她眼前悲傷的盤旋,她嘆了口氣,走到他面前坐下,忽然看見他眼鏡下的眼淚,她有些驚訝,一直以來,他總向陽光般照耀她內裡的幽暗,每次她又莫名低落時,他總會帶著溫暖的笑意,跟她說起一個又一個他喜歡的歷史故事,而她也總會說:   

『我不要聽啦!你的故事都讓我昏昏欲睡耶!人家又不是你的學生。』

『昏昏欲睡妳才不會胡思亂想嘛!』他笑著說。

此刻在她眼前落淚的他,有她所不知道的壓抑,也有她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陰影,她忽然有些心疼!什麼都沒說,只是主動擁抱了他,這次換她輕拍他的肩。

過了幾分鐘,待他情緒稍稍平復,緩慢而略帶哽咽的對她說:

『我一直很煩惱未來該怎麼走?考到正式老師的資格是一定要的,但最近這條路開始起了變化,讓我不得不考慮其他的路,不管做什麼,至少能累積工作經驗,我不怕辛苦,就怕看不清前方的路,看不見我們的未來。我不想跟妳說這些,因為這是我自己應該承擔的,不想妳為我擔心!』

『妳知道嗎?我已經比別人慢很多了,現在只想趕快賺錢,想和妳有一個家,想有一個跟妳很像的女兒,想永遠跟妳在一起。雖然妳爸媽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們也為妳擔心,上次無意中聽見妳媽的朋友要幫妳介紹一個大學的助理教授,聽了心裡超難過的,我知道妳不會答應,也不會對我說起,這是妳的體貼,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為妳更努力,讓妳在父母和朋友面前抬得起頭,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妳。但妳能明白面臨選擇時,我此刻的徬徨與挫折嗎?』

她摘下他的眼鏡,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就像以前他總是心疼的拭去她的淚一樣,看著他的眼睛,悠緩的說著:

「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我又不是別人,讓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才能幫你啊!早就說過,什麼時候結婚,甚至不結婚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好好面對生活,你是很容易快樂的人,有時候只要看著你傻傻的笑臉,我就會覺得自己簡單許多,那些莫名其妙的煩擾好像也遠離了,就連你說那些令我聽了想睡的故事,也成為我記憶裡可愛的畫面,這些都不是別人能輕易取代的啊!助理教授工作是不錯啦!不過,他恐怕沒辦法對付我的情緒化,說不定還覺得我無聊呢!哪像你還會想盡辦法逗我開心,哪像你能讓我感到安心!」

「我不要你因為我而變得這麼壓抑,變得這麼不快樂,未來當然還是要努力,但心也不可以因此變的晦澀,更不要你在我面前還得強顏歡笑,這樣我會不喜歡你喔!」她笑著說。

他看著她晶亮的雙眸,依舊像第一次愛上她時的感覺,如湖水般靜謐清澈,不曾沾染世俗的陰霾,她其實有機會找到更好的對象,但她總是雲淡風輕,一笑置之,世人所重視的一切,對她好像總有段距離,他很想懂得她那如湖水般深邃的心,很想進入她心中那片挪威森林,卻常迷失在她朦朧悠遠的眼神中,直到她回神對他嫣然一笑,他才跟著重回現實。雖然仍在她身後追趕她的步伐,但他不擔心,他相信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在偌大的森林中,穿過重重迷霧,找到她和她的心。

『妳真好!』他感動的說著。

他握著她的手,她笑了!

『答應我一件事喔!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哭了,好嗎?』

「有什麼關係嘛!」

『不行啦!這樣很丟臉耶!男生怎麼可以在女生面前哭啊!只有在妳面前我才會這樣啦!』

「這麼壓抑,小心內傷喲!」她輕拍他的頭,一邊笑他。

『真是不好意思呢!太久沒哭了,哭得好累!』

「那你躺在我腿上睡一下吧!我唱歌哄你睡!」

他安穩的在她身邊躺下,發自心底的笑開來,又回到充滿陽光的地方了。

「你今天哭了,那我就唱范曉萱的「哭了」,保證你一定沒聽過。」

『真的有首歌叫「哭了」啊?』

「當然囉!」她笑著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輕輕唱起這首「哭了」。


哭了
詞:李泉 曲:李泉

雨又在下了 看外面又濕了
我一直等著 讓屋裡燈都亮著
這樣傷心地睡了 這樣壓抑地醒了
想著你要來了 可該變的都變了
孤獨是什麼 心冷是什麼
情是什麼 你是什麼
我不想再想了 我已經倦了
我不想再唱了 我已經哭了

想陪你坐著 想聽你說著
想知道我值得 以為我們還愛著
把窗戶都開著 風也是涼的
我一個人唱歌 聲音也變成冷的


不一會兒,就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唱著這首淡淡幽冷的歌,她想起一段久遠前的回憶,卻不再有極度傷心的情緒,曾經孤單到哭了的自己,似乎也已漸行漸遠。

今晚,他哭了,她唱哭了。

此刻,他睡了,她微笑了。

窗外開始下起濛濛細雨,微涼了夏夜的溫度,也微涼了彼此躁悶的心。

她想,他帶笑的臉龐,一定夢見了手牽手的他們,一起緩緩走向遠方………

台長: 愛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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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浪子
妳知道嗎?我已經比別人慢很多了,現在只想趕快賺錢,想和妳有一個家,想有一個跟妳很像的女兒,想永遠跟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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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29 20:4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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