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QOD的前夕,臨時拉了大票人吃飯。
其實要是只有兩個人的話,行動也許更方便。不過還是各有各的好處。今天在想起22C的胖妹一字腿時笑到忍不住覺得運動量和出於怠惰和飢餓而拋棄的街舞課不相上下。
好滿,一個病人接著一個病人,一份病歷接著一份病歷,一個抱怨一個解釋病情一個步驟,要是真的能一個接著一個,還讓人有時間喘氣,可怕的是八份病歷接著三個病人,樓上兩個抱怨樓下五個修改醫囑。最可怕的是對醫學領域的無知所產生的慌亂與壓力。
還有嚴重缺損的睡眠。都叫人嘆氣。翻臉比翻書快的訴訟,家屬的誇張行徑。
還沒有見識過如降生般平凡的隕落,更勝能力不足造成的壓力根源,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死亡的慌張。
見到孩子的臉頰,海葵般的腳趾,無邪的笑容,打從心底像是反射般的這份喜歡有辦法抵銷甚至戰勝這一切嗎?利用孩子成全短暫的健忘嗎?
想到22C的孩子就笑到像是被點了笑穴笑到胸口發疼能代表什麼嗎?
我只知道,我以後一定會很懷念很懷念這一切,我從一切還沒開始發生以前就知道,比能薪水數目更清楚的見到孩子能得到的快樂,同儕的緊密,團隊共同努力付出的價值。也從還沒有結束以前就預見了,我會有多不捨。
從考完就開始看的茱蒂皮考特的新書失去的幸福時光,像生動的電影一樣帶給我另一個世界的刺激,可是即使處於不同世界,我們面臨的問題永遠都一樣。人不可能得到最好的兩面。
細細地描繪一者的所有美好,也同時呈現所有反覆上演的陰影,何者更溫暖,何者更冷酷。糾纏不清,總是當局者的幸福與悲哀。
做出抉擇以前,把幸福全部搜刮裝袋,深深地埋在裡面吸入所有的氣味,把每一個肺泡都脹滿,在吐出這口氣以前,珍惜地摩挲此刻絕不可能重複經歷的真實,在呼吸停止的中間見到天堂的光芒。
發生過後,什麼都不會留下。只有以超越宇宙強度的相信才能在無可避免的磨滅中證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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