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著時差,已經第三天在台灣時間清晨五點裡醒來。前兩天較扯,整天躺一下瞇一下加起來根本沒睡幾小時,飛了兩次,十多小時的飛機加三小時的車程,一鼓作氣返抵家門,跟姐姐們吃頓當歸湯消夜,聊這旅行,功德圓滿後,澡也沒洗就昏睡了,想說可以一次解決時差,卻在幾小時後的清晨醒來,因為,已經是NZ的上午。
第一晚在吉隆坡機場過夜,清晨四點天還沒亮,從過境旅館走到機場大廳晃。在長廊上聞到外頭空氣裡混合著雨後的氣息,溼溼黏黏的,才真感覺自己離開了南半球,回到了亞洲。機場晃了一圈,看著一些旅人只能睡大廳,自己有兩張單人床還沒好睡真是罪過,拿著一碗咖哩泡麵回去用兩顆奶球加熱水沖,說不出是消夜還是早餐,其實我想吃的是來回兩次馬來西亞都沒機會嚐到的沙爹。
回家第一天,感謝我的嘴饞是踏上故鄉的土地才發作,不用被折磨就能滿足食慾,整行李到七點,決定出門去買大樓另一邊從小吃到大的飯丸當早餐。卻就這麼剛好,飯丸阿姨今天開始休年假,讓我想把那張小啟海報拍下來才發現相機沒帶在身上。還有昨夜阿美請我喝的蘋果茶我也想拍。腦海裡響起忘了是曉薇還是誰或是他們都有跟我說過的,老外覺得華人真的很愛拍食物。自己一個笑了笑,又走回家,一點生疏的轉動鑰匙,需要不動腦靠直覺才會轉對邊。真的餓了,因為現在是「Lunch Time」。冰箱翻找過後,決定吃千里迢迢背回來,吃過一次就上癮的最後一包韓國黑醬泡麵,本來是要想讓姐姐她們試試味道的,看來無法了〈哈!〉。
一邊煮著麵一邊想,如果是準備出門上班或一個假日的早晨,你會為自己的早餐下廚,好好煮一頓嗎? 原來我還沒放下我的旅者之心,對當下一切還有「生活的熱情」。
這不是一頓柴米油鹽的早餐,是還帶著流浪餘溫的記憶連結。遠離熟悉甚至是麻木的一切,隻身遠走他方,想體驗想找回的,不就是這溫度?它還熱著。雖然可能很快就會再次被現實給一點一點的蒸發,或是我們已學會讓它一直燃燒的方法?但這個當下,它還熱著,讓我能平靜喜悅的微笑。
一直不想承認一件事,幾乎每個結束長旅的人都會說:「一切彷彿一場夢。」讓這形容顯得好芭樂,但不得不說,還真的就是這感觸噢。所以我一直在想,為什麼這會變成一種共性?為什麼當我回來擁抱我親愛的友人們時,我只想跟他們強調,我真的覺得自己沒離開過,只是與你們空白了這一段時間?
我想是因為,千山萬水走遍,我們最終〈或說一開始〉都想回到這最初的地方,都要再回來面對。這執念被依賴成現實,旅程的點點滴滴就昇華成一個太美好的夢了。
那是真切的美夢,甚至我們已懂,我們也可以選擇一直活在美夢中。所以有天我會再出發,因為,我已經完成我的《離家練習》。但現在,手中的那碗麵還熱著呢。
後記:今日除夕,要跨進想起來就覺得超可愛的兔年啦!祝大家新年進步 ^^
吉隆坡國際機場裡的過年裝飾,吉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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