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眼淚＠平常歲月｜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9-06-30 13:14:05| 人氣2,535|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孩子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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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在山地門遊玩時的恩恩。

連續幾天的高溫，人都開始發懶了，整個週末假日全躲在屋子裡避暑。

週末假日，弟弟的兩小可愛要求爸爸送她們來三姑家，當然不是因為想念三姑，是想念佑佑姐姐（妹妹的女兒）和阿嬤，所以星期五晚上就吵著她爸爸送她們過來。

原本住在鼓山我大哥家的她們的阿嬤、也就是我的媽媽和佑佑姐姐，只得過來陪她們過假日。

兩天的時間，屋外陽光白花花地曬得人發昏，除了屋後河堤邊的樹下，哪裡也沒能去，還好有風，掃降些酷熱的高溫。

孩子很容易打發，也不見得要去哪裡才開心，倒是兩天下來得不斷找吃的，一家老小七個在一起，再加上住附近的二姐母子兩人，有時候得準備十個人的飯菜，這工作，似乎是我這一、兩年來假日期間偶爾的固定循環，有時候懶了，就把她們載到山裡去爬山，讓她們無比旺盛的體力耗盡（通常最早耗盡的都是我），然後再餵飽她們送她們回各自的家。

家裡第三代的孩子感情一直都很好，從小玩在一起，但隨著年紀增加，居住環境和現實生活的改變，慢慢相聚的時間愈來愈少，因此難得一次的相聚對孩子來說都是幸福且難得。

從大班到小學這段期間的孩子，感情的表達特別直接，也特別敏銳，我在三個不同孩子身上經驗過相同的難忘記憶。

星期天傍晚，弟弟的大女兒恩恩，一聽到爸爸要來接她們回家，情緒馬上宕了下來，大大的眼睛裡飽含著淚水，從樓上拿著隨身換洗衣服下來之後，就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地哭了起來。

問她為什麼哭？她說不上來，抱著佑佑啜泣，然後又抱著阿嬤大哭，問她：是不是捨不得阿嬤和姐姐？她用力的點頭，哭得更傷心了。

我想起佑佑幼稚園大班時期，也曾經有一次好久不見的姐姐慈凌（我哥哥的女兒）和阿嬤去接她放學，她一看見慈凌竟然就抱著她放聲大哭，把阿嬤和姐姐嚇了一跳，問她怎麼哭了？有人欺侮你嗎？她搖頭。問她：想念姐姐是嗎？孩子猛點頭。

12、13年前的暑假，我帶著兄弟姐妹的孩子7個回七美老家度假一個禮拜，每天張羅7個小蘿蔔頭的吃喝玩樂，沒有一刻屬於自己的時間，假期結束後孩子各個回到自己家裡，大嫂隔天告訴我，當時僅6歲的雙胞胎哥哥一早起床竟然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哭了起來，他的母親問他怎麼哭了？孩子回答她：「我想念三姑。」

有時候，我會想，究竟是孩子需要我們？還是我們需要孩子？答案其實是我們需要孩子大於她們需要我們。成長的過程只有這麼短暫的片刻，之後孩子便很快長大，成長之後的孩子，習慣了離別、習慣了隱藏、習慣了壓抑，那童年天真而純粹的感情也隨著歲月深埋，笑容跟著減少，當然要再看見或聽見她們說想念姐姐、阿嬤或三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每個片刻都只是霎那當下而已，但我仍舊會妄想那美麗的笑容和那無偽的情感，可以一輩子都不會從孩子的身上消失，並且期望那個妄想可以成真……。2009/6/30

圖說：墾丁沙灘上的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