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緯23.5度的蔚藍下,離開陰冷的台北到一片深藍的澎湖,雖然這一趟逍遙遊被狂風捲盡,帶著口罩、穿著厚厚的外衣,但卻仍然留下滿天彩霞和展開的海藍雙翼,讓自由的心飛翔。
十年了,我有十年的時間沒有到澎湖來,以為遺失了所有的回憶,才四天彷彿已逝的曾經又悄悄的深藏在心中,全部記憶如俗世紅塵般滾滾而來,才知道自己還沉湎在畢業旅行那年和好友難分難捨的情緒中,眼前看到的不是難以捕捉的海天一色;更多回憶隨著時間遺失才恍惚知道自己想念著什麼。
退潮之後就是天堂
四天的行程中,遠望乘風破浪的海洋大約就佔去我3/4的時間,在彎腰撿貝殼的同時過往一幕幕的停格在最美的那一刻,噓……別出聲,海浪拍打岸邊成為當下潮水捎來的慢板樂章,聽見細沙小步的踢踢踏踏,有時也會有失去節奏的舞曲,讓人裹足停滯,讓風狂亂疾逝。隨著哼哼哈哈的嘲弄,貝殼就延著海岸線輕柔的和沙灘相擁;有如千萬顆點亮的眼眸,在告訴我,來你感覺到什麼?原來是暖暖冬洋曬紅臉頰上的笑,就這樣我嚮往著往海邊奔去。澎湖一月的海邊人潮特別少,可能一個下午也只有我一個人楞楞的望著遠方軟軟的雲,偶爾飄起綿綿柔柔的雨絲,偶爾急驟的強風只要輕輕一盪就會把我飛得很高很高。
我很喜歡坐在沙灘上用臉頰捕捉瞬間即逝的急風,嗅一嗅被海的眼淚浸潤的沙子。我驚覺澎湖的觀光產業被理性的旺季所膨脹的假象下,原來冬天的菊島還是在相似的眼神中找到久違的親密。
筆記大事件
1.黃金海岸:馬公本島最長的貝殼沙灘,連綿達三公里長,位於湖西鄉林投村的林投公園,坐擁整個隘門沙灘。強勁東北季風是澎湖群島最特殊的自然現象,除6月到8月吹西南風之外,10月至翌年3月多為東北季風,風速都維持在6 m/sec以上(相當於四級風),冬季風速超過10 m/sec以上的出現率約為56%。
2.夢幻沙灘:在澎湖縣西嶼鄉的池東,建議你找個當地人問一問,臨行前最好事先查一查當日的潮汐表,這樣才不虛此行。可以在退潮時走到石滬,學學古老石滬魚撈的方式,體會一下先人智慧發想出的捕魚陷井。
玄武岩的承諾會一一兌現
到澎湖第二個必看的景點就是玄武岩,它把澎湖圍成一做牢籠,堅毅的讓我相信永恆、相信唯一;玄武岩大部分的時間都依渼在海岸邊,它堅毅的外殼下彷彿就是讓暖暖的海水湧入乾涸的心湖,它遠遠的佇立在崖邊,你不經意察覺,卻可以讓人感覺可靠,偶爾在岩上會看見幾萬年前被沖積的貝殼鑲在上面,就像它的同伴;只為等待和你邂逅的時間。像不像一場無法上訴的審判,沒有期限;是叛逆的證明,是執著的傷痕;讓人捨不得改變原貌,然後隱隱住在你懷中。我試著坐在玄武岩上、躺在玄武岩上、爬到玄武岩上,試著溶解它一身固執的硬脾氣,但它始終如倒影般推也推不掉,總以冷絕的神情面對我;這時我才知道,當你站上屬於你的舞台時,「堅毅」是你真正的名字,是超越世俗的存在;當時間緩緩地移動,而我的心卻已經失去了方向,好險我忘了你的承諾,否則我會更加難過。
筆記大事件
