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手機上的地址,yukki來到了銀座的「坐來大分」,那是一間開在銀座的大分鄉土料理,溫暖的屬於媽媽的料理配上時尚的裝潢,那種衝突又融合的感覺,的確是ken chan會選擇的風格。當侍者引領他到個室時,ken已經在裡面等他了。
為了營造氣氛刻意嵌在角落的暈黃燈光映照在ken宛如模特兒的優美側臉,ken chan並不俊美,可是直挺的鼻子特別漂亮,從鼻樑骨延伸到喉結的側部線條,顯的脖子上的兩顆痣格外性感,突然意識到ken強烈存在感的yukki剎那間心臟忍不住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你不用跟我客氣。」ken說著一邊解除了汽車中控鎖。
「食物很好吃,原來大分的料理是這樣的啊。」
「嗯,是啊,大分蔬菜很有名。」
「克勞薩大人的家…」
「什麼??」
「就是DMC啊。」
ken微笑的把車門打開側身坐在駕駛坐上聽yukki介紹他喜歡的漫畫,只要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平常沉默寡言的yukki也會變得很饒舌。
忽然之間ken感到臉上有點涼意,天空開始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下雨了,你趕快回家。」yukki用手遮著頭,準備小跑步去開走停在前方200公尺的黑色悍馬。
想到今晚就這樣要結束了,ken心中突然一陣不捨,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抓著yukki的手腕了。
「嗯?怎麼了??」被抓住不明究理的yukki愣愣的看著ken。
雨水把yukki精心抓整的頭髮一點點的淋濕,柔順的貼著他有點略扁的頭型,讓他看起來稚氣了幾分。
糾纏著ken整晚的問題在舌尖呼之欲出,ken右手把yukki用力一拉,左手把座椅調到最底部,關上車門,成功的把yukki囚禁在自己的懷裡。
意識到自己被ken抱住,yukki嚇了一跳直起身來往後退。
「叭-叭叭--」yukki的背貼到方向盤上的喇叭,發出刺耳的叫聲。
「啊!」可憐的yukki又被嚇了一次,反射性的往前一倒。
「噗。」ken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現在看起來倒像是yukki自己投懷送抱了。
yukki被雨淋濕帶點冰涼的臉貼在ken乾燥又溫暖的胸膛,他清楚的聞到ken慣用的香水味,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雖然事情朝向他要的目標走,不過過程好像有點不按章理,可是他開不了口破壞這個或許是他八年來最重要的一次機會。yukki感覺到ken的下巴抵著他的頭頂,修長的手指頭圈玩著他的頭髮。
「yukki…」ken上下頷的振動從頭頂傳來,音波則從胸膛傳導到yukki的耳朵。
yukki手心出汗,摒住呼吸等待ken下一句要說什麼。
沒想到ken只是抬起他的下巴,像是試探性的雙唇輕觸、分開、停頓…
yukki忍不住閉上雙眼,他伸手抓著ken略微敞開的衣襟。
帶著琴繭的手鑽進衣服的下擺撫摸著yukki的肋骨,瘦弱的他皮膚之下彷彿就是骨頭的存在,血液的溫度和心臟的跳動清楚的從裡面傳來。
ken誘哄著yukki張開雙唇,吸吮他的舌尖探索他的黏膜,雙手描繪著臀部的形狀用力壓向自己,ken可以感受到yukki的恥骨摩娑著自己腹肌的快感,他放倒了椅背反身把yukki壓在身下。
yukki從頭到尾沒有反抗,但也始終不張開眼睛,不過下面高漲的慾望,告訴ken有反應的不止是自己一個。
到目前為止,ken覺得自己大概知道答案了,知道那天tetsu沒有說出的答案。雖然他不懂yukki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但他知道yukki是喜歡他的,而他也很樂意陪yukki玩個愛情遊戲。
想到這裡,ken本來略有節制的手也開始大膽起來,他剝光了yukki的衣服,yukki雖然很瘦,但皮膚意外的有彈性,原本力氣不小的他也因為剛剛交纏的深吻而顯得有點昏沉無力,讓ken隨意擺弄。
之後,就像是某種默契,ken開始了跟yukki一種奇特又自然的關係。說是在交往,可是ken沒給yukki任何承諾,他還是會去參加聯誼;說是性伴侶,可是ken也曾經抱著yukki聊了一整晚什麼事也沒幹。
如同先前沒被戳破的感恩節事件,ken仍舊逃避現實的沉溺在不用追究理由的快樂,只要他知道yukki是喜歡自己的就夠了。
ken跟tetsu有相同的習慣,即使在樂團休止期間,他們還是會固定時間來事務所。不同的是,tetsu在事務所裡有辦公室,ken則是在不同樓層租了工作室,在那裡進行寫曲的一切事務。
這天ken難得在電梯裡碰到了tetsu,兩人一起搭電梯到了七樓後,ken打算爬兩層安全梯訓練心肺順便到自己的工作室。
「對了,上次說了一半的事情。」tetsu突然叫住要離開的ken。
「據我所知~yukki是無宗教論者。」
「啊?」ken抓著安全門的把手定格轉過頭,看起來有那麼點滑稽。
「也就是他根本沒有受洗,另外我上網查了一下…」
「只有美國人才過感恩節。」tetsu笑咪咪的說。
「雖然這個節日跟宗教有點相關,但卻不是全球基督徒的傳統節日。」
「ken chan,你真是好命吶,有人拐了個大彎年年幫你過生日啊。」
自以為日行一善說出真相的tetsu,留下還站在安全門口的ken,自逕走開了。
雖然答案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但沒想到走向卻是天差地遠。yukki居然連基督徒這件事也是說謊的,只是為了過生日而大費周章到這種程度,ken突然覺得當初得知yukki喜歡自己那種單純的快樂變得沉重了起來。
愣愣的對著螢幕空白的樂譜視窗,ken抱著電吉他發呆,腦中充滿著雜亂又片段的畫面,每一個都跟yukki有關。
ken有點憤怒,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自私,只准自己幫別人過生日,卻不讓別人幫自己過生日;ken有點感動,覺得這個人居然可以默默的幫他過了那麼多年生日,還貼心的讓他沒有負擔;ken有點害怕,如此有份量的「喜歡」,自己有辦法承受嗎?而yukki眼中的ken,又是否是真實的自己呢?還是yukki只是自己捏造一個名為ken的假象,滿足自己的暗戀情結?
「Hello?今天打算待到幾點?」yukki敲了敲半掩的門,探頭進來問說。
「有事嗎?」ken趕緊換一付面孔,神色自若的問。
「沒什麼,我只是過來打聲招呼而已。」yukki說著走進來工作室東摸摸西摸摸。
ken下意識覺得yukki是想一起吃晚餐的。
但他絕對不會自己開口說,「去吃晚餐吧。」「晚上一起吃飯好嗎?」諸如此類的話。都是等ken把工作做完了,或是肚子餓了,他們才會一起出去附近吃點東西。
若是ken不說,yukki大概沒十分鐘就乖乖自己回家了,也不會留下來等ken造成無形的壓力。
「Thanksgiving…」
「嗯?你說什麼?」
「感恩節,英文是thanksgiving day吧?」ken問。
「是啊,沒錯。」yukki有點不解ken為什麼會突然問起他英文,但還是回給他一個靦腆的微笑。
正因為有人無私的give,需要的人坦率的take,give和take之間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ken剎那間明白了一些事,他彎腰給了yukki一個吻。
『take和give之間只需要愛。』ken滿意的看著紅潮爬滿yukki的臉龐。
『Thanksgiving。』ken在心中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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