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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10 22:54:13| 人氣1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1224車廂,請讓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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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2046當中那個火車的比喻,剛開始還覺得比的莫名其妙,可是當他敘述到1224,1225的時候,只能說我也屬於車上的乘客,也曾經歷過最寒冷的1224,那個一不小心就會被深深凍傷的時間帶。

好久沒有說話了,不是嗎?可是見了面又想說什麼呢?那天我在冗長找不到意義的會議中等待上台報告,你又遲到,隨即四處熟稔的互相寒喧,寒喧已經離我們太遙遠了,我埋頭裝作很認真唸書的樣子,你大概不知道我低著頭的視線其實一直看的到你徘徊的雙腳吧,你想對我說什麼嗎?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嗎?你害怕我的回答嗎?

過去一年,好像都浪費了,只剩下漫長的空白。1224也是我最害怕的日子,那天大家去聽鐘聲,可是我一個人躲在黑黑的宿舍裡反覆聽著那又怎麼樣呢,一邊流眼淚,從別人口中得知的那一刻起,我就像是被挖走了很大的一部分,胸口破了一個大大的洞,想到你就會忍不住的流淚,心很酸,眼睛很酸。因為眼淚流了太多的緣故,所以乾脆把一切推給宿命,當作是上輩子虧欠你的。

有時候想起的冷淡不經意,有時候想起你的好,你的聲音,有時候封鎖你,有時候又想知道你現在過的怎樣,我有兩個完全分裂的愛恨。我的情感上希望你過的快樂,可是理智上恨你,我還記得以前哪些朋友問我,如果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別人,那我該怎麼辦,我總是瀟灑的說,祝你幸福。不然還能怎麼樣?我知道心才是最重要的,誰都沒有辦法決定。可是我還是在心裡面偷偷抱著最高的期望,其實我不應該的,所以當可怕的事實突然來到,我才會那麼痛,那麼空。我情感上固執著,想把所有對你說的話都說了,像個媽媽希望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雞婆太熱心,不要抱著以前的恨以及怒氣去愛一個人,從今以後就好好去疼那個幸運的女孩讓她照顧你關心你愛你,其實我跟你講的那些我自己都做不到,你也只是聽聽吧,但是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跟你講完我所有的交待以後,也就把你逐出我的生活之外了,封鎖一切的交通聯繫,只是當我的眼淚流盡,我自私的理智開始甦醒,我就開始恨你。斤斤計較以前付出了多少,到頭來竟是這麼的可笑。

我明白,你也曾經支持過我,你也付出了時間關心過我。整理房間的時候不經意就會找到從前的筆記,回憶多的驚人,連和你在MSN上的對話我都會小心翼翼的抄起來,你低落的心情,你反覆唸的詩,最喜歡的書,想為你做的事,還有一本治療失眠的食譜,上面我勾了針對你的症狀綜合出來的幾個類型,信箱再也沒有辦法消化更多的信件,因為堅持要保留過去所有的紀錄,很多很多,你都不會知道。也不可能讓你知道了。

因為我只剩下回憶,所以我不停地找尋,在已經倒退為遙遠風景的過往裡溫習,那個我所熟悉的你,我深怕遺漏了任何線索,遺忘對你的記憶也就是對我過去的全盤否定。可是要怎麼複習?怎麼複習才可以不傷心?我還是會想起你,但是慢慢地少了,就像你說過的那樣,或許你說過的話才是我潛意識中想要不顧一切去遵從的預言吧,想要走你走過的路,才可以因此更靠近你一點。就像是做了一場可怕的惡夢驚醒之後,心臟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汗水都溼透了睡衣,暗自慶幸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看了一眼時鐘該是在眾人酣睡的時候,然後夢中可怕的場景一塊塊剝落,直到我想不起來惡夢中奔跑的詳細路徑,只是心有餘悸的平復著呼吸,然而睡意像潮水般很快就再次襲來,於是又沉沉睡去。

我是個百分之八十五的夢都是惡夢的人。每次作惡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逃出來,一直被困在那裡,可是已經習慣了。喜歡你的時候,每天睡前都故意在腦子裡描繪你的樣子希望能夢到你,百分之十五美夢的機率,希望你可以拯救我,從那些陰暗的下水道古堡怪物充斥的惡夢中拍動你的翅膀把我拯救出來,不過幾乎不曾夢見你的臉。是在1224之後才多夢見了你一點,每一次醒來我都記得是你,你的名字,聲音,甚至是一個背影,我就是知道是夢見了你。是美夢嗎?大概就是苦澀吧。化成了一個苦澀的微笑,一場短暫卻酸澀的夢。

J讓你傷心的時候,你說她想忘記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我不曉得她的心裡怎麼想,可是我想把你記起來,完完整整的記起來,過去喜歡的心情,是因為想給自己一個交待,把關於你的所有事情密封在一個箱子裡冰凍起來,像要保存一個完整的木乃伊。然後親手埋葬。

過去一年,我都在害怕遺忘,我停留在1224,像一個必須要守在案發現場努力維持原樣卻深深徬徨不安的小孩,沒有辦法離開,也沒有辦法去整理一切。是因為我放不下吧,放不下過去的依戀,放不下過去的美好的你,放不下對你的擔心。我深深害怕忘記了過去就找不回我自己,你可能永遠沒辦法了解,可是我是真的找不回了。所以我才會留在原地那麼長一段時間,動彈不得。今年我可以離開了嗎?我還是無法確定,該忘記還是該保留?我沒有辦法消化那麼龐大的記憶,帶著實在太沉重了,重的無法邁開腳步。

班上單身的也就剩下我們幾個姊妹淘,快到了大四沒人要的警戒線,身邊的朋友開始語帶威脅,更熱心一點的就胡亂配對說誰誰誰不錯,考慮一下,我記得你以前也會這樣幫我配對,只是愈是這樣我就愈傷心,這樣我的心就會自動離開嗎?仔細想想,我是沒有談過戀愛,大學已經過了一半,朋友們個個都沉浸在溫暖的兩人世界,最近侵台的寒流更是讓原本就怕冷的我很想就近找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理會外邊世界的孤寂寒冷躲起來取暖。可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只相信直覺,沒有一個了解的懷抱我寧願冷死,我是選擇情感上的潔癖,可是一旦相信了,就會投入我的心了。別人跟我講什麼都沒用,我知道你也不是我要找的那個懷抱,因為你並不了解,從頭到尾都不曾了解過我,不是可以一眼看穿我的脆弱可以保護我的那個人。

曾經隨時隨地想你,曾經可以關心你分享心裡面的真心話,曾經全心全意的喜歡過你,那就夠了。就像一隻蟬在青春盛夏時分用盡了全力去嘶吼去鳴叫,只能有那麼短暫的七天。

生命中還有其他更多値得期待的情誼和夢想等待我的探索和追求,所以我們才可以勉強度過1224。還是不能也不應該試圖放棄離開這片囚錮我已久的泥沼。

我只是突然很想,很想用這樣的語氣,再次寫一封信。

信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洗澡的時候,騎車的時候,一個人在路上走的時候,我都會唸著我的信,彷彿你還在我的面前,想對你說的話就會源源不絕的冒出來,現在把開關打開,一鼓作氣傾洩出來,這樣我的腦袋就可以裝下個禮拜要考試的知識了。






台長: Ser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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