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我的問題!」綺茹摔著東西不悅地說。
「妳可以早一點說啊!」
我壓抑著怒氣。兩個都在氣頭上的人總要有一個人保持理智。
「我一年跟他見面沒超過三次,今天他難得約我,妳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反正他比我重要就對了!」
「對!」
她怒視我,我很想回敬,但那字「對」的理所當然,
讓我只能夠以面無表情掩藏眼中的無限落寞。
不明白我的付出是為了什麼,竟連「朋友」的邊都沾不上嗎?
「綺茹,我在妳家樓下。」寒風凍凍,我在半夜從我家騎了五公里到綺茹家樓下。
一分鐘後,我看見睡眼惺忪的她幫我打開內鎖。
進到她房間,我忙著把宵夜從包裝袋裡拿出,一個個擺好準備大快朵頤,
而綺茹只是自顧自地爬上床想再瞇一下。
五分鐘後,綺茹的手機響起。
「幹嘛?我在睡覺啦!………什麼?………有事不會明天說喔?」
她憤怒地掛上電話,翻了個身想找個好位置繼續睡。
我不是沒看過她發火,只是從來不知道她被吵醒時的模樣,原來是這樣的。
在對方尚未表明來電之意前,她就先給個重擊!之後的對話……
不,那不算是對話,根本就是她單方面在砲轟來電者!
我爬上床,還未真正入眠的她被我驚動,眉頭皺了一下。
「妳幹嘛這麼晚來?外面很冷耶!」她溫柔的語氣散發著心疼的氣息。
甜甜的感覺從心上滿到溢了出來。
「突然想跟妳一起吃宵夜。剛那誰打來的?這麼不爽。」
背著她,我偷偷賊笑。
「不知道,我看一下。」她抓起手機查看通話紀錄。「是曾詔沂」。
「曾詔沂?」不會吧?!
「對啊!」她慵懶地回答。
「妳這麼兇他…沒有關係嗎?而且是越洋電話耶!」
曾詔沂耶,地位尚勝於他的曾詔沂耶!
「沒關係啦!本來就他不對,半夜幹嘛打電話吵人。」
「那我更不對囉?半夜不只吵妳,還跑到妳家叫妳幫我開門……」
我的語氣轉為抱歉,認識她這些年來,我從來不知道她有床氣呀!
「沒關係啊!妳是唯一一個可以半夜叫我起床做任何事,
而且不會被我兇的人。連他半夜打來我都會掛他電話呢!」
「為什麼?」我嘴上問的是為什麼他沒有特權,
心裡高興的是為什麼我能夠擁有這份特權。
「不為什麼啊!就只有妳可以,其他人都不行!」綺茹坐起身,鄭重地向我說明。
那一幕,就跟山上放煙火的畫面一樣,一輩子,我忘不了。
但,那畫面破碎了,該怎麼再重組?
該是由我撿回破碎,還是該由妳來拼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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