玄武岩(Basalt):台灣主要的岩石礦物,為基性岩漿噴發所成的熔岩流凝固而成之火成岩,分佈甚廣顏色為黑暗灰褐及暗紅等色,玄武岩常成岩流、岩堵或侵入岩層產出,岩流常具胞狀或熔滓狀構造。台灣之玄武岩種類甚多,主要為普通玄武岩、橄欖石玄武岩、紫蘇輝石玄武岩、及玻璃質玄武岩等,六角柱狀節理為其特徵。大部分海洋地殼皆由玄武岩造成,岩理有成緻密狀者,亦有成為多孔狀者,後者的孔隙常有方解石、石英等充填而成杏仁狀構造。經風化作用後,生成粘土或紅土。玄武岩與安山岩同為台灣分佈最廣而出產較多之火成岩。在台灣以「大屯山火山群,海岸山脈,澎湖群島」為產地。
西嶼燈塔縱橫一道未解的方程
你知道嗎?在西嶼燈塔的木門後面藏著一道百年的傳說,有一位修女(NellyO’ Dtiscoll)她用柔美的身形寫詩在那裡勺上北斗,我不知道這些年來她生命中的苦是否煉成甜,但我知道她的存在絕對是為了守護燈塔;十字架在靜謐的土壤裡挑起了濃郁的曖昧,為了和妳徹底相溶再龐大的思念,都得磨碎。看著妳的靈魂,我不得不於此時立誓,於此時追悔;看著妳的靈魂,所有的疲憊,都會溫暖起來。妳在石雕底下,傾注多少一心情戀,風化於荒島幻境又何妨?我知道妳是為了等候深藍海潮,於是凋謝、於此生根,妳的石雕傾訴一生,執念於我佇立的腳下。
有時候等待不單是為了等候誰的回首,而只是為了堅持自己的信念,即使星移物轉,唯有意念才能不朽。
筆記大事件
1.西嶼燈塔:西嶼燈塔又稱「漁翁島燈塔」,塔身高3丈8尺,位於西嶼島西南外垵村,始建於清乾隆43年(西元1778年),後於光緒初年,由英人奉准改建成銑鐵架棟,入夜後,光照可達20哩,乃昔日台灣與廈門間的主要航線目標,也是台灣最早的一座燈塔。
2.洋人古墓:此座古墓於清光緒元年(西元1880年)所立,墓石銘刻NellyO’ Dtiscoll女性名字。雖然不知此墓的由來,但必然與燈塔的興建有著深厚的關係;同時也正足以反映清末由洋人協助興建燈塔的事蹟。
旅行是一張儀表版,紀錄所有的思想…
獨自旅行叫流浪,故事的邊陲遠落在現實之外,這一次我並非獨自旅行,隨行的友人是我多年肝膽相照的兄弟,不說我有多愛澎湖,就說她光來菊島就多達九次;美國詩人愛默森曾說「永恆可以壓縮成一小時;一小時可以延長為永恆。」我卻要說『朋友可以不用很多,友誼卻是彌足珍貴』。旅途中沒有她的陪伴,我可能不會認識白屋﹝馬公首屈一指的高檔民宿﹞老闆及老闆娘、還有紅屋﹝市區中唯一熱鬧滾滾的傳統KTV,就像民歌西餐廳﹞的Beer小胖,和好吃仙人掌冰店的女主人,以及教我如何拋光洗貝殼的頑石坊Mr.歐,這麼多新鮮的事在短短四天全都發生。
我才知道只要注意到身上出現了一丁點好奇的跡象,只要再添加一些認真的態度,你就會聽到內心裡的聲音,你便必須馬上把它看作是一項「快樂」的警告,這叫做幸福症。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感覺到這種自覺,而被日常生活理的忙亂掩沒了。這病最可怕的地方,是你不會知道它找上了你。所以我才會在歸途中,離開我的存在,留下我的憂傷,消融在遠方的祝福聲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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