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屁簿 大大力地飛，就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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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席過的男生生日會屈指可數，主要的都是阿桑的生日會。
阿桑每年生日，他的女朋友cha cha都會為他辦一個生日會。
我和阿聲都覺得cha cha是個難纏的女人，正如阿桑是個不討好的男人。
我聽得那些小八婆說，cha cha和阿桑由中一開始就已經是男女朋友；愛情長跑多年，當中有過不少風雨，都是因為阿桑的自命風流所做成的。
的確，阿桑自恃相貌還過得去，常常都聲稱自己是個俊男。
我不喜歡他大多是因為這個原因。
事實上，我在中一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阿桑了，一直都對他敬而遠之。
一來是因為他常與那些出來混的混在一起，二來是他那盛氣凌人、囂張的態度。
在我記憶中，他不止一次把一些班中的怪傢伙說得體無完膚。
我覺得這相當過份，他是個甚麼東西，憑甚麼這樣說人家。
所以在不少事情上，我都故意不跟他合作，甚至對他加以阻撓。
可是，不少待人接物的手法，我都是跟著阿桑的一套。
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這是甚麼心態。
直到後來我升上大學後，我的女朋友茵茵才為我分析過來：
「因為你一直都想像阿桑般受同學朋友的歡迎，所以你才會不自覺地模仿他。」
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事實的確如此，阿桑那時確是十分受人歡迎。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被他吸引。無他，打籃球技術高超、說話「風趣幽默」(我對這點有保留)，而且相貌長得不錯。
可是我還是一直都不喜歡阿桑，直到中六，我和他再次被編在同一班。
那時，發生了一件事，令我對阿桑的印象改變了。
那年的一月十三日，cha cha並沒有跟阿桑一起過。
我清楚記得那天，當我經過學校那條因陰風陣陣而很少人用的樓梯時，我聽到一個男孩子的哭聲。
好奇心驅使下，我爬上了兩層樓梯，果然，是阿桑。
我心下奇怪，一來阿桑這風頭躉為何會獨自在後樓梯哭得像頭狗？二來我又不明白cha cha到了哪裡去。
過了好久，我才知道那時cha cha去了哪兒。
回說當時，當我看見阿桑時，他也看到我。
我對阿桑笑笑，「怎麼還在這兒？你不用跟cha cha賀生日嗎？」
阿桑用手紙巾抹了抹面，一邊苦笑一邊搖搖頭，「她不要我陪。」一不留神，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呆了呆。如果說我面對哭著的女孩時會手足無措，那麼面對哭著的阿桑我可以算是呆若木雞。
其實我是明白的。對於女孩子來說，生日的重要性是至高無尚的，一定要跟自己最喜歡的人渡過。
cha cha不要阿桑陪她過生日，那她要和誰一起過？
我不敢想下去。因為在我心目中，這一對是模範情人。
阿桑對我笑笑，「今晚由你陪我，好嗎？」
我一直都猜不到，原來阿桑都有他寂寞的一面。
那天在他家的天台上，他喝了很多。
「去你媽的十八歲前不可飲酒！我說飲，就要飲！」阿桑用強，把一罐喜力塞進我手中。
我無奈，只好揭開蓋掩，喝了一口樂怡仙地。
「他媽的！你這傢伙真有趣！」阿桑一邊喝，一邊笑罵著我，「說不喝就不喝，我硬是叫不到你飲那麼一點點。」
我笑笑，又喝了一口樂怡仙地。「用樂怡仙地為cha cha乾杯好嗎？」我問阿桑。
阿桑不語，怕是不開心了。
我說：「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甚麼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那在我朋友的女朋友生日時，跟我的朋友喝樂怡仙地，總不是一件壞事吧！」
阿桑喝了他的喜力一大口，「乾！」
遠處竟傳來空洞的回音，在我耳邊迴響不絕，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