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儒之路 閱讀、思考與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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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 姜白石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疏影〉 姜白石

苔枝綴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裡相逢，籬角黃昏，無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慣 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想佩環、月夜歸來，化作此花幽獨。　　 猶記深宮舊事，那人正睡裡，飛近蛾綠。莫似春風，不管盈盈，早與安排金屋。還教一片隨波去，又卻怨、玉龍哀曲。等恁時、重覓幽香，已入小窗橫幅。

 

〈人月圓〉 王國維

天公應自嫌寥落，隨意著幽花。月中霜裡，數枝臨水，水底橫斜。 蕭然四顧，疏林遠渚，寂寞天涯。一聲鶴唳，殷勤喚起，大地清華。

 

虔云：清華本是無情物，落雪亦非有意人。迷幻森林聲寂寂，化為枝外菩提身。

 

王國維評白石詞：「格調雖高，然無一語道著」，二闋見來的確雕琢意味濃厚。清者雖自清，或許失其狷。而回看王詞「一聲鶴唳」，頗有言外之聲，力挽狂瀾之情。豈不亦清亦狷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